而是等車子走出去挺長時間,她才終於轉頭看了韋倫,“我上班也不算太遠,其實自己也可以的”
“像今天這樣”韋倫一擰眉,轉頭看了她。
目光裏是真真帶着生氣。
正好前面是紅綠燈,他停了車,索性轉過去看着她,“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很擔心想象一下你愛的人每天魂不守舍的上下班,路上聯繫不到,結果一眼看到靈魂出竅似的坐在肇事車裏被人指着罵是什麼感覺”
那時候,晚晚並沒有想過以他的角度來感受這件事是什麼樣的。
這會兒聽他這麼一說,她忽然有點內疚了。
她一直有意的避着他,很多時候只要有藉口,就儘量不接電話、不見面。所以今天他找過她,而她沒回應。
韋倫說完這句之後就板着臉繼續開車,一直沒跟她說話了。
她這是肇事者都平靜下來了,反而他好像一直都怒氣未消,或者說是還在心有餘悸。
回到她的公寓,晚晚解開安全帶先下了車。
覺得怎麼着,他肯定也要進去坐,所以稍微等了會兒,卻發現他下車後站在那兒看着她。
晚晚勉強笑了笑,“怎麼了”
韋倫舌尖略微抵過脣畔,然後把視線轉到遠處,單手支在車頂。
再轉回臉,才忽然對着她,問:“你就這麼喜歡他麼”
晚晚被問得略微愣着。
只聽韋倫繼續道:“如果讓你牽掛到魂不守舍,命都不知道能維持到哪天,你要不要乾脆過去找他算了”
哦,這回她聽出來了,韋倫說的是聿崢。
他以爲,她這些天魂不守舍,總是心不在焉是因爲牽掛聿崢
也對,韋倫不知道她有米寶。
所以,她只得道:“我只是不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而已。畢竟好容易找回來的,這種情況,我很擔心。”
韋倫滿是探究的盯着她,像要確認這句話的真假一樣。
然後才道:“我替你找”
說完,他終於走了過去,從她手裏拿了鑰匙,開門,等她走進去。
原來他也挺有脾氣,晚晚笑了笑,還是第一次見韋倫一點點痞氣都沒有的樣子。
進了屋子,韋倫把鑰匙一扔,忽然又出去了。
然後才從車子後座拿了他買的晚餐出來,進家門稍微緩和了些,“都怪你,弄的我也亂七八糟喫飯”
晚晚想說什麼的,結果他一眼瞪過來,她只好微抿脣,作罷。
等坐到桌上,晚晚纔看了他,試探着開口:“你確實能打聽到這些消息”
韋倫低着頭自顧喫着,好像沒打算跟她說話。
晚晚笑了笑,只好幫他夾菜,沒話找話:“我怎麼覺得,這飯是你做的,不是買的”
韋倫終於擡起頭來看了她,不過還是一臉惡相:“知道就好”
反倒是她愣了愣。
真是他做的
怎麼男人一學做飯,廚藝都這麼好
聿崢那種冷冰冰的好像味蕾都不打光的人,做飯也很有一手
她的思緒停了下來,不該想到他的。
“沒救了”他薄脣微動,放下碗,“你自己喫吧。”
晚晚以爲他怒了,這就要走,可是還沒談談能不能打聽爸媽的消息,她急的站起來,“你去哪走麼”
見她碗都不要了,韋倫略微挑眉,看了她,最終勾了勾嘴角,“不走,我只是打個電話。”
她只得又慢慢坐回去,“你打去吧。”
晚晚從來沒好奇過,他一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爲什麼會有這些渠道。
可能是因爲她身邊的能人太多,所以她就算遇上一個也同樣人脈廣、渠道多的人也不驚奇了。
不過,韋倫打一個電話,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得到想要的消息。
這又是一個等待的過程。
不過那些天,韋倫確實一直接送她上下班,以至於她一加班,他也跟着熬夜。
有時候他都受不了,她照舊。
那晚都快十點了,她還沒從醫院出來,韋倫只好找進去。
護士一聽他找她,隱晦的表情,指了指樓上,“被院長叫上去挺長時間了”
韋倫眉頭一皺,“爲什麼”
護士也說不太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晚醫生工作上出了點疏忽,剛剛的一臺手術,都是中途換醫生去做的,以前她從來沒出過差錯”
韋倫隨口謝過後直接走樓梯去上一樓的院長室。
辦公室的門關着,聽不到裏邊的聲音。
他等了不到兩分鐘就擡手敲了門。
裏邊開門倒是快,應該就是院長,看了他,略微皺起眉,“先生找誰”
韋倫有身高優勢,往裏掃了一眼,已經看到了略微埋頭坐在那兒的女人,聲音裏的擔心反而更重了,“晚晚”
沙發上的人轉過頭來,看到他的一瞬間還沒調整好表情。
院長這才又看了看韋倫,“你是”
“朋友。”韋倫回答院長,又問:“她怎麼了”
院長也就嘆了口氣,“犯了點錯,我會看着處理,但是這種問題,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你既然是她朋友,就勸勸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連院長都這麼說,韋倫也就蹙了眉,走進去。
也不知道她的手術出了多大的差錯,但是能讓院長親自找她談話這麼久,必然不是小問題了。
現在醫院關係本來就緊張,院長建議她休息,肯定也是出於保護。
可晚晚聽完之後一句:“我不需要請假,真的。”
院長也算是瞭解她的性格,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才道:“不請假也好,但是最近的工作內容,我來給你安排吧,手術就儘量別上了。”
說罷,院長拍了拍韋倫,示意他跟着過來。
“你等我會兒。”韋倫看了她,道。
晚晚笑了笑,看着他們出去。
她以爲是處理手術差錯,給患者和家屬道歉去了。
其實她自己是真的覺得沒有問題,但是最近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晃神,檢查了身體也並沒什麼毛病。
醫院的另一個辦公室。
院長帶韋倫進去後,遞了兩張測試題過去,上面都已經寫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