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雲馥淡笑着看了看她,並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聿崢,想聽他怎麼說的。
的確,之前他們就通過電話,聿崢知道她要去華盛頓,那時候她就知道北雲晚也會去華盛頓,可她也沒改變計劃。
沒聽聿崢回答,晚晚伸手去拉行李箱,打算轉身離開。
可聿崢的手比她長,直接把行李箱接了過去,再一次重複:“登機。”
她很氣,就站在那兒,盯着他。
有必要這麼欺負人麼
“你明知道我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跟她,你們竟然還”晚晚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述他們這樣的行爲。
北雲馥聽完笑了笑,終於看了晚晚,道:“我還以爲會變的不止我一個人呢,原來你也是”
頓了頓,才繼續道:“當初那麼愛聿崢,現在怎麼還不想看到了”
北雲馥明知故問:“是因爲他把你兒子交換給了玄影那你也不該不想見我啊,畢竟,我不是主動要求”
“你夠了”聿崢終於冷冷的出聲,目光犀利的盯向北雲馥。
晚晚現在確實聽不得任何跟米寶那件事相關的話。
可她知道北雲馥就是想氣她,反而平靜了,淡淡的看向北雲馥,“以前我一直覺得,你雖然讓人討厭,卻不至於令人厭惡,可是你的人生,爲什麼已經悲哀到要這麼惡劣的找存在感”
說罷,她自己接過聿崢手裏的行李箱,徑直走向登機口。
北雲馥站在那兒,看着她走了,聿崢也跟了過去,自己卻在原地站了會兒。
然後自嘲的一笑,是啊,她也覺得自己可悲到必須惡劣的刷存在感,好像這樣纔有活着的意義了。
可她有什麼辦法
她北雲馥一直都是高傲的,什麼都是優越,卻一轉頭,發現自己竟然把一條路走得如此糟糕了
她曾經信心滿滿可以勝過的顧吻安,現在是國際上享譽盛名的內閣首輔,更是電影節大腕,背後有一個是女人都會愛慕的丈夫撐腰,完美的詮釋着什麼叫人生贏家
北雲晚呢明明曾經只是一個收養的孤兒,明明一無是處
可偏偏,聿崢爲什麼轉頭愛了她
爲什麼,她身後還是那麼顯赫的沐家
甚至,她竟然都已經偷偷生了一個那麼可人的兒子
反觀她自己呢
她一腳踏在連自己都看不懂的軍政界,完全不懂內行的被人牽着鼻子一再利用終於好容易爲自己爭得一個“榮京事件功臣”的名目,卻依舊感覺自己一無所有。
尤其,她一想到當初在韋廉利用和脅迫下失去了寶貴的第一次,這幾年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那種恨,卻無力的悲哀,誰都體會不了
所以,她都這麼糟糕了,還管什麼人格呢她的人生一塌糊塗了,導致她走到今天的人就都別好過吧
機艙裏。
聿崢定的是兩個頭等艙。
但是北雲馥登機之後,空姐帶着她進來,北雲馥直接站在晚晚的位置旁邊,“這兒吧,我挺喜歡這個位置”
晚晚還沒怎麼明白,空姐開口:“實在不好意思小姐”
她擡頭,看着空姐,然後看了似笑非笑的北雲馥,那雙眼裏帶着淡淡的惡劣和得意,毫不掩飾。
晚晚發現,她真的變了,至少以前不會這麼明顯的壞。
降艙這種事,晚晚是頭一次遇到。
“因爲她是政界功臣”晚晚看了空姐。
空姐也很爲難,但也點了點頭,“真的很抱歉,我們會給您做出相應的補償”
晚晚並沒跟空姐糾纏,畢竟人家秉公辦事,否則,她完全可以說北雲馥所謂的功勞,是用她兒子換來的
她可比北雲馥金貴多了
然而,她沒有。只是很平和的從座位起身,直接去了經濟艙。
聿崢目光落在北雲馥臉上,又看進她眼裏。
“這麼看我做什麼”北雲馥坐下,沒有再笑,而是看了聿崢,“就算我們分手了,你應該也不至於讓女士受罪”
bsp;聿崢什麼都不說,直接解開了安全帶就要起身。
北雲馥終於定定的看着他,沒有讓開他的路。
她不讓,聿崢也就固執的等着,多一句話都不說。
北雲馥終於開口:“我的處境你比誰都清楚,你現在,真的已經這麼討厭我了”
男人多一個字都不迴應。
她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如果我現在說,我後悔了,就算只是保持表面關係,我也願意,我們還跟以前一樣”
“不需要。”聿崢冰冷的嗓音直接打斷她的話。
北雲馥仰起頭,看着他,“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過成這樣,你負有最大的責任”
所以要他負責
聿崢終究薄脣微扯,“我說的很清楚,你安心在娛樂圈發展,我可以保證你永遠的熱度。但你自作聰明的去接觸韋廉,接觸玄影,我用刀架着你了”
他說:“如果不是宮池奕堅持,從你接觸韋廉開始,我早不會再管你。”
說罷,他終於擡腳,直接從她身上跨過去的。
經濟艙裏。
晚晚轉頭看着窗外,視野不大,不是很舒服,感覺到身邊換人,她纔回過頭,然後見了聿崢的臉。
如果是之前,她大概裝作沒看到,自顧閉目養神。
這會兒卻看了他,問:“她去做什麼”
聿崢語調冷淡,“不清楚。”
不清楚
這回答讓晚晚忍不住笑了,“我以爲你們一直都是連體的”
她話音未落,聿崢轉頭睨着她,逼得她不得不停止這種說話的調調,以及他不愛聽的內容。
那一瞬間,晚晚是忘了她現在完全可以凌在他頭上作亂
那一路,兩個人沒怎麼交流,晚晚把大多時間拿去睡了。
直到飛機降落,她又覺得耳膜痛。
回憶一下子拖到了她第一次耳痛的時候。
跟那時候一樣,聿崢跟空姐要了一粒口香糖,順手剝了之後喂到她嘴裏,啓脣:“張嘴嚼。”
她正難受着,當然是聽話的。
不過一個口香糖還沒把甜度嚼完,飛機就降落了。
聿崢不知道拉着她走的什麼通道,晚晚左右掃了兩眼,竟然沒看到北雲馥。
出了機場,他提了車,把她塞進座位,給她極少安全帶。
晚晚靠在位子上,臉色淡淡,好看的眉梢輕輕挑着,“不等北雲馥麼我記得她跟你母親是見過面的,說不定她去談會更順利。”
聿崢沒理她的嘲弄,目不斜視的開車。
半道上,聿崢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說了句:“她想和好。”
她反應了會兒,然後微蹙眉。
理解了。
北雲馥想跟他和好。
本來以爲她這次見他回來,對他除了憤怒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忽然聽到他這麼說,心口猛地縮了一下。
沒說話,只嚼着口香糖。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酒店。
她可能是習慣了在飛機上的咀嚼方式,要張口嚼才能緩解疼痛,所以進了酒店電梯,也那麼嚼。
不太優雅,嚼得發出“啪啪”的聲音。不仔細聽不會發現那聲音讓人聯想曖昧。
可聿崢就是聽不得。
她自己沒有發覺,聿崢已然看了她兩次。
電梯打開,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聿崢又一次低眉。
“開門。”晚晚不耐煩的對上他的眼。
下一秒,門是開了,他也忽然一手攬過她,順勢摁在門框邊,反手關門,薄脣已然壓了下來。
脣齒相依,舌尖撬開一路闖入。
晚晚下意識的怒了,但她越推,他越低得緊,一路勾纏尋着她的口香糖,然後拿走、扔掉。
在她還沒喘過氣的時候,他又吻過來,這一次,沒了口香糖障礙,糾纏得徹底肆意,她卻根本不知道他忽然哪來的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