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晚晚聽出來了。
他是不是懷疑她跟誰站在一起,去害聿家
雖然她做這件事的確不讓人有好感,可是聿崢這樣的懷疑,多少讓她覺得心裏鬱塞。
所以晚晚語調難免冷了,“沒什麼可見的。”
這話讓聿崢擰了眉,“有什麼見不得人”
她諷刺的笑了一下,“那晚都說得很清楚了,所以我不想見你,見你也容易讓韋倫誤會我們的關係,你就當順水人情幫我了”
聿崢終究是冷了臉,“他對你來說,已經這麼重要了”
她北雲晚什麼時候這麼細心的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晚晚依舊只是淡聲回答:“當然重要,畢竟很快就要是未婚夫了”
“所以,我可以掛了麼”她問。
聿崢捏着手機的力道緊了緊,嗓音卻越冷,“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跟他同流合污。”
他這麼問,晚晚就更確定自己的猜測。
所以她沒法回答聿崢,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用,更沒想過和吻安一樣偉大,但既然這件事有她的角色,那她就扮演到底。
“我掛了。”她沒有回答那個問題,直接掛掉。
這樣的結果,就是在晚晚要跟韋倫去一趟倫敦的前一夜,聿崢固執的等在她公寓前,一定要見到她。
那天下午本來天氣就不好,晚晚從下了班就沒有踏出過大門。
但聿崢剛來的時候,她開門見了他。
“如果還是要問那個問題,抱歉,不想回答。”她淡淡的看着他。
秋天陰涼,她搓了搓手臂,看了他,“家裏都是韋倫的東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進去坐一會兒,但如果還爲了這個問題,那就不必了。”
聿崢看着她的輕描淡寫,薄脣緊抿。
好久才低眉盯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晚晚一笑,“我以前,不也從來不知道你是什麼”
“你知道你父母爲什麼出國,你知道你選擇韋倫,意味着跟很多人分道揚鑣,還是要這麼做”他聲音很低。
她仰臉看着他,點頭,沒什麼猶豫,淡淡笑着。
“難道你又要反悔,阻止我跟別人在一起了”
他許久不說話,晚晚覺得冷,只好作勢先回屋裏。
但她剛轉身,聿崢一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臂,氣息間多了壓迫,又透着妥協,“如果我真的哪裏讓你徹底失望,我改”
這種妥協,甚至是懇求。
晚晚心底疼了疼,沒能看他的眼。
可他依舊盯着她,“你說我什麼都行,我沒辦法看着你往火坑裏跳”
他握了她巴掌大的臉,“給你一整晚的時間,放棄他。如果你依舊固執,我們只能”
她跟他四目相對。
他沒說完的話,她都懂,他和韋倫立場相反,如果她選擇韋倫,那往後,他一定會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胸口有些疼,可晚晚努力笑了一下,“我不會改,你走吧,不用等一晚。”
聿崢聽到她這樣的堅定,眸底都透着慍怒,可也固執的凝着她,“我等”
她以爲,他也不過是說一說。
看到了他的車還在。
不知道他在車裏,還是在她門口。
以前,她從來不是個狠心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心軟,這大概是最狠的一次。
夜裏雨下得很大,她還是睡着了。
次日很早的時間,晚晚起牀,看到聿崢的車還在門口。
她閉了閉眼,在窗戶邊站了會兒。
然後和平常一樣的洗漱、換衣服,準備出門。
她拉開門,聿崢立在門外,身上的溼的,可他那張千年不變的峻臉依舊那個表情,好像外界的寒冷跟他沒有關係。
晚晚微轉視線,看到了他腳下的菸頭和菸灰。
皺了一下眉,他依舊是個病人,連煙都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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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聿崢微側首,看着她。
她看不了他現在的樣子,多兩眼後轉回視線,拿了手機,調出韋倫的號碼。
聿崢比她高,低眉就能看到她打的電話備註。
不用再問了。
晚晚的電話還沒撥出來,聿崢跟她擦身而過,一言不發的邁步走向車子,然後頭也沒回的把車子開出她的視野。
看着他的背影,有着看着他的車子走遠,晚晚有一種被拉扯的難受,腦子裏只有他說的“分道揚鑣”。
電話沒有播出去,他的車子消失,她也收起了手機,靠在牆邊好久。
晚晚和韋倫一起乘車去的機場,她跟他去倫敦,不過是爲了不讓稷哥哥擔心,不每天逗留在榮京。
但是她回來的時候,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屬於聿崢和宮池奕的陰謀。
稷哥哥也在榮京,說明他們一定有事要做。
甚至,韋倫也打算把她送出國。
不用想也知道陰謀的雙方是誰了。
那天她坐在咖啡館,就那麼巧,輕易的捕捉到了本不該在國內的北雲馥身影,以及,跟她說話的黑衣、黑帽男人。
晚晚蹙起眉,北雲馥又捲進去了麼
她那麼坐了好久,道第二天才給北雲馥發了個短訊,“我有事,見一面。”順便發了地址。
當然,這件事,晚晚不會讓韋倫知道,也不會跟任何說。
她因爲工作必須出國,走之前,又見了稷哥哥。
北雲稷看着她,總覺得她變了,但是說不上來哪裏變了。
也許是沒有之前的青澀了。
好久,她轉過頭,“稷哥哥,我馬上就出差了,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北雲稷點頭。
她問:“你們要做的事,你會受傷麼”
有些意外,北雲稷擰眉,卻看着她的坦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去做誘餌的,誘對方出面,後面的收網事宜交給宮池奕和聿崢,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安全能否百分百受到保障。
晚晚問得更直接了,“你們都要去吧人那麼多,應該能在解決對方之前脫身”
“晚晚”北雲稷擰了眉看她。
晚晚笑了笑,“別問我太多,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北雲馥還有點良心,就不會看着你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