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崢很認真的點頭,“既然不餓,那就繼續做愉快的事。”
她終於是瞪了他,“你正經點”
他這才彎了彎嘴角,盯着她一臉氣嗔嗔的樣子。
好一會兒,才擡手別開她的長髮,“你知道什麼時候你最好看麼”
晚晚繃着臉不回答。
他自顧道:“生氣的時候。”
帶着一點兒嬌嗔,又不肯放下她大小姐的高傲,偏偏跟他生氣就不得不仰着臉看他。
往往那時候,她整個人越發的生動。
她終於柔脣微動,“你變態,好東西不會欣賞”
她平時絕對比生氣的時候好看
聿崢笑了笑,這回是真的去做飯了,她一個人在牀上發着呆,舒舒服服的放鬆被他折騰得幾次酥到抽抽的身體肌肉。
當然,一個人安靜的待着,腦子反而是閒不住的。
想着想着,她也就待不住了。
起身穿了衣服去找聿崢。
正好聽到他跟別人通電話的尾音,然後順手把手機放在了廚房的窗臺上,洗了洗手,繼續低頭忙他手裏的活兒。
晚晚站在廚房門口看了會兒。
以前偶爾會聽到吻安說她多喜歡站在廚房門口看宮池奕做飯,那種幸福感很難用文字來描述。
她現在可以切身體會到。
聿崢身材修長,肩膀卻也很寬闊,背影給人一種冷漠疏離的感覺,偏偏,在晚晚看來,是滿滿的安全感。
窗外有最後一點夕陽透進來,他整個人跟罩了一層金光似的,一片夢幻,看得她都有些癡了。
回過神,發現聿崢回頭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確定一下他的敏銳感是不是出了問題,見她確實在背後才又轉回去繼續做菜。
過了沒幾秒,他腰上多了一爽白皙素手,從身後舒舒服服的摟着。
聿崢回頭來看她,晚晚一臉警惕,冷不丁的解釋了一句:“我裏邊穿了。”
免得他一會兒又說她沒穿裏面的衣服,從身後抱着他讓他受不了。
對此,男人薄脣略微彎了一下,轉過去繼續着手裏的活兒。
許久。
晚晚換了個靠着他的臉頰。
“聿崢”她喊了他。
忽然喊他名字,雖然一直這麼叫,但直覺的就沒好事。
所以聿崢沒應聲。
“聿崢”晚晚又喊了一聲。
他還是不回答。
她只得摟着他的腰搖了搖,帶了幾分討好,“聿崢~”
聿崢終究是受不住了,又端着他的高架子,“我沒聾。”
晚晚笑了一下,直接問:“你說,有辦法幫北雲馥解決眼下的難題,但是又不讓韋廉活着,到底是什麼辦法”
男人沒回頭,也不認賬,“我說了麼”
她略微閉眼,又把氣忍了下去,現在可只能靠他了。
聿崢又不說話了,專心的切着菜。
晚晚看他刀功好,但也不敢插話或者搖他,只能抿脣耐心的等着。
終於,他切完一個菜,收了刀,洗了手,又往另一邊走。
晚晚就從身後抱着他,亦步亦趨的跟着走。
半天,終於聽他忽然問了一句:“你希望韋倫活着麼”
什麼意思
她沒有太聽明白,而且也不敢貿然回答,所以試探的把腦袋繞過去看了他,“我要是回答希望他活着,你不會吃乾醋的話,那答案是肯定的。”
男人略微冷哼,又是半晌沒說話。
“到底什麼辦法”晚晚忍不了了。
聿崢眉峯微挑,“你希望他活着就行,其他的我會去辦。”
這邊正說着,晚晚的手機在那頭響了。
她鬆開他轉身去拿了手機。
看到來電,她卻蹙着眉並沒有接聽。
 聿崢從廚房進去,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看着北雲夫人的來電,大概也知道可能是北雲馥的事了。
北雲家現在雖然脫離了吸血鬼的魔爪,但公司還不穩定,論起辦事,絕對是要求人的。
第一個想起來的,也肯定是她背後的沐家可以求。
晚晚沒讓聿崢接。
可是過了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換成了北雲稷。
晚晚終於接了,“稷哥哥。”
北雲稷聲音裏帶着一絲疲憊,聽到她的聲音又舒展了不少的感覺,“在那邊還好麼”
她點了點頭,窩到沙發上,一手拿了抱枕,也沒有解釋她並沒有在南美洲了,“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可能稷哥哥不知道該怎麼把北雲馥的事跟她起頭,一時間沉默着。
晚晚先開了口:“她其實找過我了。”
北雲稷這才微蹙眉,“是麼”
她點了點頭。
“你能理解爸媽的心情麼”北雲稷這樣問的,所以晚晚聽得出來,這算是施壓,他也希望她幫北雲馥。
只聽他繼續道:“怎麼說,她也是捧在父母手心長大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孩子拿不掉,父母也不可能讓她無名無分的生下來,北雲家已經經不起這樣的輿論波折。”
北雲馥現在這情況,其實就是缺個丈夫,讓她有名有份的嫁出去,就不會有人說她私生活有問題,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之類的話。
偏偏,要找一個接盤俠哪是容易的事
她也不知道回答,只好把它推到聿崢頭上。
道:“聿崢已經答應幫忙想辦法了,雖然時間可能有點久,但是你不用太擔心,他辦事一向有準。”
提到聿崢,北雲稷才微微蹙眉,“是麼你和聿崢見過面了”
何止見過面,她這一路去哪兒都有他。
不過晚晚只是“嗯”了一聲。
剛掛了電話,聿崢在旁邊看着她,“還不知道大小姐這麼看得起我,我辦事你很放心”
晚晚瞥了他一眼,“只要不把你自己推過去當他孩子的爹,我什麼都不擔心。”
末了,她的好奇心又回來了,“你到底什麼辦法”
聿崢賣着關子,“到時候就知道了,坐好給我好好感謝的準備”
同時,目光頗有意味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週。
第二天的一大早,或者應該是凌晨,晚晚感覺聿崢起牀了。
在她耳邊吻了吻,“我出去一趟,醒了看電影,別亂跑”
她模糊的哼哼了兩聲,翻個身繼續睡。
外面的街道還是黑暗的,幾乎沒有行人,車輛甚少。
因此,那輛有些破的車子停在路邊比較扎眼。
聿崢一身墨色長衫,禮帽壓得幾乎只看得到冷硬的下巴,朝着那輛車走,擡手敲了敲窗戶。
裏邊的人立刻放下窗戶,給了他一把鑰匙。
他轉身邁開長腿,修長的身影進入接到,消失在一棟樓裏。
開門進去,韋倫站在窗戶邊抽着煙。
聿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過去順手丟了他的菸頭,又拉上窗戶,“不想死得太快就少站窗口。”
韋倫倒也配合,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他這些時間好像經歷了很多事,受了不少,手上和臉上略微有着擦傷,倒是多了男人的氣概。
看着聿崢,他語調微挑,“你想讓我活着,我就能活着”
聿崢摘下禮帽,“不一定,但我想讓你死,你一定活不了。”
言下之意,就只能聽他的。
說實話,同爲男人,韋倫服他身上的那股子其實,也因此而妒忌。
“晚晚讓你來的”韋倫看着他。
聿崢看了他,“不是她,你已經是屍體了。”
他不想說太多廢話的樣子,繼續道:“你想活,只有一條路,娶了北雲馥,成爲晚晚的妹婿,也就是沐寒聲的妹婿,未來再喊晚晚一聲姐姐,喊我一聲姐夫。”
聿崢特意把一切關係都說清楚了,尤其說到韋倫必須喊他和晚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