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68、看來吃錯藥的是她
    宮池奕垂眸凝着她許久,終於喉結微微滾動。

    絕交和嚥下不能喫的感冒藥,他選了後者。

    當着她的面把藥嚥了,又喝了她遞過來的水。

    但他臉上的神色並沒有過多的緩和,深沉暗淡,把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了下來,啞聲略僵,“好了,你忙你的去,讓展北送你……”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爲她正仰臉直直的盯着他,“我應該不是錯覺,因爲鬱景庭,所以你對我不冷不熱?”

    都說失去才珍貴,她現在的確覺得宮池奕一直以來對她有多容忍了,這兩天他對她,除了深沉就是疏離。

    “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因爲東里和鬱景庭的建議,今天才會過來?”顧吻安輕輕蹙眉。

    宮池奕薄脣緊緊抿着,握着門框的手一度收緊,閉了閉目的隱忍。

    她看出來了,所以沒把話說下去,看了長褲下他修長消瘦的雙腿,“我扶你上去。”

    展北正好到門口,快步走過去。

    宮池奕似是鬆了一口氣,隱忍之餘,顯得語氣冷硬的命令展北,“把她送走。”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眉間輕輕纏繞。

    昨晚是忽視她讓展北接他,現在又忽視她的話,直接讓展北把她趕走嗎?

    展北有些擔心的看了主子,又看了她,儘量的客氣,“太太,您先走吧。”

    顧吻安抿脣,目光定在他臉上。

    展北已經把她的東西拿到手上,希望她趕緊走的意思非常明顯,就差動手把她拉出去了。

    拿過自己的東西,她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屋子裏一空,宮池奕閉目兩次深呼吸,忍着一口氣到了一層的衛生間。

    偉岸的身軀索性跌跪下開始吐,手指緊抓着冰涼的馬桶邊緣,骨節比馬桶表明還要白。

    剛嚥下去的藥倒上來劃過喉嚨的顆粒感越是令人噁心,他已經太久沒受這種罪了。

    …。

    天氣預報說,愛丁堡整週有雨,寒涼的冬季,越顯得冷清。

    顧吻安靠在窗口,目光沒放在劇本上。

    該做的她都做了,但是心裏難安。

    同行的演員敲開她的門,女孩年輕的臉笑着,又恭謹:“顧導,桑先生說下雨停工,我們出去玩,您也去唄?”

    她把長髮別到耳後,淺笑,“太冷了。”

    實則,要是以前的顧吻安,下雨天也能穿裹臀裙、開敞篷車在街上兜風耍雨。

    看着小演員笑嘻嘻的走了,她才兀自挑眉:顧吻安,你成長得真有點快。

    又坐回那個位置,幾次看了手機,看了鬱景庭發的郵件,她居然沒心思去想‘無際之城’的事,悠悠閉了眼。

    夢裏,是六年前。

    媽把‘無際之城’帶回來,轉眼她被人挾持,要那塊寶石作交換,可是寶石給了,媽媽被殺了。

    她不知道後來寶石怎麼回來,放進顧家典藏的,只知道它出現後,父親變了,玩消失、拋棄她,跟爺爺恩斷義絕,最後徹底離開。

    她真的不喜歡那個東西,卻更想迫切找到,弄清楚後一了百了。

    手機的聲音闖進意識裏,逼着她醒過來,眼角、手心都是溼的。

    “喂?”聲音綿啞,輕飄。

    …。

    顧吻安如約去療養園時,房間裏挺熱鬧了,該來的人都在。

    這麼多年的療養,北雲稷氣色很不錯,俊逸瀟灑的五官看不出養病多年的虛弱,寵溺的笑着看北雲晚,“是不是時差沒倒好?”

    北雲晚半點沒有平時的清高架子,乖乖坐着嗔笑,“哥,我可聽懂了,你說我變醜了!”

    北雲稷笑着輕拍她腦門,“身體好就行,怎麼着哥都覺得你最美。”

    “偏心了吧?”吻安淡笑着走進去,“以前好像說我最美的。”

    ……每每這時候,旁人都是擺設,哪怕是作爲親妹妹的北雲馥,都插了他們三人的親密,好像他們三才是親兄妹。

    病房外,北雲馥和聿崢好久沒說話。

    最後是她先開口:“你跟她在一起了嗎?”

    聿崢微蹙眉看了她,只聽她笑:“應該不會,我哥那麼寵她,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你父母也看不上她。”

    畢竟她再得寵,再活得光鮮,終究沒流北雲家族的血。

    聿崢只是單手剪後,冷漠而安靜的立着。

    “命運確實公平,她割半個肝臟救我哥,換來一生榮華富貴,換我父母的視如己出,換我哥的寵溺,的確該缺點什麼才叫人生。”北雲馥幾不可聞的聲音。

    北雲晚該缺的,就是愛情。

    宮池奕的輪椅走到跟前時,兩人安靜了。

    然後聿崢微蹙眉,看着宮池奕蒼白的脣色,“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是調了他保鏢公司的人去倉城?他卻在這裏。

    輪椅上的男人微微動了嘴角,嗓音低啞得幾不可聞,“來得突然。”

    他是替宮池胤來的,宮池胤和北雲稷曾經是同窗,但宮池胤在出差。

    …。

    顧吻安看到門口的輪椅進來,眼角笑意頓了頓,又恢復自然。

    但全程,宮池奕除了兩句問候北雲稷,幾乎沒看她,更沒有交流,呆了不到十分鐘,就要走。

    她看了他兩次,他臉色很明顯的不好,估計感冒嚴重了。

    輪椅離開房間大概兩三分鐘,她還是追了出去,也不算追,因爲步伐自如。

    宮池奕已經走遠,快到車子邊,她緊了兩步喊住他。

    男人微微側首,沒說話。

    她想了想,語調清平,“我後天回國……你呢?”

    他有事靜靜的看了她會兒,然後纔開口:“我還有事。”

    聲音很啞,聽起來都有些費力,他也眉峯輕擰。

    正好展北彎腰對着他低低的耳語“人已經到了。”

    宮池奕這才又看了她,薄脣動了動沒出聲音,他只好抿了脣,略微擺手。

    展北會意的開了車門,準備離開。

    顧吻安略微握了手心,看來沒吃藥的是她,走這麼遠就說一句話。

    對面,一輛白色轎車停下,同樣一身白衣白褲的女人迎着風,高跟鞋匆匆穿過街道,不厚的白色風衣襬揚起微風,讓吻安皺了皺眉。

    女人徑直到了宮池奕面前,毫無介意一身昂貴套裝的蹲下,抱了抱宮池奕,才焦急,“你沒事吧?”

    一個擁抱,顧吻安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晚晚給她的照片女主角,原來正臉這麼有氣質。

    她好像就只看到宮池奕一個人,不留指甲的手檢查了他的狀態,又握着他的臉簡單看了一遍,背身隨手把車鑰匙扔給展北:“你開我的走,我載阿奕回去。”

    一看就是行事爭分奪秒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