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115、我給你,一座安安穩穩的城(1更)
    鬱景庭本身就有傷,煤氣爆炸熱流竄出廚房之前他只來得及把她弄出去,自己受了殃及。

    但看到她滾落臺階一動不動時,所有神經都是緊繃的,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疼。

    “吻安!”喫力的把她抱起,整個臉有些蒼白,素日淡然的聲音裏多了壓抑,“你別睡。”

    車子開往城區,身後的小別院已經燒了一半。

    …。

    吻安醒來時知道自己醫院,本能的坐起又無力的跌了回去,原本空白的視野裏也多了鬱景庭。

    借力讓她靠在牀頭,薄脣淡淡抿着看了她,“我叫醫生過來?”

    她擡頭,鬱景庭身上不是病號服,也沒有狼狽,除了脣色略微蒼白之外,依舊是那個淡漠斯文的鬱景庭。

    “去哪找梁冰?”她很冷靜。

    梁冰帶着爺爺走,而不是乾脆把爺爺怎麼樣,說明膽子也大不到哪兒去,但把小別院炸了,看得出這方面很謹慎。

    “會找到的。”鬱景庭臉色淡了淡,轉手把造粥端過來,“你先喫點東西,我去叫醫生。”

    她沒接,只淡淡道:“我沒有不舒服。”

    鬱景庭也不多說,乾脆舀了粥遞到她嘴邊,一定要看着她喫完。

    全程都是安靜的,吻安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梁冰哪根筋沒搭對要把爺爺帶走。

    都在娛樂圈,好像也沒必要把她得罪乾淨,那她就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半晌,目光看着鬱景庭,“是因爲你麼?你跟她說了什麼?”

    忽然的問話,鬱景庭低眉看進她眼裏,又放下只剩碗底的粥,淡淡開口:“我對其他女人沒興趣。”

    擡手要給她擦嘴角,被她側臉,接過去自己擦,道:“我沒問你,我問她,不然她爲什麼帶走爺爺?”

    鬱景庭從牀邊起身,動作顯得略微僵硬,語調依舊淡淡,“到時候你問問她自己。”

    然後他轉身出去了。

    不多會兒,醫生進來給她看了一番,“片子下午出來,沒問題的話今天可以出院。”

    醫生又看了鬱景庭,剛要說什麼,他先開口:“出去說。”

    吻安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也沒興趣,闔眸靠着。

    …。

    傍晚離開的醫院,一路直接往機場,她並不是不想問去哪,只是午餐裏鬱景庭放了點東西的,導致她一路渾渾噩噩,提不起半點力氣。

    下車登機時她已經睡得特別沉。

    司機下來想把顧吻安抱出來,鬱景庭淡淡的聲音:“我來。”

    “……少爺。”司機皺了皺眉,看着他本就不太好的臉色。

    但礙於他一句話不說兩遍的淡漠,只好退到一旁,隨時準備着搭把手。

    從進機場到上飛機,鬱景庭一直穩穩抱着她,看起來不像傷得比她重的人,但司機看出來了,一上飛機,鬱景庭雙臂估計已經麻木了,看着他伸手想拿什麼,手腕抖了抖,又垂了回去,抿脣閉目。

    “少爺,您要什麼?”司機在一旁候着。

    鬱景庭看了看她,司機已經轉身去要了毯子蓋到顧吻安身上,又問鬱景庭:“少爺,您是不是該喫點東西?”

    雖然是個男人,但畢竟不比他們一般的粗人,折騰這麼幾個來回也沒坑一聲,看起來依舊是淡然儒雅,誰知道哪一秒就暈過去了?

    “你先坐着吧。”鬱景庭淡淡的道,順勢靠回座位閉了眼。

    …。

    吻安這一睡,竟不知自己都繞地球快半圈了。

    她知道‘死掉’的顧啓東過得很好,底下不少人效命,所以睜眼從窗戶往外看到大半個莊園時沒覺得意外。

    幾乎是她睜眼,就有傭人進來,“小姐醒了?先生在樓下等您。”

    她是結結實實的睡了一覺,一下牀還覺得輕飄飄的。

    樓下沙發裏坐着梁冰,窗戶邊站了一個精瘦的男人,轉過來,鏡片後的目光看了她片刻。

    倉城‘帝享堂’那晚兩人談判許久,但古瑛當時有傷,也看不清她的臉,這麼一看,眉頭輕輕皺起。

    幾年不見,長得和她媽媽太像。

    吻安溫冷的視線落在梁冰身上,走過去,柔脣輕啓:“你站起來。”

    梁冰挑了挑眉,能看出她現在眸子裏淌開的憤怒,卻嘴角略微勾着,“顧小姐,到別人家……”

    吻安壓根沒給她多說的機會,轉手拿了水果刀就嚇得她站了起來。

    轉眼,她忍着捅過去的想法扔掉刀,一巴掌甩過去,在梁冰揚手就要還回來時偏了臉,長腿半掃。

    梁冰被踹到地上時一臉羞怒,又不可思議。

    原本以爲顧吻安也就只有表面那三分高傲清冷,沒想到身手這麼狠。

    可她看了站在一旁無動於

    衷的古瑛,只有把指甲嵌進肉裏而不敢還手。

    站起來,看了顧吻安,聲音不大,“能讓你來家裏做客,就不要太給臉不要臉顧小姐,總之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碰見的。”

    威脅麼?吻安沁涼勾了嘴角,“你動我一下試試啊。”

    說罷,她笑了笑,“你以爲你娛樂圈那點地位很輝煌?別說你,就算你乾爹,誰讓我和爺爺不舒坦,我照樣還回去。”

    旁邊的古瑛對她的言語是半點異議都沒有,氣得梁冰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吻安拿了紙巾擦手,既然古瑛在這裏,至少說明爺爺還好。

    紙巾扔進紙簍,她淡淡一句:“我餓了。”

    古瑛便頷首看了門口候着的人。

    梁冰就那麼看着平時冷厲到沒幾次笑臉的男人把飯端到顧吻安面前,還陪着坐下,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洗洗腦。

    不是他瘋了,就是她瞎了。

    梁冰一走,客廳裏只剩他們父女倆。

    古瑛一直不說話,只是重新擺了菜盤子的位置。

    對此,吻安並不領情,冷淡的看着他,“不用裝出對我很瞭解的樣子。”

    男人微微蹙眉,沒說什麼。

    等她喫得差不多,古瑛纔開口:“就在這裏住一段日子,等風聲過了,再送你回去,或者乾脆留下來。”

    留?

    吻安覺得諷刺,讓她留在這裏跟他過?

    繼而,古瑛道:“景庭在樓上,喫完去看看他,一個斯文人,爲了你他也受了不少罪。”

    放下餐具,吻安並未動容,“我沒有逼着他劫走爺爺,也沒往他身上捅刀子。”

    反而是他一次次的利用她。

    言下之意,他怎麼樣,跟她沒有半點干係,她並不關心。

    古瑛皺起了眉,“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從‘帝享堂’談話的那晚他就看出來,她一個女孩子,待人卻是鋒利而鐵石心腸。

    吻安聽完笑了,“跟你學的,說不定是遺傳,如果可以,我倒是寧願把我身體裏關於你的東西都扔了!”

    她還是上樓了。

    鬱景庭剛好起來,在牀邊,一手拿了衣服還沒穿上。

    她一眼能看到他側腹包紮的紗布染了血,也能看到他後背上被炸燃物迸到的細碎擦傷。

    似乎是不想讓她看到這些,他儘量加快動作套上襯衫,繫着鈕釦看她,語調淡淡,“醒了?”

    吻安走過去,“我就是來看看,多大的傷,能讓一個沒有人性的男人這麼心疼他繼子。”

    淡涼的語調,透着幾分悲哀和心酸,鬱景庭看了她,停下系鈕釦的手。

    起身後低眉看着她,“他對你,也並非無情。”

    她笑了笑,“是不是當初走的時候把我和爺爺弄死纔算真的無情?”

    “……吻安。”鬱景庭一直以爲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些,恨他恨得入骨,但這一刻,她其實也渴望一個父親完整的感情。

    她側過臉,把所有表情也轉了過去。

    走到窗戶邊,好久才轉過來看着他,“我不想求他,也不想求你,所以請你們別再打攪我了,我帶爺爺走,你們那些糾葛跟我沒有關係,我至少能保自己和爺爺平安。”

    鬱景庭眉目淡漠,“怎麼保?”

    求宮池奕?

    她沒說話,轉過身面對窗外站着。

    許久,能感覺鬱景庭慢慢走過來,在她身邊停住,又握了她雙肩將她轉過去面對着。

    他側腹有傷,傾身彎腰看她都顯得有點喫力,但還是保持了那個姿勢。

    吻安忽然想到他之前說有話想跟她講。

    “要在一個新城市安家並不難,就算他的身份給不了你完整的家和父愛,你想要什麼樣的圓滿。”鬱景庭望着她,嗓音淡淡、平緩,“我陪你。”

    她柔眉蹙起,仰起視線看着他。

    “你在說什麼?”

    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看進她眼裏,淡淡柔柔,“內閣政鬥我並不真正參與,也不受牽連,這次事件剛起,就做了這個決定。”

    他說:“我給你,一座安安穩穩的城。”

    低低的、平淡的聲音,又多了很多不同的感覺,像水影畫裏的墨汁暈染開去。

    “我知道很突然。”他繼續道,“你有很多時間考慮,但你是第一個我這樣對待的女人,雖不太會,但也該好好逑一番。”

    “不。”吻安終於插上話,腦子裏清晰過來。

    被一個淡漠到極致的男人表白,說沒感覺是不可能的,可是沒有到達那份悸動。

    看了他,“我承認,我缺失他的愛,但我不再稀罕。也不需要用誰的愛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