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吻安輕輕蹙眉,之前也沒想他和古瑛居然是同一座城。
如果宮池奕把東西放在聿崢那兒,豈不是容易被古瑛得手?
“那就不用了。”她笑了笑。
從咖啡館出來,吻安神色略微凝重。
她以爲鬱景庭和古瑛身上都有傷,有些事,緊張應該比她想象的要慢。
可下午到了家裏,特意搜的新聞,內閣的情勢已經很糟。
難怪宮池奕說這幾天他會很忙,因爲壓力必定很大,但她什麼都做不了。
那晚,還在晚餐桌上,她就接到了越洋而來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的,想了想,還是起身出了餐廳。
“是我。”電話裏,男人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好長時間沒聽到,看起來傷好得差不多了。
她淡淡一句:“我知道。”然後問:“有事嗎?”
“傷養得差不多,再過一週,我就可以進倉城了,會過去一趟。”他淡如青竹的音調。
吻安站在客廳陽臺,笑得有些涼,“鬱景庭,你救過我沒錯,但你也利用回去了,我既然不需要你的感情,更不會希望你插手我們家的事,你是他的繼子,有些事身不由己,但有些事你可以選擇,別讓我真的對你存有怨恨。”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許久。
“我過去,不是想把你爺爺接走。”頓了頓,“工作需要,前半年的很多案子都要做的,已經耽擱一久了。”
吻安沒說話。
“你還住在醫院?”還是鬱景庭先開了口,淡淡徐緩的音調,透着幾分關切。
上一次宮池奕親自把她接走的,要聯想也能想到一些,但鬱景庭沒有去猜測。
吻安當然也不會說她和宮池奕住一起,那隻會把他們的賭注徹底押在宮池奕和她的關係上。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她淡淡的一句。
鬱景庭也不多說,“好。”
梁冰進門時,他正好把手機放回兜裏,順勢抄手立着,神色有些沉,但他很少皺眉。
梁冰笑了笑,“怎麼,等不及這一週過去了?”
鬱景庭目光淡淡掃過,準備上樓。
途徑時,被梁冰握了手臂,“我照顧你這麼久,是不是得有點好處?”
鬱景庭低眉,目光落在她握着的手指,手從褲兜抽出來,指尖捻着手機,用手機把她的手擋掉,淡淡的轉過身,等着她把話說下去。
知道鬱景庭爲人淡漠,不喜歡她接近,連一開始接觸時的客套都省了,梁冰倒也不介意,笑了笑,看着他,“我至今不知道,爲什麼你們倆都對顧吻安那麼特別?”
她甚至不知道鬱景庭到底和古瑛什麼關係,非得要她親自照顧?以往古瑛身邊的男人想靠近她都不可能。
所以,她問:“還有,是乾爹放心你的人品?還是另有原因,這麼不介意你跟我走得近?”
繼子當然不會看上繼父的女人,或者說,就算送給他,鬱景庭大概也不會多看梁冰一眼。
這些話,他自然也不會說,只轉過身淡然移步,“少琢磨她,對你沒壞處。”
鬱景庭的腳步停了一下,他沒看到吻安打了梁冰,但知道這件事。
皺了皺眉,還是轉身看了她,“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豪門千金,你不惹她,她不會動你,不要跟她比誰能記仇,如果你還沒完沒了,受苦的是你。”
也是說完,鬱景庭才發現他對顧吻安是越來越瞭解了。
梁冰站在客廳笑得有些諷刺,“等她爺爺死了,她就是個破爛兒,還能多厲害?”
這樣的話並沒讓鬱景庭有多大的反應,繼續緩步上樓。
…。
因爲知道鬱景庭過幾天要去倉城,古瑛特意過來了一趟,這也是梁冰這段時間來第一次見他。
“你先下去,我跟他說幾句話。”古瑛習慣在跟鬱景庭說話時支開梁冰。
梁冰溫順的笑了笑,“好。”
車子停在公寓外,梁冰就在車上等着。
古瑛的車裏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東西,沒有煙,沒有酒,只有一盒還沒拆封的紙巾。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他推門出來,往車上走。
梁冰把車啓動,離開公寓後纔在路邊停下,從駕駛位出來,轉而進了後座。
“說吧。”古瑛靠在座位上。
車裏沒開燈,但梁冰能準確找到他的下巴,輕輕攀上去,“等鬱少走了,正好我也得去鄰市趕通告呢!”
古瑛皺了皺眉,“不是說推了麼?”
她笑了笑,“我想給自己在榮京買套房,今年要多掙錢……”
男人略微仰臉,“要什麼樣的讓你給你去買就是了,掙錢只是讓你打發時間。”
“不……我得靠自己的本事買點東西吧,好不好?”她一邊說着,軟軟指尖從他衣襬探進去。
“還有,我照顧了鬱景庭這麼久,我跟他無親無故的,全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都沒有獎賞的麼?”
男人似乎沒多少動容,只是氣息微微加深,“想要什麼。”
“今晚留這兒?”女人輕緩的聲音。
得來古瑛淡淡的否定,她纔不情不願的皺起眉,“不知道的還以爲鬱景庭是你新寵呢。”
古瑛這才笑了笑,“沒人跟你爭寵。”
她滿意的笑了笑,行爲放肆的媚骨,長髮拂開腦袋埋下去滿足他。
…。
鬱景庭站在窗戶前,看着兩小時後梁冰返回,並沒什麼表情。
但如他所料,一週後,他離開,她也幾乎是一路隨行,直到轉機,她去榮京,他去倉城。
鬱景庭抵達後除了換一身衣服洗個澡,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醫院。
但被告知禁止探望。
餘歌對他也算認識,但在走廊這頭看到他就乾脆折了回去,沒去病房。
接到餘歌電話說鬱景庭在醫院時,吻安還在一個活動休息間隙,皺了皺眉,“現在走了麼?”
“探望不了,應該是會走的,你要不要過來?”餘歌問。
吻安想了想,“不了。”
只要她不去醫院,鬱景庭就找不到她,她現在不想跟鬱景庭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