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是吻安嘆了口氣,“要不你們吵,我自己喫?”
桌上總算安靜了。
…。
別看剛剛針鋒相對,但東里離開時,宮池奕親自送出去的。
在別墅門口,東里上車前,轉身看了身後立着的人,“吻安跟着你,我可以放心吧?”
宮池奕略微挑眉,“你剛剛不是看到了麼?”
東里略微抿脣,好像有挺多話想說,最後也只道:“她沒表面那麼堅強,也沒那麼鋒利,不論是顧家垮的時候,還是柯錦嚴劈腿,我都在她身邊,但他既然選了你,我也不會讓她爲難,所以,請三少好好待她,如果你做不到,麻煩告訴我一聲。”
“還有,她們家的事,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但關於那個東西,顧老一直不想讓她操心,我想你應該能幫到她?”
對東里的話,話裏的情誼,宮池奕並沒有反感,而是點了頭,“難得你真心爲她想,我這晚餐沒白費。”
東里嘴角扯了扯,上車前一句:“味道一般。”
宮池奕一擰眉。
東里坐進車裏,掉過頭,又忽然問了句:“你都給誰做過菜?”
男人不鹹不淡的一眼,“又不是我女人,你問做什麼?”
“餘歌跟你很熟?”東里又問了句。
宮池奕才明白他問話的含義,“她什麼時候把我的廚藝偷走了?”
如果不是東里喫過餘歌的菜,應該不會這麼問。
車裏的人沒說話,只留了個車背影。
吻安在沙發上看着他走進來。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他嘴角噙着舒服的弧度,在她身邊坐下,手臂習慣性把她攬過去。
她仰起臉,“墨爾本。”
男人低眉,微挑,“墨爾本怎麼了?”
別說東里要過去,她還真想跟過去?
吻安淺笑,“餘歌不是常年在那邊麼?最近回不回去?”
宮池奕反應了會兒,想起了她之前的話,不謀而合,“倒是個不錯的契機。”
徹底把他情敵打發給餘歌。
換了個姿勢,她看了看他,“我想出去走走。”
男人“唔……”的一聲,俯首吻了吻她,“太冷,我抱你在家裏走走?”
她有些無奈,他抱着那叫走麼?
“要麼,把舊輪椅拿出來,讓你坐着轉轉?”他不無認真的提議。
換來吻安這麼長時間來最生動的白眼,“最好別跟我提輪椅。”
宮池奕勾了嘴角,沒有輪椅,她還真不一定入了他的套。
吻安現在感冒其實已經好了,只是有些虛,腦子裏不想考慮其他事,看了他,“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電影。”
他說:“不忙。”
她卻笑了笑,“展北都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了,我可不想當紅顏禍水。”
宮池奕倒也起了身,依舊不忘吻她,沉聲:“你這臉、這身段,擔起紅顏禍水綽綽有餘。”
…。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宮池奕站在書房窗戶邊,嗓音不高不低,聽起來也並沒有多少焦急。
展北這兩天又飛倫敦了,幾個電話不接,顯得焦
慮,又不敢連着一直打。
只好餘楊給他打了過來。
餘楊在電話裏的聲音很凝重,“聽來,已經有人在私底下勾連關係,擬聯名彈劾首輔,若真的鬧起來,壓下去會很費力。”
總不能等到真的被撤掉首輔職位才採取行動。
“所以呢?”男人薄脣微動,“一定要我把東西給他們?”
餘楊也皺着眉,“你也知道那羣老骨頭,不講理起來要人命,他們只是要把事情搞大,在不在理的根本不在乎,你想,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他們會如願以償,重新覈定總統人選,爲了現在的局面平穩,爲了把蘇曜的位置繼續下去,我想沐先生可能會暫時顧不上你,否則他就是自搬石頭砸自腳,親自再把蘇曜撤了?”
這種事,沐寒聲是斷然不會做的,有辱他身爲總理的威信。
“顯然,再用假的糊弄一次也不可能了。”餘楊又補充了一句。
宮池奕單手插兜,沉默着略微低眉。
許久,他才沉聲:“‘無際之城’背後的勢力名單能弄到麼?”
寶石是死的,人是活的,最不濟,把東西給了舊派,他親自走訪’無際之城’背後的關係人。
餘楊一拍腦門:“好主意!”
不過又忽然蹙眉,“時間來不及啊!”然後又抖着膽子問:“你到底什麼時候過來?都大半個月了,我真扛不住,顧吻安也沒那麼嬌弱,差不多就行了吧,政事要緊。”
宮池奕眉峯一捻,“爺忙東忙西不就爲了給女人安穩,不顧她我顧你?”
額……餘楊抿脣,“……那你……”
“想辦法拖着,我讓聿崢查出背後的名單。”宮池奕沉聲扔了一句,“對了,告訴餘歌,讓她先回墨爾本,稍後我給她備份禮算是表達誆了她的歉意,她錯過的醫學獎金,年初給她匯過去。”
餘楊聽完’靠’了一句:“忽然這麼慷慨?什麼大禮?禮不禮的,其實你也可以考慮給她介紹個男的,她不嫁出去我不放心娶啊,萬一嫂子姑子掐上了。當然,得我看得過去的男人……”
宮池奕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給聿崢打過去,那邊半天沒接。
接了之後也是一貫冷聲冷調,“怎麼了?”
宮池奕指尖敲着桌面,“你很忙?”
“談項目。”聿崢有問有答。
宮池奕點了點頭,“讓你查個東西,越快越好,能動的人都動起來,事後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跟我要。”
聿崢一席墨色風衣,把公文包扔給助理示意別人先走,他踱步返回公司,“查什麼?”
“‘無際之城’背後的名單。”
名單?
聿崢濃眉微動,“涉及英格蘭皇族,哪那麼簡單?”
“簡單還用請你?”宮池奕淡淡的一句,“半個月,查出來多少是多少,我親自去找他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