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161、既然愛,還離什麼婚?
    鬱景庭把擬好的協議送到她那裏,也只過去一週而已,速度已經是很快了。

    因爲她沒什麼要求,甚至連離婚理由都想不出來,只隨口舉了“感情破裂”和“性格不合”這樣表面也看不大出來的問題。

    他們之間沒有財產的分割問題,也沒有子女撫養的問題。

    想到子女的問題,她才皺了皺眉。

    這樣的顧吻安這輩子恐怕是沒人娶了吧?哪個男人會不介意流產過的女人?

    低眉翻閱着手裏的協議,腦子裏其實飄飄浮浮。

    倉城這地方給予她的東西很多,傷感佔了大多數,要不要出去走走成了她最近反覆思考的事。

    去找晚晚還是找東里?

    不過她唯一的存款就是前一部電影的收入,玩個一年半載怎麼也得回來開機了,也許還能找到中意的題材。

    “需要現在簽字麼?”她擡頭看了鬱景庭。

    鬱景庭站在另一頭的窗戶邊,目光朝向她那兒。

    語調淡淡的,“可以,等雙方到齊再籤也行。”

    她都沒聽後半句,生怕自己後悔似的,抽了一旁的筆往紙張上簽字。

    擡頭髮現鬱景庭的視線還沒收回去,帶着一點點的探究,淡淡的,反而無法忽視。

    “好奇我爲什麼離婚?”吻安把視線收了回來,合上協議,將筆放回去,一切都顯得很隨意。

    收好協議,她才繼續道:“原本就是爲了利用他的身份才嫁,現在沒必要了。”

    鬱景庭雙手放在西褲兜裏,整個人淡漠的隱在安靜的空氣裏。

    可她真的能感覺到他的種種的揣度。

    許久才聽他問了句:“圖他的身份?沒見你用過。”

    吻安淺笑,“不是他,我能見到顧啓東,最終還把他扔到倫敦的監獄?沒有他,顧家所有東西都被收了,我現在的日子也會難熬。”

    對此,鬱景庭終於淡淡的諷刺,“也沒見你過得好到哪兒去。”

    她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之所以提到這裏,只是怕他過分敏感查到宮池奕身上去。

    他站在那頭看了看時間,“晚上有個宴會,能陪我麼?”

    吻安幾乎都沒想就搖頭,“我最近身體不舒服。”

    這是事實,他也知道的。

    鬱景庭這才略微挑眉,想起來這事,目光透着淡淡的擔憂,“還沒緩過來?”

    “還好。”她又隨口答了一句,從椅子起身,“既然有宴會,還不走?”

    鬱景庭拿了外套,看着她從來沒變過的態度,還是說了句:“過段時間要回一趟華盛頓。”

    吻安不明白他說這個做什麼,只禮節性的彎了彎嘴角,淡淡的,“替我給伯母帶個問候。”

    說起來,她現在很慶幸當初沒有把顧啓東的過去告訴那個女人,不過,梁冰都懷孕了,估計她也好受不到哪兒去。

    這麼想着,只聽鬱景庭道:“他走之後,我媽身體一直不太好,念過想再見見你。”

    這讓她略微蹙眉,她哪裏表現出最近想要外出的心思了麼?

    不然,爲什麼他正好邀請。

    吻安笑了笑,“是麼?可惜我抽不出時間。”

    這已經拒絕得很明顯。

    鬱景庭倒也沒再說什麼,“你早點休息,有事打給我。”

    她點了點頭,勉強笑意,把他送出門。

    也是當天傍晚,吻安出去把離婚協議郵寄到了宮池奕倫敦的地址。

    …。

    宮池奕現在睜眼閉眼全是文件,每天都在連軸轉,尤其兄弟中有人出事之後,他的行爲受着無數雙眼的監視。

    回來一週,展北從沒見三少放鬆過,每天緊繃神經,偶爾,連換衣服都爭分奪秒的在車上完成。

    收到那封信的是展北,放在他的辦公桌後還特意到更衣室提醒了他。

    男人正在那頭系領帶,堅毅的側臉略微轉過來,只“嗯”了一聲,道:“晚上老大是不是有個局?”

    展北點了一下頭,“九點半開始,具體赴局人員,不太清楚。”

    他一手勾了大衣往外走,“晚上讓老四來我這兒一趟。”

    總之就是沒提那封信的事,展北以爲是不想提。

    哪知道宮池奕真是轉頭就忙忘了。

    等他記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回事的時候,是第二週的週三夜晚。

    每天的應酬讓他像泡在酒罈子裏,身上總有一股子酒味和煙味,今晚也不例外。

    會所里居然還有女人說他身上的味道使得他充滿男性氣息,他扯了扯嘴角,若每個女人的嘴都那麼甜多好?

    進了門把領帶扯下來,隨着外套都扔在了門口,步伐沒有規律的上樓,轉彎去了書房。

    座椅承載了男人的體重略微下陷,椅背與身體幾不可聞的摩擦聲在黑夜裏顯得十分突兀。

    男人整個靠在椅子上,甚至擡腿搭到桌上,不抽菸也不喝酒,只是雙手交握放在腹部。

    夜,尤其的冷清。

    他閉着眼,眉宇之間很沉、很濃的寂寞。

    不只是想到了什麼,薄削的脣角扯了扯。

    他忙麼?很忙,忙得連腦子放空的時間都沒有,夢裏都不斷的迴旋着家族事務,和她。

    但他喜歡這樣的忙碌,一旦不忙,只會覺得空洞,空到忍不住下一秒就能飛回去。

    就如此刻,只不過安靜了不到十分鐘,冷寂的夜晚像潮水般涌過來,這樣的寂寥讓人透不過氣。

    眉峯略微隆起,他還是該一分不嫌的做事。

    筆直雙腿放到地上,椅子滑回桌邊,目光也不經意從一封快件掃過。

    眉心稍有收緊的趨勢,似乎是想起了這檔子事。

    指尖已然把東西捻了過來,撕得很快。

    卻在看到裏頭的文件幾個大字時,神色一點點冷下去,很陰鬱。

    最終是拿了出來,放在手裏,就幾頁紙,出奇的重。

    最先看的是她雋秀的簽字,那一筆一畫透着和她本人一樣的溫冷,一氣呵成,恨不得整件事也跟簽字一樣順利結束麼?

    返回來,男人明明薄脣已經成了一條直線,一雙黑眸依舊一行一行的往下讀。

    周遭冷寂的空氣沒有變化,只是他捏着紙張的手越收越緊,疲憊中泛着血絲的瞳孔在看到那幾個字時,起了層層疊疊的自嘲。

    感情破裂?

    “啪!”他將協議扔到了桌子上,也再沒什麼心情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