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那頭很吵,看起來身處狂歡中,“顧小姐,過來一起散散心?”
她看了一眼時間,並無太多遲疑,清雅一聲,“好啊。”
掛了電話,她的表情就沒那麼輕鬆了,低眉看了看幾天穿的裙子,早知道就穿長褲出來了。
車子再次啓動,朝着老地方駛去。
韋廉今天心情極好,情緒高漲,連眉梢都是揚着的,見到吻安更是眼神清亮,“可算到了!今兒你可是主角,來來來……”
吻安手裏握着包,被韋廉半攬着往裏走。
包廂裏光線還可以,一進去便見了分散各處、形態不一候着的男模。
她眼角跳了跳,對着韋廉卻也只狀似羞怯的一笑,“威廉先生,英美男model的型號,恐怕不是我喫得消的吧?”
韋廉一聽她這話,頓時“哈哈”一笑,“果然是名揚在外的顧小姐啊!”
誰不知道她對男人的渴求,但凡哪個妙的都要撩上一遭?
“過獎!”吻安只是莞爾,走到沙發邊坐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韋廉倒了酒,一杯遞給了她,作勢和她碰杯。
吻安接過來卻順手指了指不遠處倚在牆邊的男子,“他也是您找來的?”
韋廉的注意力從她酒杯挪開,往那頭看去,而後笑着,“看上了?”
吻安笑而不語,衝那個男子招了招手。
韋廉小聲在她旁邊道:“今晚沒什麼正事,挑完了顧小姐可以自己去放鬆,也可以到隔壁打個招呼。”
隔壁?
吻安側首看了他。
韋廉道:“東里先生還有其他幾位在隔壁慶祝。”
是麼?她心中微動,既然東里在隔壁,那就不用太擔心了。
微微深呼吸,擡眸,男子已經到她跟前,嘴角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很自然的坐到她身邊。
吻安轉過頭,近距離看他,終於確定就是他,笑了笑,把手裏的酒杯遞給他,示意他喝掉。
韋廉的視線隨着吻安的動作,把目光放在酒杯上,又放在那個男子臉上。
男子舌尖抵了抵脣畔,還是仰頭喝了。
吻安轉過頭,笑着看了韋廉,“就他了!”
韋廉張了張嘴,“顧小姐真是爽快。”
她一笑,一手拿了包,直接挽了男子的手臂,又轉過身,“我去隔壁打個招呼,威廉先生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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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韋廉點頭,“是該過去碰一杯。”
出門的時候,韋廉看了一眼跟在吻安身後的男子,然後纔對她道:“玩的時候注意分寸啊,明天下午還有會要開,估計競選事宜會加快進程,總長對面的辦公室已經在騰了,非你莫屬。”
吻安淺笑,“您提點有方。”
韋廉拍了拍她,“越來越會說話了!”
隔壁包房關着門,韋廉敲了一下直接推進去。
吻安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男子,微頓腳步,“你在門口等着吧。”
說完話,她已經邁步進入包房,光線比剛來的地方要好,一眼幾乎能把在場的人看個遍。
正因爲這樣,吻安的視線在某個淡然沉默的男人身上頓了頓。
鬱景庭身着銀灰色襯衫,安靜的坐在位子上,骨子裏的淡漠和這種聲色場所有些格格不入,可看起來又悠然自在。
她想不出他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簡單的寒暄了一圈,吻安已經喝了兩杯。
到了他面前,他先跟她碰了一下杯,在她準備把酒喝了的時候鬱景庭擡手擋了擋她的杯子,沒說話,但是幫她把酒喝了。
只是一個小動作,別人許是留意不到的。
但她打招呼離開時,餘光裏的鬱景庭也隨手拿了一旁的外套搭在臂彎,轉身跟旁邊的男子低語兩句,握了握手,就從位子走了出來。
正好她出門沒幾步,他從身後跟上來,聲音淡淡的,“開車了麼?”
吻安禮節性的看了他,點頭。
鬱景庭已經看到了她身邊走着的男子,淡聲:“代駕?”
她抿脣,腳步停下來,試着想怎麼介紹,旁邊的人已經開了口,衝鬱景庭伸手,“Sizal,別人大多稱我席少。”
鬱景庭依舊沒多少變化的神色,握了握手,“鬱景庭。”
誰也沒有往深了介紹身份,所以到了門口,上車前,吻安看了鬱景庭,“稍等。”
然後把席少帶到她的車子便,眉眼微仰,“你會說中文?”
上一次在墨爾本遇到他可沒說過。
席少笑了笑,“一點點!”
她勾了勾嘴角,把車鑰匙給了他,“沒想到你還做這種生意,真是夠巧?”
上一次跟餘歌出去遊玩,在街頭遇到他,他還是攝影愛好者,跟她談了好一會兒,這一次,竟然是這種身份。
席少摸了摸鼻尖,“是挺巧。”
她也不說破,頷首道:“你替我喝的酒有點問題,開車自己出去解決吧,完事打我電話。”
席少愣了愣。
“有問題?”吻安側首。
他才聳了聳肩,“Nope。”
然後看着他往鬱景庭那兒走,席少才略微深呼吸,他當然知道酒裏有料,正親身體會着,只是她剛剛竟然沒跟他說。
鬱景庭靠在他的越野車上,直到她走近才恢復紳士的站姿。
“一起用個夜宵?”他淡淡的語調。
吻安不想浪費時間,已經上了他的車,地方他選。
車子剛啓動,她眉心輕蹙,轉頭看了他,“宮池鳶的案子還沒結束?”
鬱景庭看了她一眼,這麼問,大概是知道他和宮池鳶走得近了。
也點了一下頭,“結束了。”
“所以,請問你跟她現在的關係是?”吻安緊接着的聲音目光依舊在他側臉。
鬱景庭似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是以不一樣的身份問我這話總問題,我會很高興。”
車子在街邊停下,旁邊就是餐廳。
只聽他素來淡淡的語調,“我對勾心鬥角沒興趣,說了不會對宮池奕怎麼樣,你可以放心。”
進了餐廳,鬱景庭點了幾樣清淡的夜宵,看了她,“住的遠麼?”
吻安看了時間,語調清雅,“不用你送,席少接我。”
鬱景庭目光淡淡看過來,“在哪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