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敲門。
“顧小姐?”助理小心的探進來,“威廉先生有事外出,說中午的會議想請您出席,您看?”
吻安看了一眼時間,表情很淡,“什麼會議。”
可能因爲她過於冷淡,和那張絕美的臉透出來的驚豔反差太大,助理被問得愣了愣,“上層會議內容,我們無權得知的……”
她柔眉蹙了蹙,助理已經吸牙略微低頭,終於聽她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助理這才退了出去,鬆了一口氣,真是隻聽說顧吻安只對異性妖嬈,同性大多極難跟她相處,她沒立功之前沒在意,總算體會到了。
什麼會議都行,只要沒有孫重極力反對壞事。
看着門關上,她快速把電話撥出去。
態度很和善,“您好,原本想見面麻煩您件事,看來只能口頭形式,希望您不介意。”
她的那條吊墜拿出去這麼久,名單上的人應該大多知道她的意思了,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實打實的要他們幫忙。
她要讓顧南半個月之內打出名聲,確保之後會有人主動找到他做交易,這一步對拿到孫重那一票至關重要。
從桌邊起身起身,彼此交流的幾分鐘,她才點了點頭,“之後麻煩不要直接給我回電。”
難保她不在開會,不被人察覺她與外人聯繫過於怪異。
那幾天,吻安一直處於這樣的忙碌狀態,好在那天中午的會議決定競選往前推了一週,孫重雖有遲疑,但沒有強硬反對。
而她每天再忙,唯一必須做的,就是晚上肯定會和席少見個面。
這會兒的會所,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席少剛從機車上下來,一身疲憊,“我昨晚就沒睡,一直到下午,剛睡會兒……”
吻安把面前的酒杯給他推過去。
他皺了皺眉,喝了一口醒醒神,纔看了她,“什麼事?”
她淡淡的掃了周圍一眼,又把支票劃到他面前,眉眼略微彎着,“你絕對是我玩過最貴的男人。”
席少打了個哈欠,就差祈求了,“honey!我現在只想睡覺。”
吻安象徵性的彎了彎嘴角,指了指對面、越過大廳的包廂,“我想知道里邊的人在談什麼。”
席少嘆了口氣,“你已經讓我跟了好幾天,如果是看上了那位先生,直接說一聲,以顧小姐的姿色……”
她瞥了他一眼,從吧檯起身,“這兒人太多,我去樓上等。”
樓上是特別區域,極少有人走動,她在走廊安靜的立着也不會有人過來打攪。
吻安忙了這麼多天,如果不是收到了鬱景庭又一封郵件,看了他的網址,才知道他回過華盛頓,可這兩天,他又過來了。
很顯然,他有事要辦。
但她沒那麼多時間放在這件事上,只能先讓席少留意着。
月底就是競選會議,仔細算起來,都不到半個月了,一週之後是最後一次競選前決議。
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分身乏術,生怕哪一秒鬱景庭忽然做出什麼來。
站在扶欄邊,目光落在樓下大廳處,不經意的聽到了哪裏傳來的男低音。
男人耳邊貼着手機,隨性邁着的步子緩緩停住,和電話那頭的人說着什麼,嗓音沉沉,聽不清內容。
他大概還沒看到她,依舊微斂眉低聲說着話。
吻安站在那兒側着身看他,她好幾次去他的新住宅,他都沒來,大概也很忙,所以算起來,上次情緒不對之後,竟然好幾天沒見面。
看着他打完電話,背過身倚着就地點了一根菸,吻安才走過去。
忽然站到他面前時,眉眼略微笑意,宮池奕正好把煙遞到脣畔,微擡眼在她臉上定了定視線,隨即眉峯微捻。
他往周圍掃了一眼,遞到嘴邊的眼垂了下去,“怎麼在這兒?”
聽完他的語調,吻安笑意抿了抿,主動去環了他堅實的腰,“好多天沒見,你好像一點也不想我?”
他低眉,好一會兒沒說話。
繼而,擡手想抽菸,吻安阻止了,轉手幫他捻滅菸蒂,走了幾步扔到牆腳的垃圾桶裏。
剛轉身,他已經跟過來,手臂無聲圈上來。
有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
吻安擡眸,“還在生氣麼?”
他垂眸,似乎搖了一下頭,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沉聲,“我那晚……”
她微仰臉,安靜的等他說下去。
但他也只是一句:“最近有些事忙,偏偏,想和你說些話,你總能很巧的避過。”
所以,那晚他是有話要跟她說的,不光是紀念日那麼簡單?
吻安微抿脣,帶着歉意,“現在說,我要聽。”
男人低低的望着她,好一會兒才薄脣勾了一下,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轉了話題,“一個人來的?”
她笑了笑,“帶了席少完成任務。”
宮池奕擡手撫了撫她的臉,現在看起來,這條路她走得自如多了,忙起來完全記不起他。
吻安想起了他的現狀,往周圍看了一眼,“上次跟着你的護衛們呢?”
他擡手看了時間,“今天特殊,自由時間半小時。”
這麼好?她微挑眉,目光裏帶了些許壞笑,“我晚上過去吧?”
男人低眉,嗓音低低的,“最近過不去。”
吻安蹙眉,難怪他最近的都沒出現過,但她抿了抿脣,還是沒問爲什麼。
不待她說話,他忽然收了收力道,把她裹在懷裏,顯得有些沉重又像從前一樣的粘着不松。
她淡淡的笑,闔眸安穩的靠在他懷裏,
聽着他問:“孫重的事能解決麼?”
吻安點頭,安逸得不想出聲了。
感覺他正裹着她整個身體不疾不徐的挪動腳步,她也沒睜眼,只是嘴角微彎,知道他在往暗處挪,才笑了笑,“你幹嘛?”
頭頂傳來隱約的低沉,並沒有什麼內容,但他的薄脣已經幾乎尋到她耳際。
她就那麼放心的跟着他移步,耳邊聽到關門又關燈的聲音才微微眯起眼,一晃眼看到了洗手檯。
嗯……男士衛生間。
燈被他關掉,完全可以忽視這是在衛生間,神經只能接收到濃烈的男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