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一邊開着車,側首,笑了笑,“在意什麼?最近見的事兒多了。”
明白了,北雲晚微挑眉,她這兩年處在這樣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的確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事實證明,她很強大。
“如果我哪天跟誰結了婚,他身邊還養這麼一朵小白蓮,非把她花瓣兒撕下來泡茶喝。”北雲晚靠着座位,笑得滿是意味。
吻安微微彎脣,“我也不是聖母,只是人家也沒惹我。”
沒有明目張膽的搶人,也沒宣誓主權,只是他需要的醫生而已,挑不出毛病。
說着,她微側首看了晚晚一會兒,片刻才問:“聿崢還在那邊,沒被於馥兒找過麼?”
北雲晚蹙眉,不明所以,“北雲馥自主發展都多久了,找他幹什麼?”想了想,又道:“他們兩人的事你最好別問我,小心我翻臉。”
吻安笑,“於馥兒最近可能有點麻煩,問問。”
北雲晚對那個沒血緣關係的妹妹可沒那麼關心,不打算問下去,免得糟心。
轉了話題,問吻安:“明天去愛丁堡找老毛,你確定?”
吻安點頭,緩緩打着方向盤,看了一眼晚晚不懷好意的笑,並未說什麼,只彎了彎嘴角。
*
第二天早上喫過早餐,吻安和晚晚就直接去了機場。
進了超V候機室,晚晚抿着精製咖啡,笑着看了她,“果然還是你這兒舒服,現在是不是提宮池奕都不如你好使?”
吻安站在單面落地窗前,挑目往人頭攢頭的機場大廳看,指尖微微磨着墨鏡,淺笑:“沐寒聲位高權重,你在榮京不也瀟灑的很?”
北雲晚挑眉,“我哥廉政,我在醫院缺一天班他都恨不得過問,怕別人說我尸位素餐,所以明天我還得趕着飛回去呢!”
她靠在窗戶邊,“你說我不廉政唄?”
北雲晚拿下交疊的雙腿走過去,“哪敢?”
順着她的視線往大廳看去,“看什麼,再看宮池奕也不可能追來。”
吻安頓了頓,她還真沒指望。
只是目光在一個一身休閒裝,又不倫不類的戴了一頂氈帽的男人身上,看着他去往安檢口,才安心的走回來。
她們抵達愛丁堡時剛好是中午。
吻安看了腕錶,“要不要先去看看稷哥哥?”
北雲晚蹙眉,“我前幾天跟他聯繫在國內呢,政務繁忙,見不上。”
吻安她一笑,“你的消息過時了。”說着頷首指了指正好停在路邊的轎車,“上車吧。”
北雲晚愕然看了她一眼,又看那車,回過來再看她,狐疑之際,微揚下巴睨着她:“你的人?……愛丁堡你也能把手伸過來?”
她清雅淡笑,不言,只拉了晚晚往前走。
坐上車,北雲晚嘆了一口氣,卻笑着,“感覺我這心受到了嚴重創傷,你再也不是能陪着我鬧的吻安了,權力在手,彈指都能嚇死我!”
吻安笑,“這不是在陪你鬧麼?要找老毛,還要拿藥,除了我誰敢跟你胡來?”
又看了一眼時間,目光轉向窗外,“說的我跟黑社會似的。”
北雲晚蹙了蹙眉,自嘲的笑着,“當初卻偏偏迷戀他身上那股神祕、冷漠,果然少不更事!”
說罷,納悶的看了吻安,“你怎麼老跟我提他?”
吻安搖頭。
她也不想提,但最近辦事過程中遇到了,既然是於馥兒的事,又查不到那一方什麼人,很自然就想到聿崢了。
等路途中北雲晚幾次見她看時間,終於微微眯起眼,“老實交代,你今天是跟我過來玩、看我哥,還是辦公事來的?候機廳開始你就不對勁。”
看着後知後覺的晚晚,吻安只是笑,“當然是陪你來玩了,這可是我人生第一要務!”
順便辦事。
北雲稷的確在他之前養病的那個醫院,但也是昨晚才抵達的。
陪同的,還有被雙方家長欽點要求試着交往的東里簡。
只是,兩人都屬於事務型,就算聚在一起很長時間,也不一定能把話題引到感情上,大多都是在談工作上的事。
幸好,吻安和晚晚的到來打破了並不太活躍的氣氛,北雲稷看了吻安,稍微鬆了口氣,儒雅淡笑的眼裏溫和自然流露,“來得挺快!”
吻安看了東里簡,因爲不陌生,打招呼也隨性多了,才道:“晚晚吵着早點過來看你!”
北雲晚抿脣,她可沒吵過,但一看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哥把她們倆拉來救場子。
簡單的寒暄,隨意聊了幾句,等着醫生給北雲稷做完檢查後去往餐廳。
四個人的午餐由唯一的男士做東。
餐桌上,吻安笑了笑,沒有直接提及消失許久的四少宮池彧,只看了東里簡,“稷哥哥這人是不是要比一般的商人有趣多了?”
相比於同齡人,東里簡到哪兒總是比其他女性多幾分尊貴和穩靜。
聽完吻安的話,她才略微一笑,“難道是北雲對我有所收斂?”
吻安笑着看了正在桌子底下踢自己的北雲稷,道:“他養病這麼多年,比別人儒雅很多,但骨子裏可沒那麼多紳士,小時候有女孩子欺負我和晚晚,他連女孩子都打!”
東里簡微詫異的笑起來,隨即一句:“我小時候爲了小智,也連男孩子都打,倒是挺登對了?”
北雲稷就喜歡東里簡這一點,經歷成熟的女人,聊什麼都很巧妙,聰慧又明理大方,不論放在工作層面還是感情生活,都不會無趣。
一頓晚餐的確是很愉快,但所謂無巧不成書。
幾個人從餐廳出去,吻安一眼就看到了把車子停在門口,慵懶風流的倚在車身上的四少。
她笑了笑,跟他哥哥幾乎前後一起消失這麼久,聽簡小姐被催戀愛,着急了?
但也許是知道自己這會兒沒什麼立場,並沒有直接上前打招呼,只把目光一遍遍掃向成熟、儒雅的北雲稷。
吻安還以爲,他怎麼也會直接找東里簡去,哪知道,她和晚晚剛到老毛的酒吧沒多久,宮池彧就前後腳跟着抵達。
“有事?”吻安溫溫的笑着看了站在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