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湘沒再問。
彼時,吻安和他已經回到酒店了。
意外的是,把一羣人帶了回去,宮池奕只看了一眼,手環在她腰上,對着易木榮,“帶我這兒做什麼?”
易木榮愣了愣,竟然沒訓話?
轉頭立刻將人帶到自己的住處,正好顧湘已經簡單洗了個澡,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
那羣人被扔在房間露臺外淋雨,臉上猙獰的畫也被沖刷得差不多了,污漬一片。
宮池奕姍姍來遲,邁着步子往房間裏走,想穿過客廳往露臺走。
但剛進去,顧湘像個布娃娃一下子撲到了他面前,“我害怕……”
男人身子被衝撞得稍微後移了一步,手臂略微擡起,並沒落下。
片刻才拍了拍她肩頭,“沒事了,去坐着。”
顧湘擡頭看了他平和的峻臉,並沒有過分的疏遠,乖巧的點了點頭,但是片刻不離他的手臂,着實一副被嚇得不輕的可憐樣。
易木榮跟在後邊,皺了皺眉,這畫面……幸好顧小姐沒跟過來。
“我們回去吧?”坐到沙發上,顧湘已經淚水漣漣,可憐兮兮的看了他,“我害怕。”
男人側首看了一眼露臺外被綁在一團的人。
嗓音平緩,帶着安撫,“說說,怎麼回事?”
她吸了吸鼻子,揪着他的襯衫,“桑先生沒說麼?”
因爲桑赫也沒過來,她又確認了一遍。
得來易木榮答覆:“桑赫當時都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顧湘這才抿脣,又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剛想把我……你的人就來了。”
易木榮隨口說了句:“桑赫不是說,你電話響過?”
顧湘心神不急,依舊是欲哭欲啼的樣子,因爲手機已經被搶走了,這會兒雨淋得也該報廢了。
宮池奕倒了一杯熱水,但顧湘依舊抓着他的襯衫不松,不接杯子。
無奈,他把水放回桌面,聽起來漫不經心,“一整週,整片林區戒嚴,卻有人進得來,這事不小,你好好想想。”
顧湘看着他,還是搖頭,“他們忽然衝出來的。”
易木榮還以爲他會接着逼問。
哪知道,他竟然好脾氣的衝顧湘勾了勾嘴角,“無礙,你先休息!”
之後走到露臺處,長身玉立,看了會兒被雨淋得差不多的一羣人,雙手更是閒適的別進兜裏。
“交給當地部門處理。”良久,他只這麼簡單一句。
易木榮一愣,就這麼簡單?
男人眸色淡淡,“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你看他們像是來做掉我的?”
確實不像,但是……
易木榮走上前,壓低聲音,“顧湘身上傷和幾乎被糟蹋看起來也不假。”
他脣角碰了一下,幾不可聞的嗓音,“假了有人信麼?”
說完這一句,他已經摺回去坐在了顧湘對面,看起來的確是對待貼身護理的關懷樣兒。
“別擔心,安保疏漏而已,不會再發生!”輕緩、還算耐心的語調。
顧湘看着他,眼圈紅着,“都說南方貧富差距大,也不乏野蠻人,我以爲都是傳言。”
男人只撫慰的勾了勾嘴角。
然後看了他,“我想喫你做的。”
挺會趁機撈福利,易木榮心道。
“好。”男人竟也輕易應下了。
*
此時,桑赫坐在吻安跟前,狼狽樣兒已經洗刷乾淨,握着熱水。
看了她,“你說三少唱的哪一齣?”
讓他帶顧湘耍一圈,他們去拍照,拍完還可能讓顧湘欣賞一番,這不是明擺着刺激小姑娘?
吻安笑了笑,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她既不知道,也沒打算問,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桑赫擡手按了按腦門,“這個時代,怎麼也沒有野蠻人了吧?……不過啊,顧湘學什麼的,身手確實有兩下子。”
吻安坐在沙發上,略微蹙眉,“是麼?”
她並不清楚顧湘除了是個醫生以外,還會別的什麼,也許作爲孤兒長大,沒少被欺負的話,底子應該練也練出來了。
兩人聊了會兒,天色也不早了。
桑赫看了一眼手機,微挑眉,“今晚你得發揮本職技能了——演戲。”
她湊過去看了一眼易木榮發過來的照片。
宮池奕在那邊的房間做飯,顧湘窩在沙發上,癡情的望着廚房的方向。
有那麼一會兒,她想到了自己,也喜歡這樣看他做飯。
自顧笑了笑,果然到哪都魅力不減,也更說明,顧湘對他很認真是麼?
過了個大半小時,易木榮來接人了,去顧湘的那兒喫晚飯。
路上,桑赫走她旁邊,“你不會衝動吧?”
吻安笑了笑,“總要給宮池奕面子的。”
但她確實低估了顧湘的能力。
房間佈局沒什麼差別,窗簾沒有放下,透過玻璃牆就能看到顧湘窩在沙發上側頭看着男人的影子。
畫面是唯美的,就是不太賞心悅目。
幾個人剛進去,顧湘依舊是被驚嚇後的可憐樣,卻也極其明理又規矩的態度,“你們來了,快坐!”
一副女主人接待客人的樣兒,只是聲音有些弱,笑得不那麼好看。
吻安淺笑,“受了驚嚇就好好休息,不用招呼。”
正好男人從廚房出來,聲音平和,“你坐着。”
對顧湘說的。
吻安擡頭,正好他已經走到跟前,薄脣幾不可聞的弧度,“進來幫我?”
明知道她不會做飯……不過她還是笑着跟了進去。
剛進廚房沒幾步,走前頭的男人停步、轉身,俯首吻了她,沉着聲:“演戲會不會?”
她笑着,“有報酬麼?”
男人薄脣啄了啄,“身家性命要不要?”
吻安無趣的嗤了一下,轉身去看他熬的湯,香味撲鼻,立刻起了食慾。
說是讓她幫忙,也只是倚在一旁圍觀。
許久,才勾了勾嘴角,“帶顧湘過來,就爲了讓我演戲?”
怎麼覺得她又被帶坑裏了?
廚房裏有烹飪的響動,兩人說話又小聲,不擔心外邊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