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看了他一眼,不變應萬變?
“要找她說什麼直接跟我說,否則等你真見到她,你這條老命也差不多了。”薛音道。
宮池梟皺起眉,“什麼意思,她要殺我滅口?”
薛音繼續開着車,自顧一句:“腦子是個好東西。”
“你是誰?”宮池梟皺起眉。
薛音抿了抿脣,很隨意的回了句:“死人。”
也沒什麼不對,她就是已經死了的人。
倒是讓宮池梟半天沒說話。
好久,才道:“我和姓顧的小姑娘見過兩次,沒別的,直覺她不是好人,讓顧吻安小心點。”
尤其今天顧湘還約了他,沒有說什麼事。
他要出國去,沒別的可以說,之前只告訴了他們,自己和席少合謀,沒提過他也見了顧湘,總覺得有必要把這事給顧吻安說說。
這實在不用他說,所以薛音只淡淡的挑眉,直接往機場開。
彼時,顧湘可沒閒着。
於馥兒出來了這麼幾天,她終於見到了人。
“於小姐好!”顧湘在對面坐下,“不愧是連屆影后,很漂亮!”
於馥兒看了她一眼,“影后不是用皮囊評出來的。”
顧湘頓了一下,笑着,“那倒也是,不過要說演技,你好像也沒多好,否則還能把事辦成這樣?”
於馥兒氣色不太好,倒也諷刺的扯了嘴角,“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很顯然,顧湘不喜歡她的性格。
可能是錯覺,總覺得跟顧吻安身上的某種感覺很像——讓人討厭。
也許是大家名媛的那股子氣息?顧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真正的千金又怎麼樣,不還是跟她一個命運?
顧湘也不打算廢話,直接道:“你應該知道了上邊的意思,東西給我吧。”
於馥兒卻不緊不慢的看了她,也不打哈哈,笑着,“你覺得我會給你麼?”
這出乎顧湘的意料,皺起眉,“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
於馥兒緩緩的攪着咖啡,看了一眼時間,算着宮池梟登機的時間,如果登機時間之前都沒人來找顧湘,那多半是出車禍了。
幸好。
剛十幾分鍾過去,有人略微焦急的打斷她們的約會,對着顧湘低語。
顧湘微皺眉,沒說什麼。
於馥兒放心下來,抿着咖啡。
“你確定不把東西給我,是麼?”顧湘看了她。
於馥兒放下杯子,“東西給了你,我就沒了價值,明天開始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你覺得我會那麼蠢?”
“不給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顧湘急着走。
於馥兒只是淡笑,“我好不好,你怎麼這麼上心?”
顧湘一手拿了包,又看了她,“你出獄前,顧吻安本該親自過去看你,是不是你不讓她去的?”
於馥兒挑眉,“我出獄前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我怎麼知道?”
說着,她從包裏拿了個小小的卡,遞過去,正好打斷了顧湘問話的思路。
顧湘詫異,不是不給麼?
於馥兒常年在娛樂圈,那麼複雜的環境,她如魚得水、人脈平衡,怎麼可能這麼沒腦子?
電話掛了,顧湘皺起眉,這算什麼事?
上了車,顧湘纔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快五十的老頭還能飛嗎?……什麼?”
“沒錯,這個時候,宮池梟已經登機出國了。”那頭的人道。
顧湘氣得把手機扔到一邊。
好半天才自嘲的一笑,她怎麼會走到這一步、走到今天?
如果只是完成任務,只是拿到圖紙,沒有沾上人命事情就沒複雜。
這就像說謊,一個謊要十個謊話來圓,那麼人命呢?
可她還有別的辦法麼?要爬到頂端,就得用非常手段,否則只能被踩成肉泥!
深呼吸,她又把手機撿了起來,調出宮池奕的號碼。
那邊的人似乎有事在忙,好久都沒接,顧湘也一直耐心的等着,過了十幾分鍾纔打了第二次。
這回宮池奕接了,聲音跟這兩年來一樣的冷漠:“喂?”
顧湘習慣了一轉身就笑着跟他說話,道:“我今天新學了兩道菜,能趕回來嗎?還是我送晚餐過去?”
電話那端的男人沉默片刻,才道:“還在公司,完了回去一趟。”
顧湘依舊笑着,“沒關係,我送過去也可以,藥也沒帶吧,一併送過去給你?”
最終,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顧湘也放下手機,臨時轉彎去買菜。
她這麼體貼的堅持送飯過去當然不只是送飯,宮池奕現在是集團掌權人,公司裏跟他談事的人都是高層,她能露臉是對身份最大的肯定。
果然,顧湘過去時,他們立即停下了會議,都在看她,滿是揣測。
推開門,祕書纔想起來轉頭看她,目光裏帶着詢問。
顧湘笑着:“叫我顧小姐就好!”
顧小姐?
這個稱呼,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顧吻安。
也有人曖昧的笑起來,“看來傳聞裏的顧小姐,非彼顧小姐啊?”
顧湘笑着,走了進去,“不好意思各位,這個點,大家都該用餐了,他身體不好,喫完還得吃藥,要不你們先暫停?”
衆人雖笑着附和,但也都在看那個男人臉色。
宮池奕已經收起鋼筆,薄脣輕啓,“先停下。”
原本很簡單的事,卻讓人揣度成了顧湘地位斐然,否則他怎麼說停就停?被打斷會議也並無不悅。
辦公室裏。
菜色確實豐富,顧湘一樣一樣的給他擺好,“你嚐嚐我新研究的菜!”
那頭的男人自顧褪去外套,隨性的解了襯衫袖釦,但沒有要解開領帶的意思。
長腿邁過去,提了一下褲腿、落座,和往常一樣,慢條斯理的用餐,不說廚藝好,也沒說過味道差。
顧湘在一旁陪着,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剛端着走過去,聽男人隨口一句:“你今天去過世紀路?”
她腳步頓了一下,下一秒才把笑意拾回臉上,“沒有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