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顧湘覺得好笑,“看來你對於馥兒的情很深呢,這麼好騙?”
而她顧湘在他身邊花了兩年多,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換不來,甚至連最最簡單的肢體接觸都沒有過。
相比起來,是挺失敗的。
“要不,你也可以試一試,於馥兒給我的半張卡是不是真的?”顧湘道。
“她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一定很聰明,就真的會把卡給我一半?”是真是假誰都不知道的。
“你別這麼看我。”顧湘見他一雙鷹眸冷然盯着自己,只覺得渾身紮了刺似的,“不是我污衊她,也不是我玩花樣藏了真的卡,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沒必要藏起來,只是爲了讓你看清於馥兒的面目!”
彼此安靜了會兒,顧湘認認真真的看着他,“你相信我一次,就算他爲了拿到讀取資料的機子而冒險入境,你就算抓到了他,也沒有證據給他定罪,只要你把我留在身邊,我就有辦法讓他自投羅網。”
立在一旁的男人終究薄脣微扯,嗓音冷淡,“女人可信?”
“愛你的女人呢?”顧湘幾乎下一秒就把話接了過去,定定的看着他,好似那情義毫不摻假。
好一會兒,顧湘才道:“可以告訴你,我當初留學時一步踏錯,被他利用走上今天的路,甚至我成爲他的女人都是被強迫,我對他避之不及,所以我真的想留在你身邊!”
對她來說,那個人就是惡魔,如果不是被強迫要做任務,她怎麼可能任人擺佈?
但現在不一樣,她在宮池奕手裏,那個人至少不會輕易把她抓回去,甚至只要她成爲宮池奕的女人,就能擺脫那個人。
她渴求的看着他,極力爭取,“請你留下我!我知道十月底榮京有三界匯議,你會參與,那時候我會和那邊的人聯絡竊取機子、竊取你們探討如何統收南島,也是那時候,他一定會來接我,只有那時候你才能證據確鑿的定他罪!”
聽起來,她已經算是和盤托出、誠心向他了。
“你相信我,我喜歡你,可我不強求,但我想過平凡的日子,只有你能救我。”顧湘說了這麼多,眼眶有些紅。
先前,她沒有動搖,但是過了這麼久,她安然無恙。
只有兩種可能,一、說明那個人碰不到她,碰不到宮池奕手裏的她。
二、她已經廢了,一旦出去,只會被那個人弄死,除非一直得到宮池奕庇護。
無論哪一種,她在他這裏,都是最安全的。
男人依舊涼薄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波瀾,她說了那麼多都不爲所動。
許久,他終於脣畔輕碰,“席樺怎麼死的?”
顧湘愣了一下,知道那是他大嫂,他生命力爲數不多比較重要的女人。
她抿脣,本就無力的手心緊了緊,“是,我讓人做的。”
末了,又祈求着:“我沒有別的辦法!她知道了宮池集團利益外輸的事。”
又緩了緩,仰臉看着他,“就算是我殺了她,可如果我不是衝動的走了這一步,你怎麼會察覺整件事的嚴重性?”
顧湘搖頭,他那雙鋒利的眸子掃過,讓她不由自主的發顫,“我什麼都願意爲你做!”
可他依舊沒有表態,留或者不留她,好像一點也不重要似的。
“有件事,我想應該提醒你。”雖然他沒有表態,但顧湘看着他,十分虔誠。
反正這麼長時間都是她在說,已經不介意了,繼續道:“那個人沒什麼朋友,但他和一個叫鬱景庭的交情不錯,如果你能控制好鬱景庭,也許控制他不是問題。”
男人神色不變,可目光投向了她。
只見顧湘笑了笑,道:“顧小姐跟姓鬱的見過面,不止一次吧?說不定她更能控制鬱景庭?”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女人控制男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無非付出感情、或者身體。
可她的一席話說完,立在一旁的男人依舊薄脣冷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直到出了樓房,指尖捻着那半張卡,眉峯微鬱。
如果卡真的有問題,或者聿崢那邊因爲於馥兒而出事,那顧湘的所有話都是真。
相反,於馥兒不再可信。
聿崢聯繫不上……他必須想辦法辨別卡的真僞。
這種事,也只有她做得到了。
*
吻安到家時,他的車已經停在家門口。
進了閣樓,保姆在門口笑着等候,接過她的外套,道:“三少也剛回來沒多久,在樓上呢!”
她微彎脣點了一下頭,拾步往樓上走,一手按了按太陽穴,可能因爲經期近了,加上今晚喝了點酒,腦袋不太舒服。
推開臥室門,正好男人裹着袍子走出來,看起來剛洗完澡,一手擦着頭髮的動作頓住。
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深眸眯了眯,“喝多了?”
吻安笑了笑,湊到他跟前,仰起臉,“就喝了兩口,哪那麼容易醉?”
他擡手捋了捋她臉頰邊的髮絲,嗓音溫厚,“去洗個澡?”
看他這副神色,吻安美眸輕輕彎起盯了他一會兒,雙手環了他的腰,“有事?”
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只見他略微頷首,“先去洗澡,出來再說。”
說完也不嫌棄她身上的酒味,俯首吻了吻,“我去書房等你?”
吻安眯了眯眼,猜不透他什麼事,只好收起嬌態,環着他的手也收了回來,點頭,“好,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雖然她說只喝了一點,看起來也沒醉,但保姆還是煮了一碗醒酒湯給她備着,溫度剛好。
吻安進書房,男人便把湯碗端起來,頷首示意她:“坐過來。”
她笑了笑,靈巧的鑽到他懷裏的位置,兩個人共用一張椅子。
看他給自己舀湯,吻安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笑意淺淡,“總覺得讓你伺候沒什麼好事,還是自己來吧。”
男人薄脣彎了彎,沒說什麼,等着她喝
完。
吻安順口問了句:“去看過老爺子了麼?”
大嫂走了這麼些天,老爺子心情不知道恢復怎麼樣,這兩天吻安沒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