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口,她纔看了靳南,“叫個代駕?”
靳南想了想,還是算了,安全起見,自己開最保險。
吻安沒有多說,雖然不太合規矩,但命比較重要。
上了車,她閉了眼靠在後座,車子啓動,晃晃悠悠的讓她犯困。
不過她心裏還惦記着事兒,老半天才問:“湯喬的事出來了吧?什麼結果?”
靳南略微側首,點了一下頭,“應該是出來了,自然和三少無關,至於到底是誰的,恐怕沒那麼簡單,否則父女倆沒必要冒險打三少的算盤,目前沒結果。”
沒結果……
吻安略微眯眼,狐疑的看着他,說實話,她還真不信靳南會不知道。
除非宮池奕讓他瞞着。
想了想,她還是不問了,道:“我睡會兒,到了喊我。”
“好。”
吻安是放放心心休憩的,因爲她知道靳南開車很穩。
但在她迷迷糊糊之際,車子猛然急剎,她若不是繫着安全帶,整個身體都快被拋出去了。
這幾年養出來的警覺讓她一下子睜開眼,擡手穩住自己,擰眉,“怎麼了?”
不用問了,她的車子已經被包圍了。
顯然,對方是早就埋伏好的,這個地方沒有監控,車流不多,蹲得很精準。
“別。”她餘光見了靳南摸到車暗格的手,知道他要去掏武器,清雅語調並沒醉意。
反而平靜很多,“既然對方沒動手,想必不是沖人命來的。”
他們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酒後的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人家?
何況,吻安想着,鬱景庭果然又一次成了預言家,果然出事了,他既然能知道,那說明和上次一樣,至少她不會受傷吧?
“篤篤!”有人上前來敲了門。
吻安側首,順勢開門下去。
同時下車的靳南想走到她身邊,卻被人擋住了。
她看了靳南,柔脣微抿,回過視線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們找我?”
“麻煩這位小姐跟我們走一趟。”來人操着撇腳的口語,顯然不是這裏的人。
吻安蹙了蹙眉,一時間理不清頭緒,她最近真的沒再理會政界的事。
想了想,她點頭,“別傷他,只是一個小保鏢而已。”
男子倒是點了頭,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吻安再次看了靳南,雙手自若的揣進手機裏,頷首示意男子帶路。
男子卻低眉定定的看着她揣進去的手,顯得十分警惕。
她只得笑了笑,“我體寒,手總是冰涼,總不能借你的口袋?”
都是混這一行,也知道她若真的想動手,下車那一瞬間就動了,所以男子最終沒搜她的身。
夜色很黑,吻安指尖放在手機屏幕上,卻遲遲不能操作,因爲屏幕一亮,就都完了。
只能期待靳南能聯繫別人。
“很遠麼?”因爲一直沒到地方,所以吻安微蹙眉。
她點了點頭。
很巧,鬱景庭給她介紹的司機打電話過來,她直接明目張膽的把手機拿了出來,瞬時讓幾雙眼睛都定在她身上。
吻安只是依舊淺笑悠悠,“一個朋友,放心,我知道該說什麼。”
看這樣子,他們不想動她,也就會避免她身邊的人知道她被控制。
站在原地,吻安接通電話,語調嫺熟自若,“你朋友過不來了?沒事,我已經從會所出來了,回家的路上,就是喝了點酒可能會晚點兒到家,明天凱撒酒店的約會照舊。”
這一句話,她是斷斷續續說的,顯然好像和對面的人在閒聊。
可那邊的人一頭霧水,從頭到尾只是“啊?”了兩句,快掛斷還急急地“誒!”着,“什麼情況?”
吻安掛掉電話,淡笑,放進兜裏繼續往前走。
另一邊剛掛電話的男人皺着眉,第一時間給鬱景庭回過去,“沒接着人,給我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你朋友是酒鬼?”
鬱景庭五官淡漠,眉頭卻皺了起來,“她說了什麼?”
“原話。”鬱景庭特意強調。
男人回憶了一番,大概說了一遍,問:“我明天沒跟她有約定啊?……華盛頓有凱撒酒店?”
鬱景庭眉頭緊了緊,“找人把她手機定位出來。”
語畢,匆匆掛掉。
而此時,吻安已經被人帶到一輛奢華房車裏,車內沒開燈,她要眯起眼才能看清車上的身影。
“請問你是?”吻安張口,定定的看着那人。
來人聲音壓得很低,“找你瞭解點情況,別緊張。”
同樣是撇腳的口語,應該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吻安笑了笑,“正好喝了酒,膽子口兒敞着,你問吧。”
男人似是笑了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認識聿崢?”
她聽完表情稍微變動,但畢竟車內昏暗,想必沒人看得到,隨即,吻安依舊淡笑着,“聿崢,哪個聿哪個崢?”
外語解釋起來可沒那麼好說。
所以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她能感受到那種目光,隨即傳來他的聲音:“這位小姐,我很禮貌的請你,就不要和我耍花樣。”
吻安點頭,很配合的樣子,“好的!”
可她腦子裏快速的轉着,她只知道聿崢手底下的保鏢公司是宮池奕祕密隱藏武力的基地,但凡宮池奕有個什麼事,聿崢首當其衝的賣力。
卻不知道,除了這些,聿崢還做着哪些買賣。
只是,今晚他把貼身的東西給了自己,很顯然,他碰上事了,很麻煩的事。
但她面上沒有多大一樣,淡淡的笑,“我確實認識一個叫聿崢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個。”
對方略微低哼,道:“我的人確定他今晚見過你。”
吻安沒有貿然接話,只挑眉。
“他給你什麼東西沒有,或者和你說了什麼話?”那人又問。
吻安這才做出思索狀,目光略微飄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