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253、未來王子繼承者
    他倒不覺得委屈。

    車子在老夫人的別院外停住,小喬這兩天過來照顧老人,這會兒從屋子裏出來仔細把吻安扶了進去。

    鬱景庭就在身後緩步跟着,目光淡淡,彷彿知道一會兒老夫人會說什麼,可她問的時候隻字未提。

    他也沒有跟着上樓,進了屋就熟稔的往客廳走,傭人斟茶也只是淡漠點了一下頭。

    傭人甚至是把茶直接放到了陽臺的桌子上,彷彿很瞭解他就喜歡坐那種位置。

    伺候果然見他安靜落座。

    樓上,吻安被小喬引進去,老夫人沒躺在牀上,倒是起來曬着太陽。

    但老人家氣色真的很差,那雙眼彷彿幾天不見少了幾十年的神采。

    “來了?”老夫人依舊衝她慈愛的笑,吻安還沒過去就候着手,習慣了要握她手腕。

    吻安也自然的把手伸了過去。

    等她坐定了,老夫人才笑着看她,又略微嘆氣。

    聽老人家嘆息,吻安看了她,直直開口問:“您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老夫人又一次重重的嘆息,看了她,似乎有着欣慰,又擔憂她一會兒直接翻臉,畢竟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更是玄影認定了的人兒。

    只聽老夫人道:“奶奶如果說,希望你把這個生子生在我們伊斯皇室,你怎麼想?”

    吻安聽完了,並沒覺得多大的事。

    她現在跟誰聯繫都好像很困難,逐漸覺得生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可老夫人接着道:“今天奶奶就把話都倒出來吧?”

    她說:“你一定一直覺得我對你這麼仔細是有私心的?……確實有的。”老夫人看着她,“在我這兒,你就是我孫媳,孩子生下來就是我親孫兒,未來都可以接替玄影位置的孩子……”

    “您這是……?”吻安終於微蹙眉,看着她。

    老夫人淡笑着,神情裏滿是病態和疲倦,“這就是我的私心,我希望你別恨我。”

    “小安,玄影對你的心意皇室裏都明白,這個孩子在他們眼裏,同樣默認是王子的儲備……”眼看吻安要說什麼,老夫人擡手,示意她聽自己把話說完。

    然後才緩緩接着道:“也許我這樣很自私,可奶奶沒別的辦法呀,這麼多年,我操勞甚多,現在才覺得自己是真老了,操心不動了,誰又知道這一場病,我還撐不撐的過去?”

    談及生死,總能讓人心生壓力。

    尤其這麼長時間吻安都承受着愧疚和壓力,心裏更是一下變得很沉重。

    “您會沒事的!”她也組織不了別的語言。

    只是腦子裏忽然想着車上鬱景庭和她說話的樣子,他是不是都知道?

    知道她以後會是誰的,知道孩子會是誰的,所以自己乾脆討了個取名的權力,至少,他佔了一方面、並非什麼都沒得到?

    老夫人看着她,其實非常能理解她,作爲即將當媽的人,誰會願意把孩子留給別人?

    “奶奶知道這很自私,可伊斯的未來怎麼辦啊?玄影那孩子只認定了你,始終都不肯和其他女孩接觸,就這件事,其實我和他吵了很多次,他絲毫不爲所動,甚至我能想到,待我百年之後,若你不在,他依舊會是孤身一人。”

    “可他走了之後呢?難道伊斯就這麼完了?”

    吻安皺着眉。

    她知道的,看起來只是一個後代的問題,卻是伊斯的未來。

    老夫人也必然和玄影談過很多次,始終談不下來,纔會和她張這個口。

    好一會兒,老夫人嘆息着,看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也不會逼你的,你想和誰商量都好,但爲了奶奶這些日子的照料,爲了玄影踢你擋了那一下,你考慮考慮?”

    老夫人話語裏的誠懇十分的重,一個長輩、老者用那種懇求的語調,多少人受得了?

    “……說起來,我曾親自找過宮池奕,可惜那邊不接見,也不能通話。”這一點讓老人家很是遺憾。

    吻安的注意力首先放在了上一句,“玄影在哪?”

    老夫人這纔看了她,眉頭動了動,語調很沉,“奶奶也不瞞你了,玄影傷得太重,能不能再走到你面前誰也不知道……”

    她心裏猛地僵住。

    那個場景吻安一直都記得的,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玄影把她扔出來一段距離,如果不是他把那個人推出去,別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她自己的命都不一定還在。

    那一晚,吻安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大半夜,她知道倉城和榮京是幾點,可以斷定那邊的人都不可能在睡覺,也就把電話打了出去。

    宮池奕,和他身邊的人,她統統打了個遍,卻沒有一個人能聯繫上。

    夜裏十分冷寂,她就坐在牀頭,屋子裏微弱的燈光,忽然覺得她就像被拋棄的人。

    那邊呢?宮池中淵是不是正爲湯喬的即將生產而欣喜着?

    宮池奕呢?

    越是想這些,她心裏的失落和脾氣不斷的往上涌,一浪一浪的卷着。

    她就那麼坐了很久,也打了很久的電話,試着發過郵件,一個都沒有回覆,心裏也跟着一點點涼下去。

    翌日早晨,她一臉憔悴,但依舊把傭人送來的早餐喫掉。

    後來在客廳坐了很久,給老夫人打電話,不是說要不要答應昨天的談話,而是問能不能聯繫上薛音。

    吻安才發現,她竟然都沒有薛音的聯繫方式,以往也不怎麼聯絡,知道她並不太喜歡自己。

    可是她聯繫了那麼多人,如果都因爲宮池奕或者宮池中淵的阻撓和授意而不敢和她通話,薛音總該是例外的。

    老夫人在電話的聲音依舊帶着病氣兒,“聽聞是出去旅遊了,不在倫敦的,許久不聯絡了。”

    薛音電話關機。

    所以,她除了玄影身邊這些人和鬱景庭,就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

    她不覺得詭異,只是覺得生氣,他竟說不管她就不管了?怎麼能?

    老夫人知道她煩心,知道她難受,第二天終於帶她上車。

    吻安微蹙眉,“這是要去哪麼?”

    老夫人捏着帕子隱忍的咳嗽了一陣,才道:“不是一直想見見玄影麼?也該讓你去看看的。”

    她怔愣的沒再開口,那一路都是安靜的。

    醫院不在市內,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爲皇室服務,地點靠近郊外,環境很是靜謐,整個醫院不大,但一眼就看得出整座建築的嚴密性。

    吻安跟着老夫人進去都要經過一層層的檢視。

    有醫生在電梯口等着,只是鞠躬行禮,也不多話,帶着她們往前走。

    在病房門口,老夫人停住了,示意她推門進去。

    在進去之前,吻安真怕看到一個面目全非的玄影,只會加重她的自責和愧疚。

    還好,她推門進去,病房裏很明快,只是過分安靜。

    玄影躺在牀上,以往的短髮,額前一縷邪惡又帥氣的發被理掉了,也許是爆炸中被燒了也不定。

    這會兒,他留了寸頭,五官很清晰的呈現在她面前,有那麼些陌生,又止不住的心酸。

    他整張臉都沒有血色,叫不出的醫學儀器擺放了大半個房間。

    吻安坐在牀邊,看到他喉嚨裏插着的管子,和被燒得有些爛的頸部皮膚,終於是沒忍住紅了眼。

    其實她很清楚老太太讓她來看玄影,不過是爲了讓她更快做決定。

    但她沒怪誰。

    她在病房裏坐了很久,始終沒說過一句話,可是自己很清楚都想了什麼,決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