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池奕眉眼不擡,薄脣淡聲:“派什麼人?”
“找聿崢的事迫在眉睫,你當真不急?”吻安微蹙眉。
他如果真的不急,除非是知道聿崢在哪,或者知道聿崢不會有事。
但說實話,宮池奕真的不知道,他最近自己都夠混亂了。
倒也點了點頭,擦了嘴角,“儘快。”
吻安看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的確沒系領帶,現在也一副休閒的模樣,應該不是出去辦公務。
她原本想問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晚餐之後,吻安照舊整理關於電影的東西,他在書房,她在臥室的陽臺。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關係明明緩解了許多,卻像冷戰似的?
正想着,餘光見宮池奕推門進來,一邊打着電話,眉頭稍微蹙着,低低的說了兩句之後掛了。
知道她在看,他也平視過去,吻安只好轉過臉。
然後聽到他去洗澡了。
期間吻安和晚晚通過一個電話,簡單聊了幾句,讓她不用太擔心,過兩天說不定她去榮京看看他們母子倆。
聽到宮池奕開門出來,她就從陽臺出來了,準備幫他擦頭髮。
他倒是配合,在她面前穩穩地立着,可能覺得她踮腳踮得累,雙手託着她的腰,又順勢轉了個角度。
退了幾步後,他高大的身軀倚在了梳妝檯上,高度也降低了不少,吻安也就沒那麼喫力。
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沒松,得寸進尺的廝磨着,她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半晌,他忽然擡起右手,手背搭在她面前。
“做什麼?”吻安看着他,一臉莫名的蹙眉。
他把手背往前遞了遞,馬上就要碰到她玫粉色的脣瓣才停下來。
吻安驀地想起她在餐桌邊,爲了結束口角在他手背親了一下。
上癮了?
她有些無語,擡眸看他,“擦完頭髮就該睡了。”
言下之意,她昨晚就被弄得很累,總不能連着幾個晚上這樣,這不是要她的命麼?
宮池奕聽懂了,卻深暗的眸子湮沒星光,也忍了脣畔那點弧度,手背紋絲不動的等着被“寵幸”。
實則,他只是覺得,晚餐時被她親了一下,他是有感覺的,但是批閱文件、洗澡等等,又好似依舊沒知覺。
必須得試試。
當然,他沒想說出來。
吻安見他這麼固執,無奈的瞥了一眼,收了毛巾,又很是敷衍的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
然後把毛巾遞給他,“放回去,我還有點片子沒看完。”
男人沒動,低眉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手背,又盯着她的脣。
一見他這樣的虎視眈眈,吻安輕輕蹙眉,把毛巾搭他臂彎就要走,只是剛邁了半步就被他撈了回去。
修長的手臂一圈,她只能落進他懷裏。
他靠在梳妝桌上,吻安整個身體前傾,根本沒有使勁兒的餘地,曲起手臂試了試,“你別鬧了……”
宮池奕略微勾脣,他很確定,是有點知覺了。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聽他低低的嗓音在上方懸着:“知道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男人薄脣微動,繼續道:“既然敢把兒子送人,那就給我生一窩,我要幾個就生幾個?”
她不無驚愕的看着他。
當然不是不願意,只是她這一年內不太想,否則電影到底拖到什麼時候啊?
“不願意?”他濃眉一皺,頗有幾分威懾。
吻安點頭,又搖頭,一臉爲難。
半晌,才換了個角度,仰臉看着他,“你知道我生雲厲的時候什麼情況麼?”
這一問,宮池奕明顯一張臉都嚴肅起來,因爲他很清楚她怕疼的事。
薄脣抿了抿。
“我已經把身體養得很好,結果最後還是生得很困難。”
她一度懷疑肚子會被那個護士按到爆炸,因爲就算宮口全開還是太小,剪了三刀,到現在響起術後去洗手間的感覺,依舊覺得痛苦。
她看着他嚴肅的都不敢插話,繼續道:“還出現了血栓,知道血栓麼?……只能不斷換血,如果一直停不下來,估計……”
宮池奕薄脣更緊了,不知道哪裏升起來的脾氣,冷沉沉的睨着她,“既然這麼辛苦,還去送人!”
吻安被他沉冷的嗓音吼得一愣,很想說雲厲沒出生的時候協議就已經簽了,她也不知道生孩子會那麼困難。
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是算了,不說話。
目前還是稍微順着他一些,也就微抿脣,語調還算柔和,“我儘量努力?”
宮池奕低眉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沒經歷過女人生產,沒辦法想象那種場景,反而百般不是滋味。
末了,才略微冷哼,“伊斯就算拿出皇室醫療水準,也抵不上我倉城的三等醫院!”
那意思,就是她難產,全是伊斯那邊的醫生不給力的過錯,間接也表明了玄影無能。
吻安看他這明顯的針對性,楞了一下,然後淺笑,“餘歌會接生麼?”
餘歌的醫療水平是毋庸置疑了,但不一定會接生,所以他手裏也沒有頂尖的團隊啊。
宮池奕顯然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然後很是認真,“你生,我就有。”
她淡笑一下,其實能理解他的心情,好容易有個兒子,卻成了別人的,他心裏必然很不平衡,一定想立刻自己也有一個,來證明他對她來說同樣重要。
這樣想着,吻安忽然覺得其實電影也不是非今年完工不可的。
微仰臉看了他,雙手雖然撐着他胸口,也沒再推,語調低了低,“我去華盛頓之前,你就知道會出事麼?”
所以他當時極力勸她推後,到最後都勸得生怒。
他只是低眉,並沒有就是重提。
或許是怕她自責,畢竟,如果沒有她那個固執的行程,後續的事就不一定會發生。
吻安看了他,“昨晚沒看到,你身上又有新傷了麼?”
當初榮京內亂不知道情況多嚴峻,但他既然連自如行走
他聽完,薄脣微微勾起,“現在看也來得及?”
她抿了抿脣,“……我挺累的。”
“不是想看麼?”他薄脣一碰,揪住一個點兒就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