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其實很寬敞,沒有空調,但是在林子裏環境極好,溫度剛好,也很寂靜,唯一一點就是,地板的木質材料好像很特別,走路都聽不到聲。
所以真被閃進來的時候,吻安又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展北來了直入主題:“三少應該就在不遠處那個主別墅,至於聿少……估計還在監獄。”
這麼短的時間,展北的效率夠高了。
吻安蹙眉看着他,急着問:“他沒事?留在這裏做什麼?”
對於這些,展北就不清楚了。
有可能是三少想借助這些洛默爾人的力量把聿少救出來?
越是這樣一知半解,吻安越想趕緊把事情弄清楚,她總不能在這裏耽擱幾個月,到時候挺着個大肚子,回去得多艱難?
一想到來的時候那麼痛苦,她更是難受。
但一時間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就那樣,那晚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睡了一夜,相比於路上的顛簸,的確睡得很香。
不過早上也醒的很早。
房間里居然已經備好了早餐,她更是篤定柯錦嚴舅公身份應該比較高。
可想起他翹着個蘭花指,吻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怪人。
她忍着噁心儘量多喫點早餐,畢竟味道確實不錯,說不出原材料,但她很喜歡,酸酸的透着一股自然的香味。
腦子裏紛紛亂亂的,桌上的東西居然喫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柯錦嚴一直沒來找她,這讓她有些納悶。
過了會兒,自己走到了門口。
結果剛把頭探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來,一臉粗蠻的對着她哼哼,那意思應該是讓她回去。
她皺起眉,昨天柯錦嚴都能來,她卻不能出門去?
女人在這裏果然很特別嗎?
沒辦法,她只能縮了回去,但是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不安定。
這裏也沒有鐘錶,她的手機早就罷工了,根本不知道幾點,一個人越悶着就越慌。
從窗戶裏看了一眼太陽,應該是中午了。
她抿了抿脣,換上了她自己的衣服,洗乾淨了,滿是清香,換了個角度在窗戶邊看了監獄的那個方向,打算想辦法出去一趟。
可惜,她連窗戶都還沒爬上去,又被人哄了回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急得咬脣,偶爾還能看到外邊的人都往同一個方向走,好像那兒有什麼好事發生似的。
但吻安聽不懂他們說話,也不可能從人家的言語中猜出來。
一整天的乾着急,但是一日三餐精緻、準時,她終於熬到了傍晚,這裏天黑得挺快。
但是,周圍都是明晃晃的火光。
很顯然,今晚應該是真的有喜事。
她把保護腰腹的東西穿好,撫了撫兩個來月基本看不出起伏的腹部,只能冒險出去。
特意換了這裏人的服飾,想着直接濫竽充數。
可她剛準備爬窗戶,敏感的察覺身後好似有人正在急速靠近。
“唔!”吻安完全沒有準備,一抓眼就被人狠狠扯了回去,箍在她腰部的手臂結實有力,攬着她轉了兩圈,順勢把她滾到了一旁的矮牀上。
屋裏很暗,但是外邊的火光讓他的身形隱約可見。
吻安幾乎連一秒都沒用就辨識出來,他就是宮池奕,鼻尖也猛的一酸,這一路的辛苦和疲憊一股腦的鑽了出來。
也終於聽到男人低低的嗓音:“跑來做什麼?”
很沉,甚至帶了諸多不悅。
她剛要傾訴的委屈收住了,擡眸看着他,有些氣:“你說我來幹什麼?”
“從你出來之後聯繫過那邊的人沒有?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尤其是沐寒聲提到的生死約,他跟她可是一個字都沒提!
宮池奕從窗戶往外掃了一眼,薄脣抿着,終於還是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
他身上穿的也是這個種族的服飾,顏色比她的還好看。
“你倒是過得瀟灑!”她氣頭上諷刺的瞪着他,“如果不是我,誰的女人會這樣萬水千山的解救一個男人?我爲了你涉險多少次了,你還想衝我發脾氣!”
他低眉看着她,看起來心情的確很糟糕,很煩。
“你不該來。”他低低的開口。
她沒說話,抿着柔脣定定的看着他好半天。
“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麼?”她皺起了眉,“既然你一路來了這裏,就應該知道路上有多煎熬!”
她到現在都覺得腰痠背痛。
“這點事情我還解決不了,你不是來添亂麼?”他也眉峯輕蹙,但語調裏並沒了先前的鋒利。
似乎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擡手想輕撫她的臉。
吻安躲開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乾脆我找個別人嫁了,替別人生兒育女多自在?”
“乾脆把這一個也繼續送給玄影算了?”
她的話音落下,宮池奕並沒有捕捉到重點,只是眉峯輕蹙,看向窗外,提醒她“小聲。”
吻安略微吸氣,“你不是厲害
麼,還怕把人引來?”
正說着話,忽然感覺面前的人不對勁。
吻安擡頭,見他眉峯一擰,“你剛剛說了什麼?”
她抿着脣,愛答不理的拿掉他的手,“沒說什麼。”
身子完全被他扳了過去,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有着不可置信,眸底藏着滿滿的喜歡,“真的懷了?”
她被迫擡起視線只能看着他,卻淡淡的勾了柔脣,“也不一定,萬一是別人的呢!”
還好心的提醒,“我可是跟柯錦嚴一起過來的,沒有他陪伴和帶路,根本找不到這兒。”
說完,他真的皺起了眉,一臉凝重,以及嚴肅。
但宮池奕生氣的自然不是她跟誰過來,板着臉對着她,“身子都這樣了還敢跟過來?不負責任!”
吻安覺得從一開始見到他就被訓,越是心裏委屈,卻倔強的看着他,“我對小孩是不負責任,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可我至少還是個合格的妻子!你呢?”
因爲他的提醒,其實她已經把聲音壓低,但是情緒壓不住,“我敢什麼都不做、只等着你自己回來麼?誰知道你到底回不回得去?”
“別忘了當初你因爲柯錦嚴媽媽手術的事,一句話就扔了我,如果不是我堅持,現在會是什麼樣?”吻安仰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