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麼?”她發現他還是盯着自己看,微蹙眉問。
男人神態認真,“既然做了選擇,不就是要執行的?”
什麼意思?
吻安頓了頓,看了他。
下一秒反應過來,柔眉一蹙,轉手拉了被子,“別鬧了。”
她現在還在感冒,何況,要女兒也沒說立刻就要,“我這幾年跟在你身後到處跑,自己的事業都擱置成什麼樣了?說了等雲暮十幾歲再考慮的。”
所以,在她做出個樣子之前,是不會考慮這件事的,首要的是帶孩子和當好導演。
然而,她說完話,男人很自然的一句:“等雲暮十幾歲……我答應了麼?”
吻安擡眸微瞪,這就很明顯的無賴潑皮了!
他卻一臉“你能拿我如何?”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他剛靠近一點,吻安已經往後推了,撐開雙手,一本正經,“你去地上睡吧,房間是我的,我說了算。”
除非他安安分分的。
牀邊的男人像沒聽見似的,自顧的開始寬衣解帶,又順手拿走她面前的電腦,毫不含糊的朝她靠近。
吻安一臉無奈,乾脆轉身往牀的另一邊,打算下去。
可她剛翻身爬過去,身後的力道握了她的腳腕,直接就那麼輕易的拖了回去。
她的身體輕巧的劃過被子,被他提溜進身下,轉手把她翻身過來,簡直跟弄玩偶一樣。
吻安剛想撐起身子,雙手被他禁錮在腦袋兩側,一雙深暗的眼居高臨下的凝着她。
她以爲他會很強勢,可就是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也沒見他有動靜,只認認真真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終於俯身落了一吻,稍微拉開距離,溫熱的氣息還清晰可聞,聲音也就顯得越低沉,“還生氣麼?”
吻安微頓,眸子裏映着他近在咫尺的峻臉。
很多天過去了,這件事已經沒有人再提起,尤其距離榮京這麼遠,很容易讓人忘卻
。
但事件可以忘,兩個人指尖的感覺卻沒有恢復從前,所以再提起來,彼此之間依舊有那麼些寂落。
好一會兒沒聽她回答,宮池奕拇指撫了撫她脣畔的位置,又重新問了一遍,“氣我冷漠了,未顧全你的感受?”
她終於搖了搖頭,“她確實沒生氣過,只是期間覺得委屈了。”
但是被他這麼來來回回鬧了兩番,她也感受不到那種難受了。
擡眸看了他,好久她纔開口:“我們以後不吵架、不鬧矛盾,行麼?”
她好像說過不止一次這個話,但真做起來確實不那麼容易。
“再鬧矛盾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語調低低緩緩的,神色確實很認真的。
可吻安搖頭,“不要這樣的,大事上我不需要你無條件的縱容,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女人,否則這些年跟你的經歷不都無用了?”
他薄脣勾了勾,“好。”
語畢,脣畔湊近了她。
可吻安略微側臉,手還撐在他胸口,“我在感冒,別到時候兩個都病倒了,怎麼回去?”
蠱惑悠揚的嗓音,輕輕勾着尾音,漾出幾分邪惡,話語間甚至頂開了她曲起的膝蓋。
吻安一下子急了,蹙眉瞪着他,義正言辭:“大事沒必要無條件縱容,可這是小事,必須聽我的!”
宮池奕愣了一下,末了才扯起薄脣,“那還有什麼是大事?”
“我說了算……”她依舊是理所當然的一句,看着他的臉色,忽然有些想笑。
幸好,他真的沒有爲難,幾個隱忍的深呼吸後躺在她身邊,只是在她快睡着的時候故意在她耳邊呢喃:“隱忍很辛苦……”
她打定主意不搭理,逐漸的也就真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她不用早起,因爲上午沒有活動。
醒來睜眼時已經出太陽了,轉頭就見了宮池奕在牀邊給她把藥粒兒擺齊。
她動了動,他才側首看過來,臉色鬱郁:“起牀洗漱,喫完早餐把藥吃了。”
吻安挑了一下眉,記仇了?
但她心情不錯,從牀上下來徑去洗漱,迷迷瞪瞪的擡眼時從鏡子裏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吻安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他,“怎麼了?”
男人搖頭,然後好幾秒才慢悠悠的開口:“婚紗已經安排讓運過來,挑個時間,把親友聚齊了喫個飯?”
她點頭,也是這個意思。
之後吻安沒怎麼在意他了,自顧開始洗臉。
洗完卻發現他竟然還在,而且已經到了她身後。
從身後環了她的腰,幽幽的道:“忽然發覺自己老了,你好像絲毫沒變?”
掌心隔着衣料輕輕摩挲她的腰肢,不禁感嘆,這哪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扔到娛樂圈瞬間碾壓那些花枝招展的所謂小花旦。
這話題來得很奇怪,也很突然,吻安笑了笑,從鏡子裏看了他,“老了麼?沒覺得,三十一而已,是男人散發性感魅力巔峯期。”
男人薄脣輕輕一扯,“沒看出來。”
他的掌心不知何時鑽進了她的衣襬,在曲線姣好的腰肢摩挲着,嗓音隨着撩人的呼吸故意噴撒在她耳側,“魅力巔峯,還能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果然記仇了吧?她有些好笑。
她還沒說話,他已經繼續低低的道:“知道爲什麼覺得自己老了麼?”
吻安倒是配合的搖了搖頭,伸手想拿個面膜。
可身體忽然被他往回霸道的一擄,某個地方隱約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心頭不自禁的懵了一下。
“昨晚就那麼忍了,放以往,年輕力壯時怎能自控住?”他低低的聲音,說得很是那麼回事。
她終於知道他扯了這麼多就一件事而已。
“能自控纔是年輕力壯好麼?”吻安忍不住瞥了一眼鏡子裏的人,往後推了推他,“我敷面膜!”
“唔!”她站在洗臉池前,身子一下子被翻轉過來。
那人一臉理所當然,“……現在不能自控了。”
與此同時,薄脣已經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