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她已經恢復了很多,至少自己洗漱、喫飯都沒問題,只是沒辦法和正常人一樣的速度走路,也沒辦法拿重物而已。
慕西城一貫都只是微勾嘴角,不跟她講道理,但也就是仔仔細細的照顧着。
因爲顧城的影響,他現在對她的所有飲食喜好、生活習慣都瞭解的很清楚。
慕西城不在病房裏的時候,沐司玥做的最多的就是看她僅有的那張照片,每次自己看着都會不自覺的笑。
上學的時候真的沒覺得顧城有多迷人,這麼看,不知道的人絕對以爲是哪兒的明星呢!
但回過神,她總是隱隱的不安,說不出爲什麼。
他已經習慣了到處奔走,來無影去無蹤,這次離開前卻沒和她多說,只是每天都陪着她。
這麼久了,也沒聯繫過。
“他也不跟你聯繫麼?”她看了慕西城,隨口的問。
慕西城的反應也很自然,微挑眉,“情敵之間多半是不熟的。”
用那兩個字形容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笑了一下。
在顧城那兒,這世上肯定沒有他的情敵,他那麼霸道,自信得爆炸!
頭一個月的時候,慕西城每天好幾趟的往她病房跑,但是第二個月開始,每天來的次數在逐漸的減少。
她只當他是有工作要處理,並不是十分在意,反而鼓勵他一天來一次也可以。
而那段時間,在媒體披露不到的地方,慕老幾乎把手裏的權利都下放到了慕西城手裏,而沒有選擇外人最篤定的慕瑤手上。
當然,圈內不少人揣度的慕瑤和鬱景庭這段姻緣也沒成,否則慕老這權利恐怕會直接給到鬱景庭手裏。
慕老手裏夾着老式煙管,看了看慕西城。
對於這個兒子,慕老並沒有太過關注,還真是沒發現他也一表人才,甚至身上那股子氣魄莫名的讓他安心。
“知道我爲什麼把權利放你手裏?”慕老抖了抖菸灰,問。
慕西城一席深色西服,顏色襯托下總顯得他太過孤冷,語調也是淡淡的,“退而求其次。”
不是詢問,是很篤定的回答。
慕老還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你倒是明白得很。”
然後認真的看他,“不會怪我?”
慕西城和沐老並排站在窗戶邊,目光淡淡的看出去,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在意這份權力,等慕瑤和鬱景庭定了,您想改變主意,我隨時能還回來。”
他的語調確實平穩,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
慕老微蹙眉,他長了一張冷漠迷人的臉,任誰看了也是個有野心的五官,但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都很淡泊。
按他的意思說,他這會兒接過權力,也是替老頭子解決燃眉之急,暫時替慕瑤頂一下。
反倒說得慕老不自然的弄了弄眉。
安靜了會兒,慕老纔看了他,“顧城把那位沐小姐交你照顧着?”
說到沐司玥,慕西城微蹙眉看向慕老,似乎是想知道他想做什麼。
慕老擺擺手:“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動顧城的人,不過……”
試探的看了慕西城,“你知道顧城最近去做什麼了?”
這樣謹慎的不多話,搞得慕老挑了挑眉,又咳了咳,乾脆道:“鬱景庭手底下的整個組織規模誰也不知道有多大,但他不屑於SB,可見實力雄厚,這樣的組織交到顧城手裏,只會更壯大不會比咱們差。”
何況,顧城的資源比任何人都豐富,所以,慕老敲了敲煙桿,道:“榮京不會允許顧城帶着組織回去,所以他的根會一直在華盛頓,這對咱們是威脅還是什麼,誰也說不好。”
“如果不想與其爲敵,或者哪天被他擠得沒存在感,那就抓緊每一次機會,你若是顧城去做什麼了,過去沾沾邊?”慕老直話直說了。
慕西城終於說了句:“如果您定了這段時間把權力給我,這些事,您就別操心了。”
看起來,他並沒打算去抱顧城大腿,慕老也只得抿脣,沒得說了。
慕西城被邀請留在宅子裏用餐,他拒絕了,怎麼看他也不像是慕家人。
出了那個宅子,他在車子裏坐了會兒。
目光轉到旁邊的手機上,頓了會兒才終於拿起來。
打過去的電話好久都沒人接,他也耐心的等着,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過手腕看了看時間,正好該給她送飯了。
“喂。”電話接通,顧城低低的嗓音。
慕西城順勢啓動了引擎,沒有半句廢話,只道:“有事說話。”
對面的人沉默片刻,才問:“見過慕老了?”
慕西城的車子已經緩緩往前開,淡淡的“嗯”了一句。
過了會兒才問了句:“沒告訴她你去做什麼?”
這個她當然是指沐司玥。
慕西城以爲,顧城應該什麼都和她說了,就算剛離開那會兒走得倉促,這段時間也會和她聯繫聊一聊。
看起來並沒有,她沒少旁敲側擊的問他。
顧城依舊是沉默小片刻,才道:“她不用知道,免得擔心。”
慕西城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個多嘴的人。
掛了電話,慕西城往醫院走,中途去了既定的餐廳,因爲試了很多家,她最喜歡這家的菜,之後就一直沒變。
等餐的時間,慕西城習慣了安靜看報,坐在等候區。
報紙自然是他自己帶的。
榮京總理大選的日期越來越近,但看了各方面的新聞,可見沐寒聲身邊確實留不了什麼人。
除了一直跟着他的魯旌和妻子傅夜七之外,也就只有沐司暔,和總軍最高上將的聿崢,蘇衍現在的地位不足以插手這件事。
從小就知道掌管內閣的宮池奕和沐寒聲是生死之交,但這個關頭,他被迫處理內閣的事,根本不可能分身。
所以,這樣一看,很清晰的人員分佈,沐寒聲怎麼也很難贏。
當然,慕西城知道,顧城這股力量就是決勝關鍵,而且,極少人知道顧城。
事實的確如此。
若說顧城最聞名的時段,大概就是小學和中學,因爲頑劣、叛逆,行爲乖張而爲榮京貴圈熟知和不屑。
此後普通人沒法知道他在英格蘭參軍,更不會知道他戰功顯赫,一度成爲國際多個組織的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