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逆行武俠 >第七十九章 燕絕天南
    邀月走了,鐵萍姑卻沒走成。

    憐星哪怕隨便一巴掌,都不是她能夠捱得起的。

    她半邊的俏臉已經腫成了一個小饅頭,全身更是像散了架似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風蕭蕭只好硬起頭皮,打算再去蘇櫻那裏,無論如何也要讓鐵萍姑好好的療養一番。

    原路回去,發現江小魚已不再谷口了,他本就是沿着“血手”杜殺一干人留下的暗記追蹤而來的,想要提醒這些將他養大的惡人,羅三羅九是騙他們來送死的,這裏根本沒有他們的寶藏,只有魏無牙這個惡魔。

    但江小魚太小看這些惡人們了,他們早就知道這是魏無牙的地盤,自然不敢輕易招惹,是以故意留下了暗記,引着江小魚先去替他們趟雷,他們卻在後面躲的遠遠。

    白夫人正嬌笑道:“好妹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渾身的衣衫都快被鞭子給抽爛了,身上本該也是道道血痕纔是,但蘇櫻不知用了什麼藥,竟然一下子就收口消腫了。

    蘇櫻根本不瞧她,淡淡道:“你們既然傷好了,爲何還不走?”

    白夫人笑道:“我聽說五絕神功曾在妹妹手上,所以要我想求妹妹,希望能謄抄一份,讓咱們也開開眼界。”

    白山君腆着臉笑道:“大家都知道妹子的天資萬中無一,什麼東西只要看過一遍都能記住。區區一部五絕神功,想必也不在話下。”

    蘇櫻道:“不錯。我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白山君夫婦大喜道:“多謝多謝……”

    蘇櫻淡淡道:“可我現在並不準備寫下來給你們。”

    白山君怔了怔,道:“那麼……那麼妹子你的意思是……”

    白夫人賠笑道:“妹子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們呢?”

    蘇櫻道:“也許三天五天。也許一年半載,也許十年八年,等我覺得膩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白山君夫婦面面相覷,怔了半晌。

    白夫人賠笑道:“好妹子,你別開玩笑,若是等十年八年,豈非急也把人急死了。”

    蘇櫻道:“你們急不急死,是你們的事。與我又有何關係?”

    白山君目光閃動,忽然探手,指尖一按,竟將蘇櫻的穴道給點住了。

    他嘆了口氣,道:“老頭子拿你當寶貝一樣,誰若碰着你一根手指,老頭子不拼命纔怪,我夫婦不想惹那老頭子,所以一直都對你客客氣氣的。”

    白夫人也嘆道:“何況妹妹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鬼心眼卻真不少,我們若不突然出手,倒真還未必能製得住你。”

    白山君獰笑道:“若是妹子還是不肯,我就要借你的身子用上一用了。”

    白夫人含着笑。道:“你個老不正經的,待會兒可要溫柔些,妹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蘇櫻竟一點也不慌張。反問道:“老頭子是不是死了?”

    白山君臉上的獰笑突然僵住了,長出了口氣。道:“他雖然現在還未死,但已和死人無異了。”

    白夫人眼中顯出恐懼的光。道:“你知道我們剛纔碰見了誰嗎?燕南天……”

    “燕南天”這三字彷彿有股魔力,只不過說起了三個字,白山君夫婦就好似光着身子,被扔到冰窖裏一般,渾身都開始發起抖來。

    蘇櫻不禁動容。

    她少有這麼喫驚的時候,但此刻狠吃了一驚,實在是隻“燕南天”三個字,就已是傳說了。

    白夫人笑了,卻比哭還難看,道:“幸好咱們被人給捉住了,還綁到了樹上……”

    白山君接口道:“幸好咱們還有這一身的鞭傷,幸好……哈哈!”

    他可不是他老婆,有受虐的嗜好,但在這一刻,他真是覺得能被鞭子抽的如此之慘,根本就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無鑄的恐懼拂過心頭之後,那種死裏逃生的感覺,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白夫人道:“你知道燕南天問我們什麼嗎?竟然也是天外天……”

    白山君攤手道:“之前那個臭小子就算了,去天外天只是個死,但燕南天去了,死的就只能是老頭子了。”

    蘇櫻整個人都怔在那裏,手心已出了汗。

    無論如何,魏無牙總是她的恩人,魏無牙若是有什麼不幸,她是萬萬無法置之不理的,但現在……現在她被人給制住了,又怎能走得掉呢?

    “燕南天竟也來龜山了?”

    一道人影飄進了屋子,她遠比蘇櫻更冷漠,也更美麗,不過她那雙明如秋水的眼睛中,現在卻有了不少柔和之意。

    她的身子似乎比羽毛還輕,雖然扶着鐵萍姑,仍似落葉飛飄,輕巧巧的站到了三人面前。

    白山君瞪大了眼睛,喉間不由自主的嗬嗬作響,忽然一個翻身,直接從牀上滾到了地上,顫聲道:“來的可……可是移花宮的二宮主?”

    憐星笑道:“你認得我?”

    白夫人也從牀上爬了下來,賠笑道:“移花宮宮主的大名,天下誰不知道?”

    憐星笑道:“我現在心情很好,否則就憑你倆剛剛的行徑,我立刻就要你們的命!”

    白山君夫婦頓時一身冷汗,整個人都虛脫了,心中大叫僥倖。

    江湖上無人不知,移花宮主的話是從不打折扣的,說立刻要他們的命,他們必然不會活到下一刻。

    這一下,就連蘇櫻都不免苦笑道:“不曾想蝸居簡陋,竟能引鳳前來。賤妾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憐星將鐵萍姑往前一推。道:“聽說你醫術不錯。”

    蘇櫻忽敢渾身一輕,竟不知被如何解開了穴道。她瞟了鐵萍姑一眼,道:“誰打的她?”

    憐星道:“我。”

    蘇櫻道:“你既然出手打她,爲何又要救她?”

    憐星並不言語。

    蘇櫻竟也不再多問,到屋中惟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椅子的扶手很寬,竟也像個箱子,可以打開來的。

    蘇櫻一面已將上面的蓋子掀起,伸手在裏面輕輕一撥,只聽“格”的一聲輕響。

    憐星面前的地板,竟忽然裂了開來。露出了個地洞。

    接着,又有張軟牀自地洞裏緩緩升起。

    蘇櫻又嫋嫋的行來,扶着鐵萍姑躺下了。

    憐星看到這一幕,看見那張椅子,不禁秀眉蹙起,問道:“你是魏無牙什麼人?”

    白山君忙道:“她是魏無牙的義女,老頭子寵她寵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