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逆行武俠 >第五百三十章 滄海桑田(大結局~)
    ps:前文出現個bug,宇文化及已經死了,所以不可能帶領軍隊威迫竟陵,只是俺沒法修改前文章節,特此註明將前文“第五百二十四章”中的宇文化及改成“宇文閥”。感謝書友“天命一念”的提醒。

    ……

    沈落雁手持笏板,在內宦的引領下,沿着凝碧池,往太后商秀琪的寢宮儀鸞殿行去。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往日那個見不得人的蛇蠍軍師,而是大宋實際上的宰相,位高權重,總攬朝廷政務,一言便可定人生死,甚至可決定那些世家大閥的延續與榮辱。

    她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女宰相,也正是因爲她女子的身份,才能打破外廷與內廷間的天然鴻溝,毫無滯礙的進到外臣的禁地,太后的寢宮……有皇權支持的宰相,實際的權利甚至還在皇帝本人之上。

    一襲窄袖輕衫,儒配長裙,將本就俏麗動人的沈落雁襯托得無上雍容,典雅與華貴完美的在她身上結合。高腰束胸,寬擺拖地,色彩鮮豔的百鳥裙在春日的風中眼花繚亂的繽紛飄動着,竟比周遭御苑中的百花爭豔更加美麗奪目。

    她的心情也同樣繽紛多彩。

    以往那些高高在上,覬覦她的美貌、她的身體,卻不在意她才智的各色男人……

    那些從不拿正眼瞧她,反斥牝雞司晨,極盡侮辱的古板男人……

    那些慣用眼神將她扒得精光,甚至想要對她用強的噁心男人……

    要麼被誅殺乾淨,家中女眷賣入教坊司,任人蹂躪,永世不得翻身。要麼只能伏在她的身前,戰戰兢兢的哀求她施捨憐憫。

    每當這種時候,她高傲的自尊心就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沉浸在近乎高/潮的極度興奮中。

    男人,男人!她見慣了那些看似剛強不屈,卻在五木之下哭得比娘們還軟的男人。也見慣平常正氣凜然,私下裏卻卑躬屈膝,毫無禮義廉恥的男人。

    更有那些在外飛揚跋扈,欺男霸女,不可一世的男人。但只要抽去他們依仗的背景,種種不堪入目表現,甚至還遠比不上從前被他們肆意欺辱的人。

    近些年身居高位,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使沈落雁的氣質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就算走在最威嚴莊重的皇宮之中,她依然昂頭翩行,像只落入人間的驕傲鳳凰,美目更從不斜視。蓋因當世有資格讓她多瞟哪怕一眼的人,都已沒剩幾個。

    儀鸞殿外,暖陽斜照入殿門,沈落雁終於停下她驕傲的步伐,稍整儀容,邁步進殿。

    太后的寢殿內,並非常人想象般富麗堂皇,陳設簡單卻極其雅緻,無處不透出此間女主人的出塵脫俗。

    不過這氣氛着實雅而不俗的寢宮中,如今卻彷彿瀰漫着一種盪漾的春意。

    近年已沒有敵人的沈落雁,有些丟失了以往的警惕之心,但畢竟蛇蠍美人兒的天性猶在,突然警覺的停步。

    她回頭張望,發現爲她引路的內宦早已退不見蹤影。

    而諾大的寢宮之內,居然空無一人!應該寸步不離服侍太后的太監和宮女,竟一個不剩,連寢殿外都好似無人值守。

    沈落雁額上浸出冷汗,華麗的頭飾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嗆啷聲,傳遍全殿,更顯空曠和寂靜。

    她心中生出一種莫可名狀的肅殺之感。彷彿殿內外的不可察覺處,已經埋伏好了無數刀斧手,只待人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猶豫的衝將出來,將她剁成細細的肉泥!

    太后商秀琪好聽的聲線慵懶的響起,輕輕柔柔的透出分隔的精緻座屏:“沈相來得好快,只是緣何駐足不前?”

    沈落雁心思飛快轉動,皆不得所解,終咬緊銀牙,衝殿內座屏方向拱手道:“臣沈落雁給太后請安,太后金安。”居然未一拜再拜,更未行稽首禮。

    雖然商秀琪貴爲太后,更實際上執掌皇權,但沈落雁自恃是邪帝心腹,根本不懼。

    平日裏對商秀琪的尊敬,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私下裏她從來都和商秀琪平起平坐。甚至因爲她一直替風蕭蕭掌總一切的關係,地位還要隱隱蓋過商秀琪一頭。

    畢竟商秀琪能鳩佔鵲巢,成爲太后,完全由她親手執行的,既然知根知底,又如何能尊敬得起來?

    對沈落雁撲面而來的戒備感,商秀琪卻好似渾然未覺,柔聲道:“這裏沒有外人,落雁不必多禮,進來說話吧!”

    沈落雁側耳凝聽着屏風內的動靜,回道:“臣……不敢。”

    她原本不信商秀琪敢對她不利,不過寢殿內的情形太過反常,不得不提上幾分小心。

    商秀琪輕笑道:“如果婠兒非要栽贓沈相刺駕,你在外間裏間又有何分別?如今私下喚你來,自然是要找你說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

    聽她自稱本名,沈落雁稍鬆口氣。所謂不可告人的私事,八成是事關太后身份的祕事,的確不宜有內宦服侍在旁。而且商秀琪真要不顧後果,非找個藉口殺她,在這魔門高手無數的禁宮之中,她也的確死定了,怎麼反抗都沒用。

    但沈落雁的戒備之心並未盡去,緩步行到座屏側邊,往裏悄悄窺視,立刻呆在當場。

    薄帳輕紗遮掩下,竟是張雕琢精緻的寬大龍榻,裏面雖人影模糊,卻可隱隱瞧出商秀琪正慵懶的側躺榻上,朦朦朧朧的顯出線條優美的嬌軀曲線。

    她身上竟穿着冕冠和冕服,這是本該是皇帝參加盛/大的祭祀典禮時,纔會隆重穿戴的服飾。

    玄色上衣、硃色下裳,配飾完整,卻唯獨沒穿那件本用來遮蓋腿根至膝部,以遮羞身體的蔽膝,只有半邊袍角輕輕地順着她纖細的腰肢覆落下來,將光澤玉白的腿根遮掩的若隱若現。

    本代表無上威嚴的龍袍,居然這般鬆鬆垮垮,毫不莊重的讓商秀琪披在身上,就算隔着紗帳,都掩不住無限春/光的外露。

    沈落雁瞪大美目,張着紅脣,半晌都沒能合攏。什麼戒備、什麼警惕,全被拋到了九層雲霄之外。

    商秀琪從半遮半掩的龍袍中抽出玉手,輕輕撥弄着順頸斜斜垂落前胸的一縷秀髮,手皓白、發烏黑,皆都泛着奇異的亮澤,相得益彰,尤其驚豔。

    她嘻嘻笑道:“見本後穿着龍袍,你很喫驚嗎?”

    沈落雁驀地回神,苦笑道:“太后是否太心急了,現在外廷未平,心懷鬼胎者不可計數,宋家人更是不滿你我久矣,還需徐徐圖之,遠不是稱帝的好時候。太后……你,唉!若事不機密,只怕會立刻顛覆如今的大好形勢。”

    她總算清楚爲何寢殿內外的情形如此反常!商秀琪居然迫不及待的穿上龍袍,這要是傳揚出去,只怕像冷水入滾油,立刻劇翻。反對之激烈,絕對還要超過她以女子身擔任宰相時的百倍千倍,天下各處再次舉旗造反,都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