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皇后的品格 >299 他總是把最壞的脾氣撒在她身上
    “進來伺候!”

    “是,側妃主子。”

    這一夜陳爾嫣都沒怎麼睡着,迷迷糊糊的一大早就醒了,一醒來就見王爺不在了,她也算鬆了口氣,他真的沒有碰她絲毫。可又睡不着了,索性就掀開簾布,叫丫鬟伺候洗漱。

    紫蘭上前去扶她,看到牀上依舊沒有落紅難免失望,倆主子這是和衣而睡了一宿,“主子,王爺方纔回去了,往正院那邊去的。”

    片刻丫鬟們魚貫而入的伺候側妃梳洗。

    陳爾嫣下地走動,心裏有點好奇,王爺一回王府不去正院卻跑她這裏睡覺,這是何緣故?“王爺昨夜從哪裏來的?你們可知道?”

    環佩奉上一個錦盒,“不知道。王爺臨走時交代讓婢子將這個錦盒給您。”

    陳爾嫣邊洗漱邊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是一塊令牌,王爺的令牌?這是怎麼回事?轉念又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王爺給他自己的令牌做甚?怕不會給錯東西了吧?“快快梳洗,我要去正院面見王爺。也許他給錯物件了。”

    令牌……

    腰牌充當令牌的事是不是被他知道了?

    在環佩的安排下,丫鬟們伺候她的手上速度又加快了。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陳爾嫣已經穿戴整齊,顧不上用早膳,只搭着環佩的手匆匆趕去正院,三步並作兩步。

    一到正院,卻發現自己或許來的不妥。陳爾嫣站在院門口就聽見屋裏似有爭執聲,難道王爺王妃吵架了?

    院門口唯獨雙福守着,陳爾嫣覺得若屋裏不方便她就不必通稟了,還是問清楚更好些,“這屋裏……是怎麼回事?”

    雙福哪裏敢置喙主子的事,不過他總覺得側妃主子來得很不巧,恐怕會白跑一趟,“回側妃,小的也不知道屋裏怎麼回事,方纔雙奚遠遠見着您,已經去通稟了。”

    “真是不湊巧,也許是王爺王妃有事商量。昨夜太晚,沒成想王爺竟回府了。”陳爾嫣看似無關緊要的問一句,“對了,王爺昨夜來正院了嘛?”

    昨夜不是雙福值夜,他也只是聽說,“聽雙奚說,來了又走了。”

    來了又走了……

    先來的正院後去的她那裏。

    陳爾嫣瞬間明瞭。

    也許他們有矛盾……否則王爺不會深更半夜的跑她那裏去。

    她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但此刻她卻曉得她還是離開很好,王妃肯定不想讓她看到吵架的場景,“既然王爺王妃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只當我沒來過。得了空再拜見。”

    雙福一一稱是,恭送側妃離開。

    陳爾嫣轉身要離開,偏生採玉出了屋匆匆來請,行了禮,“請側妃主子安,王爺請您進內說話。”

    既來之則安之,陳爾嫣重重呼吸,微微頷首,給她一張笑臉,“好。”

    由採玉引着進了正院。

    兩人才走兩步,陳爾嫣就聽採玉說:“婢子們人微言輕,懇請側妃主子勸一勸,王爺王妃在屋裏爭執不休。”

    陳爾嫣總要曉得是何緣故,“大清早的,爲何爭執?王爺不是回王府了嗎?”

    採玉方纔聽了一耳朵,“聽說等下就要走了。皇上讓他回京都稟告洛州的事。”

    既是因爲聖旨,想來王妃也能理解,總不能因着這個爭執吧?再爭執不休,哪怕王爺自己都不願去京都,可終究不能不去,不能抗旨不遵。

    陳爾嫣總覺得不會因爲這件事,問:“可還有其它什麼緣故?”

    採玉支支吾吾不敢提,“是,事關汪府……”

    汪府……

    這下陳爾嫣更一頭霧水,眼見就走進了屋裏,幾乎無處下腳。地上一片狼藉,一看都是瓷器碎片,摔的。她真的挑了最不恰當的時候過來。

    “給王爺王妃請安。”

    此刻朱沛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春景,明明是春景,可他的心異常疲憊。而汪靜姝坐在上首,背靠椅子,她有點精神不濟。

    “起來吧。”

    陳爾嫣真的後悔這個時候過來,都不說話的時刻讓她都不敢多說一句。靜靜的站着。

    片刻開口打破寂靜的是朱沛,他轉過身看向她,“側妃有什麼事?”

    陳爾嫣將錦盒放在桌案上,“方纔丫鬟給我一個錦盒,說是王爺您留下,我一看是令牌,想是王爺送錯了,這才匆忙送過來。”

    “給你的就是令牌。”朱沛雙手交叉疊在後腰,“我等下就離開平州了,留着令牌,見令牌如見寧王親臨,你們以後做事也方便。我一路回京都有父皇的聖旨出示,沒有令牌也無妨。”

    陳爾嫣不敢逾矩,“那也該是王妃主子收着的。”

    汪靜姝看了一眼錦盒,她跟王爺爭執根本不是因爲令牌,可是她現在不想見側妃也怕遷怒人家,索性揮退她,“側妃收起令牌吧,整個王府本就你管着的。你先下去吧。”

    陳爾嫣還沒開始勸,就被揮退下去,她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反正她也不願做這個和事佬,索性順勢告退離開正院。

    屋裏又剩朱沛與汪靜姝兩人。

    又是朱沛打破這片死寂,“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汪靜姝不讓他走,或者說是她心裏不想讓他走,“話還沒說完,你就急着走?”

    方纔他們在爭執汪府的事,可是沒有爭執出個結果。一提汪家,朱沛好容易才壓下的怒火又開始噌噌噌涌上心頭,看向她強忍的眼淚清晰可見,他到底不忍心,只從嘴邊擠出一句話,“那麼,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大清早這場爭執的起因是他必須要趕赴京都,而汪靜姝託他帶信,可他卻不肯。

    “方纔我有說錯半句嘛,太子屢屢出手,甚至和憲長公主敢在平州作威作福,難道真的就沒有你母家摻和的事兒?那些主意到底誰出的尚未可知。你是汪達的女兒,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汪達的外孫輩,結果汪達什麼態度,你自己不也看見了?太子的目的不夠清楚?我就不明白汪府憑什麼想讓你勸我不要奪嫡?如今父皇沒死,他們就敢在我去洛州的路上設埋伏,讓我差點死於一幫土匪手裏,你說以後父皇駕崩,還有我一點點的好日子嗎?”

    汪靜姝震驚,她不知道這個事,她心裏多少關切,“王爺你怎麼樣了?要緊嗎?怎麼會有土匪?”

    此刻的朱沛顧不上那些,反正當時情況有點兇險,那幫土匪絕對是武士假扮的。“原本我不想告訴你我的決定,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這次回京都就是要弄清楚汪府最後的態度。如果汪達依舊執意,那我會完全棄了汪家。沒有汪家的助力,我也不會完全輸掉,哪怕孤注一擲。不過將來我若真有登基的那天,我也不會拿汪府當岳丈家。汪達若是純臣,我一點不在意,反而會欣賞他,只可惜他真的純嗎?他讓你在我身邊做眼睛的時候,讓你勸我不要奪嫡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純臣了。他就告訴我,他汪家就是支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