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蔓像是覺醒了自我意識般的用筷子挑了一筷子面起來,湯水順着離開湯碗而變直不再蜿蜒出美麗曲線的麪條嘩啦啦的流回碗中,激得香味綿綿不絕。
細膩柔軟的淡黃色麪條,認真看其實也挺美,樸素的美,不加雕琢的美。
迫不及待的將面塞進嘴裏,好嘛,看似柔軟好似沒半點力度一折就斷,實則勁道柔滑的麪條帶着純粹的穀物的清香隨着脣齒間的蠕動,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溢滿口腔。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像是當初在初初的生命空間裏,他們身處在那一望無際的金燦燦的麥田中,聞着麥香味,枝蔓捲了鐮刀瘋狂的收割着麥子。
從麥子到麪粉再到麪條,需要經歷的過程很多,嫩綠的麥芽鑽出土壤,在陽光雨露中茁壯成長,最後結出一串串飽滿又沉甸甸的麥穗。
收割回去的麥穗,經由機器的脫離,變成一粒粒麥子,然後加工成麪粉,再經由麪粉變成麪條。
與其說他們現在品嚐的是一碗麪,不如說是大自然的成果,以及辛勤種植麥子之人的勞動成果。
這成果,經由簡言巧手的加工烹飪,就成了濃得快要溢出來的幸福感。
面的味道層次感,並不比湯遜色多少。
穀物的清香之美,是極致的味覺享受。
與此同時,乾貝類的鹹鮮味兒自穀物清香後躥了出來,這種源自江河湖海的味道,是霸道的,也是純粹原始的。
這個麪條和湯水一樣,味道看似清淡樸素,但只有入嘴後,才能享受到各種細微的味道分子帶給味蕾的美味巔峯盛宴。
身子不受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是幸福感太過飽滿而帶來的結果。
除了顫抖,他們已經找不到別的途徑來表達心裏的幸福感。
“吸溜,吸溜”
一口接一口,大口的吞嚥,大口的咀嚼,碗裏的麪條以極快的速度在減少,回頭看過來的夏小虎見到迎春他們這幅喫相,咕嚕嚥了聲口水。
這個面
好像和人類中那句真人不露相有着異曲同工之處啊。
“老不死的”
被喚醒饞蟲的夏小虎,悄無聲息的摸了過來,一臉的垂涎欲滴。
“這個面是不是很好喫”
迎春他們理都不理他,已經沉浸在麪條的美味世界中不可自拔。
沒得到迴應,夏小虎轉而看向了簡言,“崽,給我來點啊。”
簡言的回答是微笑着端起盆給他看,“抱歉啊虎叔叔,麪條沒了,湯也沒了。”
一大盆的面,因爲迎春他們喫的太歡,她又在這無縫銜接的添面,已經被喫得就剩迎春他們碗裏的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