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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誰都想要錢

    經過流寇這麼一鬧,海蘭珠與常閔月在南直隸暗中操作之下,晉商入南直隸勢不可擋,那幹嘛還非要跟鐵墨對着幹?

    南直隸官商一體,南直隸官場與外來勢力勢同水火,不可調和。但商人之間的矛盾就不同了,江南商人與晉商有利益之爭,但同樣也是可以合作的,所以矛盾是可以調和的。

    想了想,徐樂重重的點了點頭,“德文,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那好,孩兒準備一下,明日就啓程去九華山!”

    徐德文辦事雷厲風行,徐樂對此非常滿意。徐家這邊有動作,自然瞞不過南直隸商賈的,更何況徐家也沒想藏着掖着。次日,當徐德文趕往九華山的時候,竟有十餘名寧國府織造商隨行。寧國府離着南京並不遠,很快消息便經江寧知府,傳到了南京衆官員耳朵裏。得知消息後,顧同恩等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本來想着藉機會挑起鐵墨與織造商之間的矛盾,結果卻讓鐵墨逮住機會,與製造商的關係拉近了幾分。

    徐德文一行人抵達九華山以後,受到了鐵墨的熱情招待,雙方就晉商入江南的事情詳細的談了談。鐵墨的態度很明確,晉商入江南,不參與織造、茶葉等江南固有產業。如此一來,晉商與江南商人就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反之,在其他方面倒是可以合作一下。

    可以說第一次見面,雙方談得非常不錯,至少表面上看,鐵墨與江南織造商之間的關係並不像預想中那樣劍拔弩張。徐德文也是識趣之人,返還物資的事情自然是要提的,卻不會全要,若是全要,那就有點不通人性了。人家邊軍捨生忘死從流寇那搶來的,憑什麼都物歸原主?就憑南直隸權貴一句話?

    一張圓桌,放着琳琅滿目的菜餚,趁着喝的火熱,徐德文起身向鐵墨舉起酒杯,“督師,這一杯酒徐某代所有江南商人敬你,你打跑了流寇,奪回那麼多物資,可是救了我們的命啊。”

    鐵墨心中暗笑,更是對徐德文高看了兩眼。果然是聰明人啊,明明是想討要物資,卻不明着說,先把你架在高處,讓你都不好意思拒絕。物資,肯定會還一部分的,但不是所有人的物資都還,點點頭,和善的笑道:“二公子哪裏話,本督師擔着三省剿匪軍務,這些事都是分內之事,當不得誇獎。物資一事,二公子和諸位儘可放心,鐵某會着人清查統計,待三日後在南京決定返還數目。還請二公子理解,物資龐大,爲了防止有人冒領,本督師也是無奈之舉。”

    “督師這樣做只是應該的,我等沒有其他意見,那我們就三日後去南京再瞻仰督師風采”徐德文神色如常,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鐵墨這麼說,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若是不這麼說,那纔是見了鬼呢。鐵督師說這番話,就是告訴大家趕緊站隊呢。

    想跟鐵督師打好關係的,鐵督師自然樂意返還一部分物資的,若是沒這個打算,那鐵督師自然不會吐一文錢的。物資在督師手裏握着,給誰不給誰,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鐵督師這麼做無可厚非,換作任何人都會這樣做的。而且跟鐵督師打好關係,也就是變相承認晉商入南直隸的事實。這些事情大家心裏都清楚,不過徐德文都沒多說什麼,那其他人就更不會有意見了,畢竟江南織造商,大部分都要指着徐家喫飯呢。

    三天時間眨眼便過,當鐵墨一行人前往南京的時候,而此時北直隸京城也在上演着一場好戲。此時金鑾殿上,羣臣集聚,成基命、何如寵等人面色難看,反倒是皇帝朱由檢紅光滿面,一副喜事臨門的樣子。自打繼位以來,印象中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

    兩天前,軍報送達京師,鐵墨與徐弘基率大軍不僅擊潰了流寇,還繳獲金銀財富無數。鐵墨也沒忘記跟朱由檢之間的約定,當即着人將八百萬兩白銀轉到了朱由檢手中。經過一番躊躇之後,朱由檢將這八百萬兩白銀一分爲二,五百兩歸內帑,三百萬兩入戶部。這不,因爲白銀分配的事情,朝堂上又起了衝突。

    如今已經沒人追究這八百萬兩白銀是怎麼來的了,八百萬銀子,從南直隸到北直隸,沒個一個月,你別想運過來。但大家心裏都清楚,肯定是鐵墨利用多福號放出來的銀子。南直隸那邊收八百萬兩,北直隸吐八百萬兩,可以想象,多福號以及晉商喫進肚子裏的絕對不止這八百萬兩銀子。這事兒皇帝朱由檢都不過問,其他人就更沒理由管了。

    成基命等人想管都找不到理由,這種事兒需要證據的,豈能空口白話亂說?不過,銀子分配問題,大家還是有話語權的,如此重要的事情,皇帝朱由檢私下將大部分錢入了內帑,實在有些過分了。戶部尚書李瓊拱着手,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陝西大旱,山東遭災,戶部入不敷出,正需大量錢糧賑災呢,陛下將大部分錢截留到內帑,後邊該如何賑災?”

    李瓊一上來便以大義壓人,這一招可以說是屢試不爽,朱由檢不由得皺起眉頭。面對這一套,愣是沒什麼好辦法,只好說道:“李愛卿,朕乃大明之主,天下臣民乃朕之子民,內帑財帛,朕哪次吝嗇過,賑災一事,錢放在內帑還是放在戶部,又有何區別?”

    成基命等人自然是不屑的,錢放在誰口袋裏,那就是誰說了算。皇帝說得好聽,可到時候不拿錢,還能逼着皇帝掏錢?所以,不能在乎陛下說什麼,得把錢拿到手纔行,成基命使個眼色,周廷儒站到李瓊身旁,認真道:陛下此言差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我大明立國以來,財帛進項,多入國庫。內帑乃陛下私財,以皇莊等收益爲主,這樣擅自截留繳獲物資,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此事若傳揚出去,天下百姓又該如何看陛下?

    朱由檢本來心情很不錯的,可是漸漸地被這些人弄的有些發火了。這哪是跟皇帝談話,儼然已經軟中帶刺,暗中威脅了。這要是不把大頭分給國庫,這些人又要在民間大搞輿論攻勢了,到時候他朱由檢豈不是變成無道昏君了?

    百姓可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他們只知道你皇帝把錢踹自己腰包裏,就是不打算賑濟百姓。可事實並非如此,朱由檢自然是有其他打算的,可他骨子裏也是心繫災民的。必要的時候,從內帑掏錢,他絕不會眨一下眼睛,否則的話,也不會短短几年時間,內帑空空如也了。

    朱由檢不放心把這麼多錢放到戶部,雖說眼下廠衛體系荒廢,但他朱由檢還不是徹底的聾子瞎子。以前賑災,內帑流出也好,戶部也好,只要經六部的手,最後落到百姓手裏的實惠十不存三。八百萬兩白銀,若是大頭分到國庫,那最後有三百萬兩銀子用到實處就已經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