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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抓人

    鐵墨也同意周定山的看法,大張旗鼓的找人不現實,指望那個兇手自己出現,更沒可能。看來得想個辦法讓兇犯自己跳出來纔行,可想做到這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蕭如雪趴在案子上,不斷翻看着驗屍記錄,看了幾遍,她忍不住提了句,“真是奇怪,就算是把自己當成了大蟲,幹嘛非要把受害人的衣服收走?”

    蕭如雪無心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鐵墨,他一拍額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在剛剛,鐵墨響起了那個關於剝皮行者的傳說

    相傳商王朝建立之前,上古九黎族有一個部落,這個部落作戰英勇,但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就是每次殺了人之後,都開把別人的頭皮或者臉皮割下來,等着多了就做成人皮衣服,他們覺得這是戰功的展示。久而久之,這個部落被稱爲剝皮行者。

    “把人皮蓋在身上?這世上真有如此變態之人?”

    “呵呵,定山這世上有很多偏執之人,在他們的想法裏,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相反,還當成了正經事,甘之如飴。所以啊,想要挖出這個兇犯,咱們不妨賭一把。”

    鐵墨其實並不喜歡賭,可奈何有些時候你不得不賭,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吧,要是不賭一把,安安穩穩的等待破案,可以說是遙遙無期,要是十幾天才能破案,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麼?如果這次賭輸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可要是賭贏了,那收穫可就大了。

    “督師,你打算怎麼賭?”

    “其實很簡單,你們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麼?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另一頭老虎,只要這頭老虎去別的老虎的地盤上走一圈,你說會出現什麼情況?”

    “這....”好辦法倒是好辦法,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兇犯是個偏執狂的情況之上的,如果兇犯不是偏執狂,只是普通的僞裝殺人,那這個主意可就一點都不靈了。

    “怎麼,定山,你是不是想說萬一那傢伙不是偏執狂怎麼辦?”

    “不錯,督師,你這主意好倒是好,可太賭了!”

    “哈哈,早就跟你說過了,這是賭,只要是賭就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不過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眼下的情況,咱們必須冒這個風險。如果賭輸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可一旦賭贏了,那可就是手握地圖,洗劫宴客居了。別忘了,我們如果想動宴客居,機會只有一次,成基命那些人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的。而且,那邊已經有所警覺了,所以,我們更要抓緊時間了。賭這一把,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聽鐵墨這麼一說,周定山也覺得這個險還是值得冒上一冒的,只不過這怎麼賭,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鐵墨靠着椅背,仔細琢磨着,想了一會兒,他招手讓周定山近前一些,低聲耳語道,“一會兒你去光德坊走一圈,在各大賭場散步個消息,見了人,只需這般說便是。”

    聽了鐵墨的話,周定山皺着眉頭疑惑了起來,“督師,這般做是不是太明顯了?那兇犯又不是傻子,會上當麼?”

    “定山,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麼?咱們就是在賭,就賭那兇犯有偏執心理,偏執之人,是不能用正常思維看待的,有時他就是知道這是個陷阱,也會不受控制的撲上來的,因爲大蟲是不允許自己的領地被他人侵佔的。”

    雖然鐵墨做了解釋,可週定山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不過這個時候想太多也是無用,不如一心去辦事。

    傍晚的京城,一片繁華景象,西城卻彷彿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說起來,西城在京城也算是有名的富戶區了,西面是琉璃坊,周邊青樓、酒樓、賭場應有盡有,而且還都是高檔的。傍晚時分,圓貴賭坊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了不少人,從外邊聽動靜並不大,可要是走進賭坊,便可知道里邊有多熱鬧。宋時的賭法有很多,光擲骰子九幽好幾種擲法,猜大小,猜點數,其中最爲平常的就是比大小。

    “聽說了麼?今個出了五起命案呢,一下子死了五個人,聽着都嚇人”一個矮小漢子一邊摸着骰子,一邊心有餘悸的說着。

    “三板,你胡說什麼呢?明明就是四個嘛,怎麼是五個呢?好了好了,別瞎說了啊,你到底是押大還是押小!”

    三板拍了一貫錢,昂着脖子怒道,“押大,我說八叔,你們別不信啊,這是真的,我那表兄就在衙門裏當差,這你們是知道的,確確實實是五條人命啊。據他說光德坊可是發現了兩具屍體,死狀一模一樣!”

    “真的?”那年長之人抽口冷氣,嘖嘖道,“我的天啊,還真是五條人命?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兇犯?大家晚上可不要亂逛了。”

    “八叔,這事你就是不說咱們也知道啊,大晚上的誰還敢出去逛,反正我是待在賭坊裏過夜了。”

    同樣的話,不僅圓貴賭坊裏傳着,就連其他的酒樓茶肆也在傳着,漸漸地,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死了個五個人。當夜幕再次降臨,一處不錯的宅院裏,有一個藍袍男子不斷踱着步子,他年約三十餘歲,長相甚是魁梧,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顯得很暴躁,呼吸急促,還不時的露出兩排牙齒。

    西市歸來客棧,時至深夜,周定山甩掉其他人,悄悄地來到了歸來客棧,“督師,咱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嗯,行動吧,不過要看好你的人,可別兇犯沒引出來,倒先讓你的人把咱們的人給抓了!”

    “督師放心,屬下已經跟手下那些人交代過了”周定山拱拱手快步離開,鐵墨和蕭如雪來到窗口靜靜等待着。夜幕之下,京城要比以前安靜了許多,往日只有到了亥時纔會靜下來,可現在不到戌時,街上已經少見行人了。如此情景,還不是這場兇殺案鬧的?

    百姓大都窩在家中不敢出來,但總有意外總有些不信邪的傢伙,吊兒郎當的在大街上晃盪着,嘴裏還不斷蹦出些污言穢語。此人名叫麻桿兒,是這西城出了名的潑皮破落戶,人都快四十了,還是單身一人。麻桿兒是潑皮不假,可敢在大半夜在街上晃盪,也不是喫飽撐的,今個喝了頓酒,再加上走一圈能得十兩銀子,他哪會不允?麻桿兒覺得這個險值得冒,他的命本就不值錢,再說了,那兇犯不會蠢到剛犯了案,接着再出來行兇吧?

    麻桿兒確實喝了不少酒,有道是酒壯慫人膽,酒氣一上來,他還真有點不怕那兇犯了。藉着酒勁,跑牆角放了次水,接着朝西市方向走去,也許太興奮了,嘴裏竟然哼起了小曲,“我家那個黃土地,門前有條山溝溝...溝溝裏牛羊成羣來,村頭那個小妹妹把哥等,我家住在山溝溝,溝裏有風沒有水,妹妹啊牀頭做哎,腿彎彎,溼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