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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章大敗李巖

    破圓形陣,不能往裏衝,只能在外圍攻,逐個破去外圍陣勢。可流寇不是如此,他們依舊是騎兵開路,步卒居後掩殺,一些騎兵衝鋒很順利,根本沒受到像樣的阻攔,可當一部分騎兵衝起來後,原本溫和的大陣變得肅殺起來,十幾個圓形陣逐漸靠攏,轉眼間流寇騎兵們就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他們發現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馳騁了,再加上步卒跟了上來,一時間大陣縫隙中,騎兵和步卒混在了一起。

    衆所周知,騎兵不能與步卒混雜,因爲步卒往往會影響騎兵的衝擊力,而此時,流寇步卒,就成了騎兵最要命的絆腳石,要是官兵擋着路,那一刀砍了就是了,可自己人如何下得了手?衝鋒陣勢亂了,而晉北軍的大陣卻不會客氣,長槍不時地探出,一下將戰馬刺傷,有的步卒去衝擊外圍盾牌陣,也被長槍刺死,還要防着時不時從暗處飛來的箭矢,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剛剛還英勇無畏的流寇,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他們想要衝出去,而外邊的人又想衝進來,就在騎兵想要拼命破路的時候,大陣之中燃起了濃濃黑煙,要弄出大量黑煙,真的太簡單了。平常有濃煙,感覺不到什麼,但這個時候大陣中冒起黑煙,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流寇的視線受到了影響,很多人已經分辨不清方向了,更別提衝出的大陣了。騎兵們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卻遲遲找不到突破口,隨着時間推移,更多的戰馬和流寇士兵倒在了大陣之中。

    呼,李巖站在城頭上遙望着整個戰場,看着義軍將士們被打的如此狼狽,額頭上也見了冷汗。總覺得顧飛浪太無能,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啊。將士的傷亡越來越嚴重,李巖卻遲遲沒有下達下一步軍令,因爲到現在太還沒看出破陣的竅門。

    整個戰場上濃煙滾滾,一聲聲慘嚎響起,李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他動了,冷着臉急聲道,“傳令白客,將所有騎兵集中起來,全力衝擊東南角!”

    經過長時間觀察,李巖發現東南角那個圓形陣雖然盾牌厚重,可弓矢非常少,而且運轉緩慢,說不得要破官兵的大陣,就要從東南角入手了。白客得到李巖的命令後,立刻領騎兵出城,繞着大陣一圈,來到了東南方向。白客這個人打仗非常直爽,既然李巖下令破了東南角圓陣,那就直接打,他也不講究什麼策略,直接分成四個小隊,輪番對着東南角的陣勢展開猛攻。

    耿仲明居中,一直留意着戰場變化的,當看到東南角的情況後,他原本輕鬆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但凡騎兵掠陣,都是循序漸進,稍有一窩蜂衝上去的,這種戰法,那無異於莽夫之舉。而那流寇恰恰就這麼幹了,領着那麼多多騎兵對着一千多人的步卒大陣輪番衝擊,這個領頭的是個瘋狗。可不得不說,白客的做法恰恰切中了圓形大陣的軟肋。圓形大陣就怕這種瘋狗似的打法,對別的地方不管不顧,就對着其中一個分陣下手,逐個擊破的方法,是圓形大陣最忌諱的,整個大陣十八連環,少了一個,就會產生一連串的反應。

    耿仲明想要調尚可喜坐鎮東南方,可下令的時候有點晚了,白客瘋狗似的打法,竟然很快就重創了東南方陣勢,盾牌手被衝開一個口子,許多流寇一擁而上。整個大陣就靠盾牌防護的,否則步卒們哪裏是流寇騎兵的對手?有騎兵在前,又有被壓制許久的流寇步卒咬牙切齒的衝上來廝殺,東南分陣頃刻間土崩瓦解,一千三百多名晉北軍士兵一個都沒逃出來。一下子去了一千多人,耿仲明心裏流血一般的疼。

    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了,耿仲明當即拔出佩劍,揚聲道,“衆軍聽令,靠攏衆軍,方陣搏殺。尚可喜領後軍,向拐馬坡撤!”

    一聲令下,整個大陣迅速發生了變化,剛剛取得一陣小勝的流寇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們就看到惱人的圓形陣不轉動了,盾牌手慢慢展開,從內向外,組成了一個不算太完美的方形。三層盾牌在外,長槍撐起,就像刺蝟一樣將流寇將士們推到了外邊,不過居在大陣中央的流寇殘兵可就遭了秧,短時間內晉北軍利用人數優勢,一口氣將陣中的流寇殘兵一口氣吞掉。

    盾牌手負責碾壓,長槍手突破,留在陣中的流寇士兵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當方形大陣組建完畢,那些留在陣中的流寇也被殺了個一乾二淨。晉北軍的絞殺速度,實在是出乎了所有流寇的意料,看着慘烈的戰場,多數都是同伴的屍體,他們心中滿是恨意,可同時又有着點恐懼。

    隨着方形大陣的建立,整個大軍漸漸往拐馬坡方向撤退,流寇當然不願意讓晉北軍輕易撤離的,但有尚可喜居後開路,以尚可喜之英勇,再加上長槍手悍不畏死,流寇盡力阻攔,依舊擋不住晉北軍後撤的步伐。正前方,流寇還想正面突破,騎兵也在兩翼襲擾,但晉北軍士兵寧願獻出生命,也保持着盾牌陣的穩定性,如此一來,流寇根本討不到半點便宜,倒是有些流寇報仇心切,反而成了晉北軍的槍下亡魂。

    拐馬坡,這座盧氏縣外毫不起眼的山坡,此時卻成了雙方你爭我奪的地方,漸漸地李巖也有點呆不住了,他騎着馬出了城,指揮着流寇阻擋晉北軍前往拐馬坡。一旦到了拐馬坡,那義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李巖想的並沒有錯,可晉北軍撤往拐馬坡,僅僅是因爲要撤退麼?

    雖然在撤退,晉北軍的陣型卻保持的非常穩固,偶有鬆動,就有人立刻補上,李巖打了這麼多年仗,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硬骨頭。只要是人,就會有喜怒哀樂,而此時的李巖明顯已經被激起了火氣,原本的謹慎也沒了,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滅了這萬餘官兵大軍,就如那些頭領們所想,如果如此優勢,還讓官兵進退自如,那以後這仗還怎麼打?

    士氣,只能鼓不能泄,一旦士氣跌落谷底,那接下來就要徹底被動了。想比李巖的心急,耿仲明臉上鎮定如常,有時候耿仲明也不得不佩服督師的魄力,用一萬五千多士兵當誘餌,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了吧?流寇只想着晉北軍援兵剛剛調到山南鎮,無論如何也趕不到盧氏縣,可是流寇只關注北邊了,卻忘記了西南方向。

    是的,鐵督師的殺手鐗就來自西南方向,真正的援兵不在山南鎮,而在西南方。

    一萬五千多名晉北軍士兵全都是誘餌,就是要釣着流寇出城,一點點靠近拐馬坡。午後的暖日高高掛在天上,一個身着青色厚袍的男子站在拐馬坡上,他手裏把玩着一把千里鏡,臉上帶着點玩世不恭的笑容。兩個時辰前王左掛就已經引領大軍悄悄地來到了拐馬坡附近,士兵修整,就只等盧氏縣的流寇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