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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耿將軍又要放火

    不是說晉北軍英勇善戰麼,怎麼如此無恥,簡直連土匪都不如,堂堂大軍交鋒,竟然把人家家人抓來當擋箭牌。可不得不說,這一招很管用,至少城頭上的流寇一動不敢動。

    一個叫祖路的老人朝城頭招了招手,沙啞着嗓子哭喪道,“納鍾,跟阿爹回家吧,這城咱們不守了,李將軍把所有人都放在尹川城,一個援兵都沒派,這是要看着你們死啊。這仗咱們不打了,回家去,免得城守不住,還累得全家遭難。”

    祖路老人的話可是這些流寇百姓的心裏話,隨着祖路老人的聲音,城下想起了一連串的呼喊聲,不少流寇士兵趴在城頭上哭了起來。晉北軍士兵也很講義氣,沒有趁着這個機會下殺手。被這些義軍家屬一搞,整個西城徹底亂糟糟了,如果說之前流寇士兵還有一拼的心,但現在可是一點都不剩了,就想着出城跟着家人回家了。頭領們慌了,這些士兵如果真的離開了,那遭殃的可就是他們這些領頭的了。

    “都安靜,都安靜,這是官兵的詭計,千萬不要出城,出了城官兵也不會放過咱們的”一個頭領大聲叫囂着,可惜他的話根本沒人聽,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頭領心下一狠,就做了個最愚蠢的決定。他想着那些城下百姓擾亂軍心,那殺了這些人不就成了?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按說,頭領的想法也沒錯,可是實在是時機不對,這時流寇士兵根本看不到守城的希望,家人的出現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出城回家的臺階下而已。要是放在往常正常情況下兩軍對壘,雷霆手段沒有問題,現在可就出問題了。這名頭領親自持長弓,一箭射殺祖路老人,隨後瞪着雙眼怒吼道,“誰再敢擾亂軍心,就是這個下場。”

    雷霆手段,沒有震懾城頭的士兵,反而適得其反,士兵王仲紅着眼睛撲了上來,當即和那名頭領扭打起來,這下子可熱鬧了,一些親兵與普通士兵廝殺在一起,完全沒晉北軍什麼事了。最後帶頭殺人的郝策被殺,西城流寇士兵很快就打開了城門。就這樣,陳耀峯兵不血刃,堂而皇之的進了城,當然,他也如約沒有殺這些流寇士兵,他要讓流寇知道,晉北軍是講信譽的,能殺人也能救人。當然,陳耀峯心裏還有些話沒說,那就是該不講信譽的時候就不講信譽了。

    曹變蛟打得一點都不輕鬆,雖然撞破了城門,但在東城門着實惡戰了一場,從攻城到打下東城,僅僅一個半時辰而已。曹變蛟覺得自己速度夠快了,於是美滋滋的騎着馬領着部下往西邊衝,那陳耀峯動作太慢了,就讓他劉某人幫幫忙吧。曹變蛟很高興,他覺得這一局自己贏定了,可是當來到西城門下後,整個人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西城門安安靜靜的,一點戰鬥的痕跡都沒有,最爲詭異的是陳耀峯悠哉悠哉的坐在城門下烤着火,火堆上還放着一串烤肉。

    曹變蛟差點以爲自己神經錯亂了,搞什麼鬼,陳耀峯到底怎麼做到的?雖然敗了,也得敗得明白纔行,坐在對面,少不了追問一番,當知道陳耀峯是如何攻破西城後,曹變蛟由衷的讚歎道,“陳兄弟,怪不得督師總說你用兵靈活,今日一戰,可見一斑啊,不過,你這法子,也忒....忒....”

    “嘿嘿,無恥了點嘛,有什麼不能說的,當初跟督師研習兵法,督師親口說過的,只要能打贏,少死些人,個人臉面算得了什麼?”陳耀峯一點都不傻,直接把鐵墨搬出來了,這下可讓曹變蛟說不出什麼了,要是再說,那豈不是連督師一塊罵了麼?

    曹變蛟尷尬的笑了笑,抄着肉串就喫,他心裏可鬱悶得很,這一戰敗得真不服氣,“陳兄弟,咱們今天就這樣了?一個小小的崇陽鎮滿足得了你?”

    聽曹變蛟的話,陳耀峯眉頭一皺,隨後眼睛就亮了,盯着曹變蛟的臉,笑眯眯的問道,“曹老弟,你的意思是?”

    “陳兄弟,你可是個聰明人,還要小弟明說麼?督師是命令咱們打崇陽鎮,可沒說打下崇陽鎮就不能往前了吧,如今我軍士氣正旺,也不甚勞累,何不來一次直搗黃龍?怎麼,難道陳兄弟的膽子小了些,不敢去?”

    陳耀峯到底是氣盛,哪裏受得了曹變蛟這鄙視的眼神,再說了他也是很心動的,如果能直插尹川城西部,扼住尹川城西部咽喉,接下來督師想要奪取尹川城還不是易如反掌麼?陳耀峯很心動,也很自信,所以兩個不甘寂寞的人一拍即合,交流個眼神,開始了行動。

    當天,剛剛打下崇陽鎮,上萬大軍就撲向了曲水河一帶,所有人都以爲曹變蛟和陳耀峯是去清繳流寇殘兵的,可是就在當夜,這一萬大軍突然轉到向西南,繞過曲水河,直奔尹川城西部的花園頭而去。

    曹變蛟和陳耀峯自以爲夠聰明,哪裏想得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落進了鐵墨耳中,聽着斥候兵的回報,王左掛、海蘭珠等人相視一笑,這兩個牛犢子還真是夠野。王左掛搖着羽扇,渾身打着寒顫,卻又是一副莊重的模樣,“督師,時機已到,這二人詭計多端,八成今夜就能打下花園頭,接下來咱們也該行動了。”

    那些花園頭,本就是計劃之中,可又不能讓人知道,人多口雜,尤其是晉北軍這麼多人,萬一計劃泄露,就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花園頭了。王左掛挑陳耀峯和曹變蛟,就是看準了這倆貨年輕氣盛,不會滿足一個小小的崇陽鎮,這二人去花園頭,自會盡力掩藏行蹤,而其他人更不知道這二人想做什麼,如此一來,不就是最好的偷襲方法麼?

    王左掛和鐵墨露出一副壞笑,尚可喜、劉國能等人暗自撇嘴,乖乖隆的咚,那倆瓜娃子又被耍了,估計這會兒那倆貨還得意洋洋的以爲幹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尹川城,一支紅燭照着一點點暈黃的光,燭光下,李自成佝僂着身子不斷喝着酒。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濃,說的就是李自成吧,曾經有個偉大的夢想征服天下,而現在這個夢想卻要沉醉着美酒之中。大夢沉醉,醉了不願醒!

    曲水河依舊靜靜流淌,這條橫在洛陽西部的河流,歷經千年沒有變化。臥佛寺的梵音經久不息,年紀並不大的李自成聽着那梵音,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就在李自成謀劃着南撤計劃時,可在尹川城西邊,有一幕慘劇正在上演。花園頭,扼守尹川城西部,從尹川城直接入湖廣地界,必須要經過花園頭。本來,如此重要的位置,應該派重兵把守的,可是李自成手裏的兵馬真的不夠用,能夠守住尹川城已經是奢想了,還哪裏奢望拱衛花園頭?

    莫看花園頭離着尹川城非常近,可如今的花園頭根本無法與尹川城相媲美,這裏貧窮落後,環境惡劣。整個花園頭,除了僧人,剩下的就是幾千破落百姓,能夠守城的健壯精銳連三千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