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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你敢打我就敢殺

    當皇帝時間長了,許多事情也看透了,雖說是皇帝,那也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誰都有自己的利益,皇帝只不過是兼顧各方的利益罷了,晉商已經獨自輸血好幾年了,如果有想法不再捐輸,那也情有可原,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而且大明朝廷的情況大家也都清楚,這些年捐輸朝廷,基本等於打水漂,指望朝廷還錢,那是在做夢,除非朝廷能把南直隸等地的錢收上來。

    張嫣沒敢有什麼保證,朱由檢心裏也能理解,他站起身鄭重其事的施了一禮,“那朕就謝過皇嫂了,事情成不成,此事朕都不會怪皇嫂的。”

    “哎,陛下,本宮可當不得這一禮,你只要不怪罪本宮就成!”

    送走了朱由檢,張嫣靠着門框悵然若失。以前那個皇弟越來越像個帝王了,初記得剛剛登基那會兒有什麼事情都會一起商議,感情也深厚的很,這些年卻完全不同了。若不是爲了銀錢,怕是這輩子都不會來西宮看一眼吧。張嫣並沒有生氣,坐在朱由檢那個位子上,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但同樣張嫣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不久之後,一封信送離皇宮,至於經何人之手送出宮的,這一點沒人在意。鐵墨在京城密佈眼線,哪怕是在宮裏也有許多晉北黨的人,這一點朱由檢心裏也清楚。起初朱由檢也想過嚴查一番,可是錦衣衛查了半年毫無所獲,打那時候開始,朱由檢就知道錦衣衛已經名存實亡了。宮裏勢力複雜,那麼錦衣衛又何嘗不是如此。

    曾經,朱由檢也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爲,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的。廠衛崩塌,想要重建,那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朝廷掣肘數不勝數,文武百官又豈會容你重建廠衛?

    沒過多久,消息送達晉北,如今鐵墨就在宣化府處理公務,所以送信人倒是省了許多路程。看了信中內容,鐵墨也是大皺眉頭,事實上鐵墨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近兩年連續繳費,軍費支出就是一筆天文數字,要不是靠着以前的積累,恐怕晉北軍務早就崩盤了。以戰養戰,一直是鐵墨的方針,但最近流寇也學乖了,就拿高迎祥和李自成來說,最近打陝西打得那麼猛,卻是沒帶多少財帛,搞得晉北軍大勝一場,除了撈了一筆糧草,毛都沒撈到一根。

    崇禎需要一大筆財帛充當軍費,用來賞賜遼東有功之士,這錢可以不借麼?鐵墨自然是不想的,可這個時候斷了捐輸,那以前那麼多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這些年因爲與崇禎關係交好,晉北黨也沒少撈好處,打着朱由檢的旗號,無論是兵力還是商業都擴充了許多。不管怎麼說,皇帝的旗號就是大義,很多時候把朱由檢這尊佛搬出來能省很多事。哪怕是文武百官想要擋着,也只能暗中耍手段,不敢明着來。

    若是斷了跟崇禎之間的關係,少了這份大義,許多事情做起來就不會那麼順心如意了。而且,鐵墨相信,如果晉北黨撤一步,那些清流黨一定會往前邁一步,修復與崇禎之間破裂的關係。

    就拿東林黨來說,爲了壓制晉北黨,徹底掌控大明朝的話語權,他們非常需要崇禎的支持,爲此他們恢復向朝廷輸血也未嘗不可。以前一毛不拔,那是沒有威脅,不需要那麼做,但是現在晉北黨崛起速度太快,已經讓東林黨百官感受到威脅了。

    此一時彼一時,只要利益需要,隨時都可以改變策略的。所以,思來想去,鐵墨覺得這筆錢還是要出,不過這次好名聲不能全讓朱由檢佔了,遼東那幫子人可以拿錢,但是得讓他們知道這兩年日子過得滋潤了些靠的是誰。

    因爲事情緊急,鐵墨在宣化府駐足兩天便快馬加鞭趕回了張北,月亮宮內衆人早就等候多時。

    “統計了麼?我們這次能拿出多少錢?”鐵墨可不知道財帛方面的事情,這些事情一直是常閔月和海蘭珠親自打理的。提前錢,常閔月便蹙起了黛眉,她將手裏的賬本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自打你送來消息,奴家便着人清點,眼下多福號以及商隊這邊能抽出的錢最多隻能有兩百三十萬兩。”

    兩百三十萬?似乎有點少了,鐵墨轉頭看向別處,海蘭珠急忙說道:“你別看我,晉北各處稅收剛剛持平,你想在稅銀方面打主意,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晉北庫存的銀子每一釐都是有用處的,你現在抽銀子,等於飲鳩止渴,咱們好不容易撐起的好局面就沒了。”

    這下鐵墨就有些做難了,海蘭珠說的也是實情,晉北各城看似恢復了稅收,可每一分銀子都有用處,現在用了,那麼明年各處建設就得停了,這對初始階段的晉北等同於滅頂之災。

    可是錢還得想辦法啊,看到鐵墨神情煩悶,海蘭珠想了想,無奈的說道:“要說銀子,也不是沒有,你爲什麼不從江南調呢?那徐家父女眼下可是有錢的很,徐文海出海走了一趟,可搶了不少好處。艦隊那邊各項資金早已經劃撥過去,搶的那些財物也沒什麼別的用處,不如調過來用一下。不過嘛......”

    後邊的話海蘭珠沒有說,不過多數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徐家父女可不是省油的燈,徐文海還好說,那徐美菱心裏就多了。之前徐美菱隨着大軍北上,也曾來過張北,只是她覺得住在月亮宮內沒有地位,一怒之下帶着人跑回了江南。徐美菱心裏有氣,這點鐵墨心裏比誰都清楚,可阿琪格就那個脾氣,誰能管得了?

    徐美菱跟阿琪格不和,他鐵某人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總不能告訴徐美玲,以後月亮宮內徐美菱當三房吧?那阿琪格還不得拿把彎刀把他鐵某人切了。阿琪格這娘們,誰都惹不起。哪怕是海蘭珠和常閔月也不敢跟這個女人較真,沒有辦法,人家手裏實打實的握着不少兵馬呢。

    得,這些狗屁倒竈的破事沒法明着說,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在鐵墨忙着籌措銀兩的時候,七月初的遼東卻陷入了一場沉悶的迷局之中。碎成總集聚衆將,一臉喜色,吳三桂奪下盤山大敗熊光璧的消息來得太及時了,這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啊,如此良機,要是再打不垮女真韃子,豈不是他孫承宗無能了?

    崇禎六年七月初四,盤踞在廣寧一帶的三萬關寧軍突然離開廣寧,向東北進發,目標直撲錦州東邊的松山。孫承宗的目標真的松山麼?不,他的目標是過鬆山,直指東北方向盤山腹地。

    當孫承宗大軍進發松山的消息傳到海州城,駐守海州的阿基特、多鐸、烏日朗等人都慌了,尤其是阿基特,一旦孫承宗過鬆山進入的可是他的駐地了。阿基特站在廳裏直罵娘,甚至連阿巴泰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你們守大淩河和錦州,人家孫承宗乾脆不打錦州了,領着人抄大家的後路去了。烏日朗勸誡阿基特要冷靜,卻被阿基特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