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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4章洛陽城的祕密

    手中兵力不足,可還是擠出了五千多兵馬去增援永安縣,如果這五千兵馬能抵達永安縣,定能解永安燃眉之急,等待東京以及鄭州方向的援兵前來了吧?可惜,洛陽兵馬承宣使白嵩剛剛行至偃師縣,就聽到了永安縣失陷的消息。永安陷落的太快了,那裏可是有着近四千兵馬駐守,上官義和方翰手中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人,怎麼會陷落的如此快,連三個時辰都沒能守住?

    原來上官義剛到永安縣,守將樊暉就投降賊兵,放開永安南門,賊兵一擁而入,沒了城池做爲倚仗,永安守兵哪是賊兵對手,除了幾百殘兵逃往鄭州方向外,餘者全部被賊兵困死在城中。

    僅僅三天時間,張獻忠着令杜福才攻打伊陽,以攻汝州爲由,調洛陽分派一般西京兵馬馳援汝州,然後趁援兵陣勢未穩,掉頭強攻臨汝鎮。與臨汝鎮援兵纏鬥,又是虛招,另有衛鶴偷襲穎陽,只是臨汝鎮大軍腹背受敵,剿殺臨汝鎮大軍的同時,又不忘朝汝州散播穎陽失陷的消息,引得韓子童領兵救援丁路言,於半路設下伏兵,擊殺韓子童不說,還一口氣吞下了汝州城。事情到了這裏,已經是讓人咋舌不已了,卻又不打洛陽,一路打下登封和永安縣,堵住東京和鄭州兵馬馳援的路。

    這一樁樁一件件,真可是計中有計,虛虛實實,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說洛陽兵馬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唯一的缺點就是兵力不足,而張獻忠所做的兵力部署完全利用了這個缺點,臨汝鎮斬近萬洛陽兵馬,致使洛陽僅有萬餘兵馬,佔據穎陽、汝州、登封、永安,封死洛陽與開封方面的聯繫,援兵不能前來,來了也是被永安、汝州方向迎頭痛擊,如此一來,看似堅不可摧的洛陽城竟變成了一座孤城,僅僅依靠那萬餘士氣低落的萬餘洛陽兵馬,如何守得住諾達的洛陽古都?

    當然,還有曹文詔的晉北軍,可孫傳庭好像並不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汝州驚變,永安縣陷落,可以說這一連串的事情完全出人預料,就連曹文詔都懷疑如果是自己指揮的話,能做到如此完美麼?從汝州開始,一環扣一環,直到打下永安縣,人們才發現張獻忠已經不知不覺中將整個洛陽西邊和南邊變成了自己的領地,而洛陽成了一座孤城,只要沒有外力,張獻忠拿下洛陽似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永安縣失陷的那一天,王左掛也來到了澠池,此時,王左掛以及曹文詔都在,平日裏王左掛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這一次,這位大官人緊皺着眉頭,就差腦門上刻一個“愁”字了。

    “曹總兵,看來這張獻忠定有高人想幫啊,否則以張獻忠的頭腦,絕不可能想出這一連串妙策的!這張獻忠惜命的很,前段日子還聽說他有南下襄樊,避開朝廷的心思,這念頭轉的如此快,八成是洛陽城裏有什麼讓張獻忠動心的東西。”

    洛陽,舊時古都,可今日之洛陽可遠沒前唐時候的繁華,洛陽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張獻忠如此煞費苦心?

    “王先生,是不是麻煩你走一趟洛陽,也好說服孫大人?”曹文詔重重的看了王左掛一眼,去洛陽?這差事還真不輕鬆呢,雖然此時去洛陽不會有什麼危險,要說服孫傳庭放開城門,讓晉北軍入城可就有些難了。如今在孫傳庭眼中,晉北軍可是和流寇一樣,都是洪水猛獸般的存在,尤其是鐵督師,自家主公從三省總督到五省總督,又與曹文詔、滿桂聯合,一副要整頓中原的架勢,孫傳庭可不會由着晉北軍亂來。

    第二天,王左掛還是騎着馬去了洛陽,而此時丁路言所部殘兵已經退到洛水河畔,伊陽城裏的上官義則虎視眈眈,如果沒有人幫忙,別說退到永寧縣城,估計連洛河都過不了。八月二十七日午時不到,丁路言終於退到洛水東南二十里處,此時洛水在望,再加把勁兒就能退到永寧縣了。經一日一夜急行軍,所部三千殘兵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果這個時候上官義趕至,那情況可就危險了。

    自從流寇經歷了商洛慘敗之後,越發的覺得騎兵銳利,於是張獻忠搜刮民財,耗費重金打造了三千多名騎兵,而此時伊陽城裏就有兩千。

    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剛想原地休息下,就看到南邊暖陽之下飄來一片青色雲彩,那是一羣戰馬,馬上騎士頭纏青巾,揮舞着手中鋼刀,喔喔作響。是賊人的騎兵,丁路言雙臂顫抖,臉色慘然,想他丁路言出身名家,征戰十幾年,沒想到事業剛有點起色,就要死在賊兵手中了麼?

    丁路言恐懼死亡,卻不會逃避,也曾想象過如何死,但那當征戰北地,死於戰陣之下,可死在賊人手中,當真有些不甘心。

    此次領騎兵追殺丁路言的乃是張獻忠新認的結拜兄弟,上黨清河人劉永伐,這劉永伐一把鋼刀罕有敵手,自孫可望投靠朝廷,艾可奇和劉文秀相繼敗亡,劉永伐儼然成了他麾下第一猛將。劉永伐眼尖的很,縱兵前來,只一眼就看到了陣前站着的丁路言,丁路言實在太好認了,一身明亮的甲冑想認錯都難。

    面對淮西騎兵,丁路言強自鎮定,令所部迅速集結,擺起方形陣要與賊兵死戰。丁路言領兵幾十年,自然應對騎兵最好的方法就是集中兵力正面硬憾,當然這種方式贏的可能性非常低,但至少有希望,要是散開逃跑,恐怕騎兵們做夢都能笑醒的。

    劉永伐很興奮,因爲他可以殺掉丁路言了。對洛陽來說,丁路言威望十足,殺了他,勝過斬敵萬千。一份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所以劉永伐大意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劉永伐,他本身出身貧苦,未受過什麼正規薰陶,哪懂什麼行軍佈陣,無論是騎兵作戰,還是地上交鋒,就一個字,衝。

    劉永伐衝的很快,如風捲殘雲,勢不可擋,只是,突然間大地顫抖的更厲害了,一片黑色光芒從北邊撲來,就像泛着粼光的潮水,與此同時,劉永伐發現地上多了一片影子,隨後簌簌聲不斷,許多農民軍士兵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從戰馬上跌了下來。是晉北軍騎兵,他們弓馬嫺熟,即使行進中,依舊能像蒙古人那樣肆意散射,箭雨之下,流寇攻勢受阻,就這麼一點時間,大批晉北軍騎兵已經衝到了近前,一員黑甲青年打馬向前,朝着丁路言拱了拱手,“丁將軍,曹某來遲,讓你受難了。”

    丁路言哪會嫌晚,如今生機在望,高興地哈哈大笑道,“曹小將軍,你來的正是時候,哪有晚的說法,正好,正好....哈哈.....曹總兵可來了?”

    “叔父正在澠池,將軍自去便可,此處交給曹某!”曹變蛟指了指洛河方向,丁路言也沒矯情,拱拱手下令趕緊向洛河方向撤,也不能說丁路言不講義氣,實在是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