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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0章一路捱揍

    隨着李元慶一聲令下,上百投石機一起投擲,第一輪大泥球划着優美的弧度砸到了城頭上,雖然很難砸死人,卻可以砸傷人,一個賊兵杵着長槍,連人帶槍一起鑽進了大泥球裏,等到被人扒拉開來,整個人已經看不清養貓了,有的泥球落到堅硬的城牆上,立刻變得粉碎。柏桂所部被百餘個大泥球砸的暈頭轉向的,打了這麼多年仗,還是第一次被人用泥球砸,柏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柏桂不好受,劉國能也在那氣的呲牙咧嘴的,也不怪劉國能生氣,僅僅第一輪投擲,就散架了好幾輛投石機,知道這倉促弄出的玩意質量不過關,可他孃的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這哪裏是投石機,簡直就是一堆豆腐渣啊。

    劉國能不好意思去埋怨李元慶,頓時衝着離着關係最好的高士廉怒道,“高愣子,你弄得這是什麼玩意,你自己悄悄,才一輪投射,就毀了七輛,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能行回家跟你婆娘奶孩子去。”

    “你....我說劉將軍,你這叫什麼話?後邊不是還有麼,壞了,你再不上不行,高某人又不是那羣木匠師傅,能給你撐起這些個玩意就不錯了,你還想啥?瞪什麼瞪,真當高某人怕你了?”

    “高愣子,你說什麼?”劉國能也是暴脾氣,再加上這些年軍中地位尊崇,已經很少有人敢當面挑戰他了,偏偏高士廉這二愣子當面不給他面子。

    晉北軍的士卒大都知道這倆人的關係,好像這倆人見面兩天不打上一架都不正常,可這陣前起內訌,是不是太過了?

    其他人一看二位將軍這架勢,嚇得白毛汗都立起來,趕緊跑上來一人抱一個,等着分開了,李元慶才急聲勸道,“劉將軍,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投石機都是末將監製的,與高將軍沒什麼關係。咱們不是還有備用的麼,哎,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把備用的補上,趕緊往城頭上投射。”

    李元慶真的很乾脆,這完全是要用數量彌補質量了,至於最後效果如何,鬼知道呢?

    柏桂本來心慌慌的,趴在城頭上一看對方自己人差點沒打起來,頓時喜上眉梢,不過沒高興一會兒,大泥球又飛來了,這次大泥球再沒停下過,整整投擲了半個時辰,等到那些投石機都散架,大泥球還剩了一半。不過此時整個寶豐南城牆過道已經被厚厚的泥塊填滿了,好多倒黴的賊兵已經被埋起來了。晉北軍是沒攻城,可柏桂卻忙着指揮衆人拿着各種工具清理泥塊,對峙了這麼久,柏桂就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門子仗,開玩笑,你把投石機都耗乾淨了,還不攻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還用泥球把寶豐南城牆給埋了不成?

    又過了一個時辰,晉北軍依舊沒有攻城,不僅如此,城外晉北軍陣前,劉國能和高士廉這兩個老友還差點打起來,最後曹變蛟和李元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人拉回去。

    雖然不能打架了,但二人還是罵罵咧咧的,等到全部會押回大帳,兩個虎虎生威的傢伙反倒不罵了,劉國能一摸下巴,揉着發青的地方,瞪眼怒道,“高老弟,你還真下死手了?”

    “咦,真是奇了,不是你出的餿主意麼?還要演的真一點,行了你也別瞪眼了,老子屁股上不也被你來了兩下?”

    高士廉平日裏就口無遮攔的,這話一出口,直把劉國能噎的臉都黑了,這叫什麼話,誰對着你屁股來兩下了,這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劉某人有什麼不良嗜好呢。

    李元慶和曹變蛟面面相覷的,一時間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劉國能也懶得解釋,揮手道,“小曹,速去傳令,今夜多放暗哨,估計賊兵會夜襲。”

    聽劉國能這話,曹變蛟和李元慶這兩個實誠人立馬就明白了,敢情兩位是在演戲呢,可這戲演的是不是太真了點?還有,那近二百豆腐渣投石機都是幌子?曹變蛟一開始還納悶要怎麼攻城呢,因爲就算用大泥球把寶豐城四面城牆過道都埋了,想要爬上寶豐城頭都不容易。怪不得劉將軍一向顧全大局,偏偏這次冒了火,跟高大哥軍在陣前玩真人pk呢。

    寶豐城裏,柏桂高興得很,因爲他發現屬於自己的機會來了,那高士廉與劉國能素有嫌隙,好像打架鬥毆的事情沒少幹過,這次他們又鬧了矛盾,晉北軍大營定然防備鬆懈,若是能趁夜破了晉北軍大營,這寶豐城之圍也就解了。仔細說起來,劉國能和高士廉的計策並不算多高明,只不過二人演的太真了,不由得柏桂不信,而恰恰城中有點頭腦的武天陽正琢磨着如何陰柏桂,根本沒留意到城外的異常。

    九月十二亥時,爲了不引起城外晉北軍的注意,柏桂還有一從北門潛出,從西邊繞到晉北軍城南大營側翼。十二日丑時初,確認營中大部分人都已經熟睡後,柏桂下令開始了夜襲,結果讓柏桂吐血的是攻進大營外圍,揮刀砍下去,竟發現那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人卻依舊屹立不倒。是假人,今日九月十二,本該有一輪明月的,奈何最近是陰乎天,跟本沒有月光,這也導致了柏桂殺到近前才發現是假人。

    不好,上當了,柏桂當即掉頭要下令撤回,這時一聲大吼,就在自己剛剛藏身的西側,亮起了一片火把,一批烈馬奔來,馬上一名黑甲勇士,“哈哈,賊子,你果然上當了,高某在此,可願降否?”

    柏桂也是狂放的猛漢,哪裏肯降,雙臂撐開,拎着大刀冷笑道,“姓高的,把某家當成什麼人了?人活一世,但有一死,今日老子就跟你們拼了!”

    “是條好漢”高士廉嚷聲讚了一句,卻又撥馬往回走,這下柏桂可就納悶了,他心裏一陣吶喊,咱們來單挑啊,你高某人不是一直自詡很能打麼,來鬥將啊。不管柏桂心中如何吶喊,高士廉終究是沒回身,不久之後槍聲連響,柏桂帶出來的人瞬間死傷一片。胡俊手持一把圓盾,挑落箭矢,撲上去想要拼命,可隨後撞上了晉北軍的盾牌陣封鎖,就連胡俊,也被幾桿長槍刺死在厚重的盾牌前。

    柏桂與胡俊雖然名義上屬於從屬關係,實則親如兄弟,見胡俊慘死,柏桂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拎着鋼刀撲了上去。柏桂不可謂不猛,但終究是一個人,十幾名盾牌手慢慢將柏桂圍在中間,當包圍圈縮小到一定程度後,四周幾面盾牌狠狠地撞向柏桂,幾個回合,柏桂就被撞的胸口下癟,鮮血溢出嘴角。

    解決了柏桂和胡俊所率的偷襲兵馬後,高士廉打馬快速來到寶豐南門,此時南門已經洞開,還可聽到城中傳來一陣陣廝殺聲。

    崇禎六年九月十三辰時,晉北軍歷經三個時辰惡戰,終於奪下張獻忠的另一個老巢寶豐城,此戰,滅賊兵萬餘人,其中守將柏桂、胡俊陣亡,武天陽則領着三千多殘兵往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