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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大烏瓦特河

    思來想去,要想抵擋住東方人的攻勢,也只有那條大烏瓦特河了。進入六月份,河水暴漲,大烏瓦特河水面寬闊,雖然有兩座橫橋,但根本無法大規模通行,在這片地方,東方人的騎兵根本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沃爾康盯着大烏瓦特河神情凝聚,顯然做着某種計較,他決定把重保壓在這條河流附近,如果不好好利用下大烏瓦特河,今後可沒有更好地機會了。六月初九,西北方面軍抵達大烏瓦特河,看着眼前澎湃洶涌的河流,奧爾格等人也感觸良多,想要橫渡大烏瓦特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幾乎在同一天,葉利欽收到了新尼古拉城送來的消息,看着手中的軍令,他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烏瓦特河,會是守住中西伯利亞最後的機會麼?

    一條大烏瓦特河,橫貫東西,向北緩緩流過,在新尼古拉城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不可否認,大烏瓦特河是一條非常不錯的防線,進入六月份,水位增高,河流變得湍急,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步兵大規模通過也沒那麼容易,如果利用得當,俄羅斯完全可以利用這條河流,硬撼東方大軍而不落下風。

    但有一個很大的前提,那就是東方人會給機會麼?葉利欽比沃爾康更瞭解東方大軍的情況,單鄂木斯克一帶就聚集了十萬大軍,雖然大烏瓦特河附近只有三萬兵馬,但如今俄羅斯的實力,想要短時間內對這三萬兵馬造成致命打擊,還是有些難了。其中,需要滿足許多條件纔行,首先,東方人得狂妄自大到在步兵不足的時候強行渡河,其次,東方人的主力大軍沒有向大烏瓦特河靠近,至少要保證東方大軍無法兩天之內馳援大烏瓦特河。

    葉利欽緊皺着眉頭,思來想去,好像這兩個條件都很難出現,雖然最近東方人狂妄過頭了些,但還不至於步兵不足,就強渡大烏瓦特河吧。要保證東方大軍兩天之內沒法奔到大烏瓦特河馳援,也不太可能。城北的幾千騎兵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十四個時辰以內肯定能抵達大烏瓦特河的。

    哎,大公爵可是出了個難題啊,當然,葉利欽也不會怪沃爾康,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必須賭一賭了,至少在大烏瓦特河,衆人還能搏一搏,一旦過了大烏瓦特河,那可就真的是無險可守了。

    鄂木斯克麼?葉利欽也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事實上,真的守不住。鄂木斯克城中的情況有多爛,葉利欽比誰都清楚,心懷不滿的貴族們越來越多了,暴民們也是層出不窮,如今城主府,每天都要收到十幾件暴民打砸搶的事情,葉利欽想管都管不過來。

    說到底,還是底子太薄了,要糧沒糧,要錢沒錢,剛剛還有一些貴族一起來鬧事,有兩個傢伙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副悽慘樣,葉利欽看了都有些受不了。世代積累的家業,一兩天內被人搶個精光,居所也被砸個稀巴爛,不傷心就見鬼了。

    鄂木斯克八成是守不住的,城中暴亂,城外又是俄國青壯幫忙搞事情,現在可謂是內憂外患,士氣跌落谷底,總之,葉利欽就沒打過這種沒信心的仗。所以啊,或許沃爾康大公爵的想法還是有些道理的。

    光靠葉利欽一個人,總有力不能及的時候,沒過多久,幾名心腹千夫長被喊到了城主府,陰涼的城堡中有些壓抑,雖然燃着幾根蠟燭,但衆人依舊感覺不到半點溫暖,葉利欽將自己的意思複述了一遍,雙手交叉,滿臉愁緒,“大家集思廣益,說說看法,大公爵的計劃有多少可行性?”

    幾名貴族統領不得不絞盡腦汁仔細思索,起初聽大公爵要主動發起大烏瓦特河戰役,多少有些訝異的,但葉利欽大人的話也有道理,不在大烏瓦特河搏一搏,後邊就更沒什麼機會了。費馬諾楊仔細的想了想,左手大拇指點着自己的額頭,“如果單純的將東方人的騎兵調離的話,屬下倒是有些辦法。如今東方人大部分兵力駐守在東北方向,正北、正南兩個方向反而沒那麼多人。尤其是東面,更是防守稀鬆平常。我們完全可以趁夜裏視野能見度差,悄悄地將幾百名騎兵潛出城。等離開城後,騎兵分散開大造聲勢,東方人爲了保證後邊不起亂子,勢必會派大量騎兵去圍剿,如此一來,城北以及城南的騎兵很可能會被調走,這樣,他們想要臨時馳援大烏瓦特河的話,就必須多耗費些時間了。”

    葉利欽仔細考慮着,雖然東方人圍城,但並不是嚴絲無縫,若是配合得當,還真有可能衝出去。漸漸地,便對沃爾康的計劃有了一些信心,真能把東方人的騎兵調走,大烏瓦特河附近再出現機會的話,這場仗真有的打,想到此處,眼中終於露出幾分神采,“好,就按這個方法做,事不宜遲,將計劃定在明晚,如果能把東方人的騎兵調走,我們就可以在大烏瓦特對東方人的兵馬製造威脅,現在就看東方人會不會上當了。”

    一天時間,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這一晚,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已經半個月了,從來沒有過什麼意外情況,城內的俄國人似乎很老實,根本不敢出城找麻煩,時間久了,四周巡邏的兵馬多少有了鬆懈之心。臨近子時,東西兩側靠近的大營裏靜悄悄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經休息,一支巡邏隊剛從城門前走過,那扇緊閉的城門突然發出沉重的吱呀聲,由於長時間沒有開放,門軸摩擦着青石地面,發出老嫗般的陳悶聲。

    城門終於打開,一羣俄國人人銜草馬銜環,慢慢集結。看上去複雜,實際上用的時間並不多,在下一支巡邏隊到達前,他們集結完畢,一名千夫長打個手勢,往北面一指,將近兩千騎兵猛地上前衝去,兩千戰馬一同發威,那股動靜驚天動地,巡邏隊聽到這股動靜,臉色就變了,都頭拔出刀,大聲吼道,“不好,前邊出事了,留兩個人去大營叫人,其他人跟老子衝過去。”

    這支巡邏隊來晚了,其實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們發什麼敵襲信號了,駐紮在東北方向一片小營地遭到了俄國騎兵的衝擊。俄國人衝進營中便放火,六月裏晚風大作,火借風勢,轉眼間就燒了大半個營帳,許多士兵來不及穿衣服,提留着武器就往外邊跑,有幾個魁梧大漢更是光着身子,全身只留一條褲衩子,事出突然,好多將士腦袋裏還嗡嗡作響。

    俄國騎兵反應的也相當快,一看營中已經有不少晉北軍士兵,也不再多做停留,呼喝一聲,縱馬往北衝去。大營裏多數都是步兵,只有幾十名騎兵斥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俄國人揚長而去。將校廖喜年提着長刀,赤着胸膛,倆眼瞪得溜圓,“孃的,這些大鬍子膽子變大了,竟然敢主動惹我們。那邊的巡邏隊是幹什麼喫的,竟然讓這麼多大鬍子騎兵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