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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1章簡直就是折磨

    僅僅一座南託木斯克城,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此時的沃爾康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是心灰意冷。他現在沒想過贏,想的只是如何爲全城百姓找到一條出路。就在這個時候,一封信送到了城內。

    看着手中的信,沃爾康最終還是拆開看了看,“投降,將士以及百姓如新尼古拉城一樣。如果不投降,便屠了南託木斯克城”。當然,後邊還有伊麗莎白的大名。沃爾康面露苦笑,這封信來得可真是時候,這簡直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種情況下,還能找到第二種選擇麼?

    短短一句話,平靜中透着不可忤逆的霸氣,伊麗莎白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沃爾康,現在的南託木斯克就是囊中之物,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在鄂木斯克,或許艱難鏖戰,但是在這裏,晉北軍有着壓倒性的優勢,說起話來也有底氣。經過一段時間折騰,戰役進入纏鬥之後,王左掛就下令四面合圍,將南託木斯克城外的反抗勢力消滅的乾乾淨淨。可以說現在的南託木斯克周遭,比新尼古拉城還要安穩,南託木斯克城已經變成一座徹頭徹尾的孤城。

    信件送進城中,伊麗莎白也沒有忙着安排攻城事宜,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強攻南託木斯克城的,沃爾康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有沃爾康坐鎮,強攻南託木斯克,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目前已經基本拿下西伯利亞,沃弗雷也獻上了降書,這種情況下,還要付出慘重代價,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次日一早,軍中諸將來到了臨時搭建的木屋中,七月末的天氣不僅炎熱,而且雨水較多,王左掛不希望伊麗莎白住在帳篷中,便讓人建了這座木屋。晉北軍在南託木斯克城附近可謂實力強橫,伊麗莎白到來,大家還以爲是要立馬對南託木斯克發起猛攻,誰曾想兩天過去,伊麗莎白依舊不慌不忙的樣子,尚可喜和李萬慶最爲心急,“公主,兄弟們已經準備妥當,爲何還不下令發起進攻。經過咱們這段時間的封鎖,城中斯拉夫人,啊不,那些波耶貴族的走狗們早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這個時候不進攻,還等什麼呢?”

    奧爾格其實也很心急,畢竟眼睜睜看着周定山大出風頭,想不眼紅都不行。但是他沒有冒失的當出頭鳥,再怎麼說他也是蒙古子弟,跟尚可喜等人不是一個體系的。尚可喜這些人可是督師的嫡系人馬,尤其是尚可喜本人,對督師忠心耿耿,可謂是鐵桿派,就算海蘭珠夫人心裏不痛快,看在督師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爲難尚可喜等人。

    尚可喜語氣裏帶着些憤懣和怨氣,伊麗莎白有些不樂的蹙了蹙眉頭,手裏的熱粥也放在了桌上,目光掃過衆將,最後停在尚可喜身上。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壓力,尚可喜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脖頸,“尚將軍,你求戰心切,自然是好事一件,可要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託木斯克城,又何必強攻呢?雲府到西伯利亞,路途遙遠,新一批遠征軍到達,至少也要四個月時間。這麼長時間裏,我們這不到十萬精銳要看管諾大的西伯利亞,再過兩個月又是秋收季節,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因爲攻打南託木斯克城,損失過重,影響對西伯利亞的治理,這個責任你來負?”

    “這”尚可喜性情莽撞,但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兵員有多重要。伊麗莎白目光陰惻惻的,尚可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不敢反駁,只好小聲問道,“末將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只是公主,沃爾康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想兵不血刃拿下南託木斯克城,有那個可能麼?”

    “再硬的脾氣又如何,今時不同往日,我既然如此安排,就肯定有說服沃爾康的把握”伊麗莎白麪色不善的瞪了尚可喜一眼,緩緩站起身,紅巾軟甲,英姿卓卓,“我希望你們能聽清楚,最近幾天,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城牆十丈,違令者定斬不饒。外圍土牆還要加高,到了晚上多置辦火箭,對城中無差別拋射。四周防區,也要嚴防死守,不得有半點懈怠,我會不時抽查防區,如果誰敢玩忽職守,就別怪本公主不念舊情了。”

    屋中衆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伊麗莎白身上的威勢與日俱增,她一向說得出做得到,以尚可喜爲首的衆人趕緊拱手應是。尚可喜今天才發現,以前那個只知道躲在軍械所擺弄火器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一面,怪不得督師會把她帶到西伯利亞來,這個沙俄舊公主還是很厲害的。

    伊麗莎白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來到南託木斯克之後,她首先觀察了下各處防區,讓她生氣的是,好多地方防守鬆懈,根本沒把南託木斯克城內的斯拉夫人當回事兒。行軍打仗,必須嚴謹,半點鬆懈不得,一個小的疏忽,就有可能導致優勢蕩然無存,陰溝裏翻船。尚可喜等人退出木屋後,奧爾格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唏噓,“公主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沃爾康那個老東西真的會投降?”

    “管那麼多作甚,現在咱們守好各自防區就行了,這強攻城池的願望,最近是不用想了”李萬慶不無可惜的撫着鬍鬚,滿臉失望之色,他是非常渴望軍功的。但公主說的也不無道理,想要掌控整個西伯利亞,以現在的兵力還是有些少了,所以損失不得。幾個人湊在一起發了會兒牢騷,便各自回到防區內。巳時未過,已經停頓一些日子的城外土牆又開始忙碌起來,斯拉夫青壯們扛着鐵鍬、籃子哼哼哈黑的幹起活來。

    土牆高大數丈,連綿成片,宛若一座土山,將南託木斯克城團團圍起來,土山頂部比南託木斯克城牆還要高,現在還要加高,搞得城內的斯拉夫士兵滿臉幽怨。這段時間雖然晉北軍沒有發動攻城戰,但城內的斯拉夫士兵並不好受,時常遭到土山上的投石車招呼不說,城內治安情況也讓人堪憂。

    卡琪羅是地地道道的南託木斯克人,東方人打到圖羅夫公國的時候,被拉了壯丁,成了一名普通的長槍兵。目視着城外一片忙碌情況,土山堆得越來越高,也就意味着對方的拋射優勢越來越明顯,卡琪羅趴在城垛口探出頭,滿臉的菜色,“什長,東方人到底要幹嘛,這是要硬生生折磨死我們麼?”

    旁邊的什長雙眼模糊,臉頰髒亂,倚着城頭,那蔫不拉幾,有氣無力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當什長的料子。什長其實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不過那份爽朗豪情,早被無情的現實給磨平了,聽着卡琪羅的問話,他連頭都沒擡一下,“肯定是要折磨我們的,否則幹嘛要加高土牆。昨夜從街頭路過,不小心聽到千夫長他們談話,說是那個伊萬公主回來了,現在東方人又這麼做,八成要有大動作了,可憐咱們這些人,接下來的日子好過不了,能留一條命就算上帝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