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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5章內亂

    可是這些事情沒法解釋,就算解釋了,那些人也未必會聽。人的眼光是不同的,有的人只能看到眼前這點利益,有的人卻能看到十步之外的風景,對於這些目光短淺之人,只能下重手了。這裏是西伯利亞,丹麥人以及日耳曼人從未放棄過分上一杯羹的機會,根本沒有時間讓那些圖拉貴族慢慢想。伊麗莎白不是心腸冷硬之人,她天真柔順,性情溫和,但眼下的形勢,讓她沒有別的選擇了,“伊戈爾,你通知揚馬爾南部駐軍,迅速北上,直插秋蘇明叢林邊緣,烏合力扎,率領你的騎兵從科米公國東部殺過去,一定要將這些人攔住。”

    伊戈爾知道伊麗莎白狠不下心來,但他也沒有過於逼迫,領了命令便出了城堡大廳。

    八月十六,滕谷爾率領的圖拉僕從軍已經抵達秋蘇明叢林外圍,只要進入叢林,便是魚入大海,逃出昇天了。滕谷爾一直提留着心,他表面上鎮定,實際上卻擔心的要死,伊麗莎白跟督師關係非同一般,豈會坐視不理。烏合力扎手底下還有一部分西伯利亞騎兵,這些西伯利亞騎兵雖然不如古鎮騎兵那般精銳,但也是弓馬嫺熟,一旦追上來,以自己手底下這八千多人,想要逃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汗,我部已距離秋蘇明叢林二十里,目前還沒有發現敵蹤”探子的回報,不僅沒能安滕谷爾的心,反而讓他更擔心了。最爲部落可汗,參加過無數次討伐之戰的人,一些軍事常識還是懂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越是平靜,越是不對勁,“通知各部兵馬,原地休整,蘇木和,把你的騎兵散出去,本汗一定要知道敵人的蹤跡,伊麗莎白那個女人不會眼睜睜放咱們離開的。”

    蘇木和手底下握着千餘名部落騎兵,深受滕谷爾的看重,由於滕谷爾的可以結交,所以二人關係非常不錯。看到滕谷爾神色反常,蘇木和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趕緊將兵馬分散出去。上千騎兵聽上去不少,但分散在秋蘇明叢林附近,還是顯得不夠用。

    伊戈爾一直埋伏在叢林邊緣,卻聽到滕谷爾按兵不動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這個滕谷爾還不傻,知道會有人攔着嘛,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別藏着了。”

    伊戈爾率領伏兵於叢林邊緣走出,共計五千多各部聯軍組成了兩個方陣,徹底封死了科米進入秋蘇明叢林的道路。滕谷爾也可以繞道,但那樣做,勢必會拖延一兩天的時間,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伊戈爾的兵馬光明正大的擋在前邊,滕谷爾氣的濃眉緊皺,雙眼噴着火,幸虧足夠謹慎,如果不是原地休整的話,估計這會兒就一頭栽到伊戈爾的埋伏圈了。

    滕谷爾很頭疼,雖然手底下握有八千多人,還大部分都是騎兵,但伊戈爾的聯軍也不是喫素的,長槍厚盾組成的方陣,是專門爲騎兵準備的,“蘇木和,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伊戈爾既然已經到了,烏合力扎估計也差不多了,一旦被兩面夾擊,咱們必敗無疑啊。”

    “可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必須速戰速決纔行,我們大部分都是騎兵,如果在外圍襲擾牽制的話,應該可以繞過對方的防線,進入叢林的”蘇木和並不是什麼兵法大家,想了半天,能想出這個主意也算不容易了。滕谷爾同樣不是什麼戰術大師,搞搞陰謀詭計還行,真的指揮打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味道。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能同意了蘇木和的建議。

    午時剛過,滕谷爾所部以四個錐形陣,分的很開,迅速朝秋蘇明叢林方向突進。滕谷爾的兵馬故意繞開正面防禦,只從側翼牽制,伊戈爾暗罵一聲無恥,好在早有準備,否則真讓滕谷爾取巧成功了,“讓人把準備好的木料扔在路中間,鐵蒺藜散在高坡上。”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許多滾木被扔在路上,四周還撒了許多鐵蒺藜,許多滾木彼此用鐵鏈相連,上邊帶着倒刺,戰馬趟上去,立馬遭殃。蘇木和的騎兵被折騰的夠嗆,討不到半點好處,最後一氣之下,只能返過身來正面硬衝。面對蘇木和所部騎兵的衝擊,伊戈爾邊退邊打,將牛皮糖戰術發蝴蝶淋漓盡致。滕谷爾氣的哇哇大叫,舉着鋼刀放聲狂罵,“伊戈爾,你有本事別撤,本汗不殺你,誓不爲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烏合力扎的騎兵終於出現在叢林附近,面對兩面夾擊,滕谷爾所部士氣瓦解,沒能堅持過半個時辰。大家都是圖拉子弟,以前還並肩作戰過,哪裏會真的死磕下去,烏合力扎只是率兵衝殺一陣,許多圖拉亂兵就下馬投降,除了滕谷爾那些死黨,誰願意稀裏糊塗的死在自己人手上?

    傍晚時分,滕谷爾等貴族大部分被捕,蘇木和由於領兵衝殺,被伊戈爾一箭射殺。第二天,大軍回到科米,伊麗莎白一聲令下,以滕谷爾爲首的圖拉亂黨被盡數斬殺。軍隊改制以來,最大的一場動亂被順利鎮壓。自此之後,西伯利亞境內再沒發生大的叛亂事件,軍隊改制算是有驚無險的進行下去。改制完成之後,問題還是不少,首先要面臨的就是操練問題。

    晉北軍步兵操典中,隊列、跑圈是必須科目,可是對斯拉夫以及圖拉人來說,這些訓練科目簡直是兒戲。

    南託木斯克第四軍營,其中一處操練場上,一名都統手裏拿着鞭子,氣喘吁吁的罵着,“你們都是一羣豬麼?老子不管你們之前是幹嘛的,既然到了老子手底下,就得聽老子的命令。要是不服,事後可以向上邊反應,但是現在,都聽我的,向右轉....你,又是你,向右轉,你知道什麼是左右麼?”

    一個斯拉夫壯漢眼神無辜的看着四周,嘴角不斷抽動,這什麼向右轉向左轉的有什麼用,要練也是練長槍鋼刀啊。那名都統終於忍不住了,甩手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壯漢身上。此時八月中旬,天氣炎熱,穿得非常少,這一邊子上去,背後立馬多了一條醒目的鞭痕,莫說抽上去了,光看上去就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一鞭子下去,算是沒人敢當刺頭了。這種情況只是其中微小的一幕,在南託木斯克各處軍營都碰到了這種情況。

    在新下達的軍規中,有一條就是必須互愛互助,不得有歧視,欺壓戰友的情況。這一條軍規被上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但是終歸是死命令,還是有人不信邪。哪怕上邊再怎麼強調軍規,可是讓晉北軍正視那些斯拉夫降兵,終究是有些不服的,這些斯拉夫蠻子,憑什麼要平起平坐啊。有這種想法的不乏一些軍營高官,張伯成隸屬南託木斯克第七軍營,任職指揮使,歸尚可喜管轄。或許是受尚可喜的影響吧,張伯成一直眼高於頂,對斯拉夫人頗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