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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8章防範於未然

    一名千總心中愧疚,張伯成其實也是替大家戴過,第七軍營之亂,不是張伯成之罪,而是許多人的罪,這名都統跪倒在地,拱手道,“還望督師王妃開恩,張將軍雖鑄下大錯,但我等不僅沒有出生勸告,還摧波助瀾,也是難脫關係。”

    有一個人站出來,便有更多的人站出來,頃刻間校場上跪倒一片,全都是替張伯成求情的聲音,這些人大都是晉北軍老兵以及圖拉士兵,還有一些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士兵。看着校場上跪倒一片,聲音此起彼伏,一浪蓋過一浪,鐵墨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哪是求情,簡直就是逼宮啊。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跪倒在地,那些斯拉夫士兵也是神色各異,鐵墨要親手斬殺張伯成,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在斯拉夫士兵想來,稍微懲戒一下,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畢竟法不責衆,懲戒一番,也算有了交待,斯拉夫子弟也不會再有怨言。

    沒人希望張伯成去死,第七軍營毀成這個樣子,不是張伯成一個人的罪過,如果看着張伯成被殺,於心不忍不說,恐怕會真的埋下一個隱患。都是大明的士兵,以後要一同上戰場的,如果不是一條心,那還怎麼合作?

    有聰明的斯拉夫人已經想通了所有關節,他們站出來,也加入到求情行列中,漸漸地,有人帶頭,所有斯拉夫士兵也全都開始替張伯成求情,這一次,第七軍營可算是上下一心了,看到這個場景,張伯成不由得熱淚縱橫,之前自己可是一直不把斯拉夫人當回事兒的,可是現在,這些人卻跪在地上爲自己求情,如今仔細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真的是太可笑了。

    尚可喜心中一直在糾結,張伯成可是手下一員猛將,這傢伙有勇有謀,擅長行軍佈陣,這樣被殺,實在是可惜。只是,尚可喜一直找不到求情的理由,看到斯拉夫士兵也全都跪倒在地,尚可喜神情一動,覺得機會來了,三兩步來到鐵墨面前,屈膝在地,“督師,求你念在張伯成往日功勞上,這次他也是初犯,就饒他一條性命吧。張伯成有今日之過,末將監管不力,御下不嚴,也是難逃干係,末將願和張伯成一同受罰。”

    李萬慶以及奧爾格等人對視一番,聯袂上前,跪在尚可喜身後,異口同聲道,“眼下正值用人之際,張伯成已經認識到錯誤,望督師法外開恩,饒他一命!”

    軍中幾名大佬帶頭,校場上上萬名士兵也一起大喊,“望督師法外開恩,饒張將軍不死!望督師法外開恩,饒張將軍不死!.....”

    聽着一浪高過一浪的求情聲,鐵墨終於猶豫了,片刻之後,鐵墨長嘆一口氣,算是收了手。實際上鐵墨也不想張伯成死,可第七軍營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帶來無窮隱患的。

    擡起手平伸,目光掃過,高昂的聲音終於低沉下去,最後化作寂靜。鐵墨扯開嗓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能看到大家上下一心,本督師心中甚慰,既然大家都爲他求情,念在初犯,本督師就免張伯成一死。不過違規在先,累第七軍營化作廢墟,此事不能不管。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作爲軍中大將,必須以身作則,犯,則嚴懲之。把總張伯成,五十鞭,都統制尚可喜御下不嚴,難辭其咎,二十鞭。令張伯成降爲都統,尚可喜降爲把總,代管都統制職司。願軍中將士引以爲戒,莫要再犯。”

    說罷,鐵墨看向尚可喜和張伯成,神色不悅的問道,“你們兩個,對本督師的處置,可有什麼異議?”鐵墨擺明是在問尚可喜,這位心腹愛將是什麼德性,他是非常清楚的。尚可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都統制的位子被拿下來,但職權並沒有變,只要以後稍微立功,這職位就回來了。至於二十軍鞭,抗一抗就過去了。倒是張伯成,五十鞭子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尚可喜看了張伯成一眼,想要看看張伯成的態度,張伯成感激涕零的磕了一個響頭,“謝謝督師開恩,末將欣喜,哪有半點異議。便是死了,那也是末將福薄。”

    張伯成已經如此說,尚可喜自然也不再有二話。就這樣,一名都統制,一名把總,兩名軍中大將被吊起來抽鞭子。軍鞭不同於普通的鞭子,打起人來不光疼痛,還會留下很深的傷口。

    尚可喜是何等人?他也算是軍中巨頭了,哪怕周定山,論從軍生涯,都要差上不少。現在這名軍中巨頭竟然被綁起來抽鞭子,這種事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這頓鞭子,抽在尚可喜和張伯成身上,同樣也抽在李萬慶等晉北軍將士的心上,這頓鞭子下來,大家算是徹底認識到了軍事改制的重要性,這次是抽鞭子,下一次要是還有人敢搞軍中歧視那一套,就絕對是必死無疑了,督師能法外開恩一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那些斯拉夫士兵已經滿含熱淚,他們真切的感受到尊重是什麼東西,這一刻,他們真的找到了一點歸屬感,一種屬於晉北軍的榮譽,一種屬於大明子民的驕傲。第七軍營一場兵亂,總算沒有惹出更大的禍患,鐵墨也經過這場動亂,利用熟悉的手段,盡收斯拉夫士兵之心。

    在此之後,整個軍隊改制進行的非常順利,軍中歧視現象消失得乾乾淨淨,不僅軍中漢話教習班開展的火熱,東方士兵和西方士兵坐在了一起,互相學習起來,軍中氛圍變得異常和睦。雖然,軍營中少不了好勇鬥狠的事情,但已經與歧視沒有半點關係。

    皆大歡喜,唯一倒黴的便是尚可喜和張伯成,尚可喜還算好些,仗着一身硬功夫,以及皮糙肉厚的,很快就緩過勁來,倒是張伯成,剩下半條名,至少一個月別想下牀。

    鐵墨、伊麗莎白一行人回到了南託木斯克城,城主府內,衆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情。經過第七軍營的事情,沃爾康對鐵墨愈發尊重,東方督師看上去有些年輕,但雷厲風行,恩威並施,盡收將士之心。現在,整個西伯利亞已經徹底臣服於東方帝國,督師更被軍中子弟成爲“不沉落的東方大帝”。

    “督師,葉琳堡方向發來最新消息,丹麥人在卡頓河沿岸聚集,估計不久之後就要有所動作了”王左掛撓着額頭,眉宇間有種說不出的愁苦之色。鐵墨同樣發愁,雖然軍隊改制順利進行,但短時間內還無法大規模用兵,面對丹麥人的襲擾,實在沒什麼好辦法,“通知葉琳堡駐軍,一旦丹麥人突襲葉琳堡一帶,不要戀戰,主動後撤便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沒必要爲了那點好處,耗費太多實力。”

    沃爾康暗暗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丹麥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就來晃一圈罷了,不可能駐紮在葉琳堡。督師也算能屈能伸了,知道做出相應的取捨,“督師,下臣覺得很奇怪,丹麥人這個時候敢跑到葉琳堡撒野,不可能沒有倚仗。下臣建議,將第一軍營以及第二軍營調往新尼古拉城西面高地駐紮,配合新尼古拉城駐軍防備日耳曼騎兵。洛泰爾這條老狐狸,很可能借機咬我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