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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7章及時應對

    這一天晉陽城外依舊非常熱鬧,宣化府有一半官員來到這裏,其中晉北大學堂也於昨日放假,學子們相擁而來。晉北大運河橫穿陝西,向北直通甘肅境內黃河口,可以說其壯闊程度一點不亞於京杭大運河,學子們也是盼着見證這歷史一刻的。

    不到辰時,天色放亮,雨後的晉陽城外人山人海,樂聲奏起,無數人載歌載舞。這些沉積於歡樂中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昨夜殘風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晉陽縣衙以及鐵墨也不會蠢到將這消息散播出去。臨近巳時,一身盛裝的鐵墨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來到運河邊上,此時運河南岸擺着一頭碩大的銅牛,按照規矩,行船之前是要將銅牛推入河中,以起到鎮河作用的。

    話說銅牛是爲了祭祀水龍王的禮品,鐵墨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既然晉北有此風俗,還是遵守的好。陳子龍取來一根綁着紅綢的木棍,交到鐵墨手中,鐵督師按着陳子龍的吩咐,在牛頭上敲了兩下,又繞到牛頭身後擡手拍了三下,做完這些,才聽陳子龍一本正經的挺着胸膛高喊道,“吉時已到,放銅牛,開運河,樂起!”

    十幾個士兵一起用力,撲通一聲,銅牛滑入運河之中,看着滿臉歡笑的人羣,鐵墨心中卻總有種隱隱的不安,不知爲何,沙雕和周定山還沒有回來,雖然宋時輪來回報過,但他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是知道沙雕和周定山領着侍衛離開了晉陽城。殘風坡疑案,到底隱藏着多少祕密?

    吉時到了,鐵墨攜着海蘭珠的手順着石階走下去,此時寬闊的運河中停靠着一艘高大恢弘的畫舫,這就是鐵墨此次行駛於運河之上的樓船。海蘭珠上了船,鐵墨卻返身與阿琪格耳語了幾句,只見阿琪格秀眉蹙了蹙,便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她本來該隨着海蘭珠一起上船的,卻臨時回到了岸邊。恰巧此時海蘭珠朝着阿琪格甜甜一笑,阿琪格則眉頭一鎖,把臉轉向旁邊看風景去了。許多人還以爲都督府兩位夫人又鬧脾氣了呢,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隨着陳子龍一聲令下,前邊領航的舟船啓動,諾大的樓船也緩緩行駛於運河水面。樓船緩緩行駛,許多百姓高興地沿着河岸追隨,此時的阿琪格卻秀眉緊蹙,脫不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走上來小聲問道,“公主,怎麼回事兒,爲何沒跟督師一起上船?”

    脫不花可不像旁人那樣認爲大夫人和公主起了衝突,這兩個女人可都不是那種膚淺之人,就是有意見,也不會表現出來的。阿琪格握緊粉拳,雙眼慢慢眯起,“脫不花,派人去打探一下,周定山和沙雕自丑時離開晉陽,到現在還沒消息傳回來,恐怕是出事兒了。”

    “什麼?”脫不花大喫一驚,他是今日卯時才從烏蘭城趕來的,所以渾不知夜裏發生的事情,沙雕和周定山都負有保護督師安危的責任,可這二人卻同時消失不見,不可謂不稀奇了。知道茲事體大,脫不花沒有過多猶豫,拱拱手,悄悄地退了下去。

    樓船在水面上行駛,鐵墨陪着一些官員談笑風生,可眉宇間的愁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海蘭珠踮着腳,持着香帕替鐵墨擦了擦汗,“夫君,不必太過擔心,沙將軍和周定山都是智勇多變之人,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哎,不好說啊,如果有人策劃了殘風坡謎案,就不可能讓我們輕易查明白的,定山和沙雕此去,怕是要遭罪了,但願定山能儘快找到他們吧!”

    渾濁的運河水似黃沙涌動,舟船緩緩,行過兩岸山巔,晉北大運河比京杭大運河要深,要險,因爲引得是黃河之水,必須時刻提防着黃河洪水,洪水氾濫的後果有多嚴重,作爲後來人,再清楚不過了。因爲深知洪水的危害,所以鐵墨可以讓人將運河挖的深一些,如此一來,挖河必須選地址堅硬的地方挖,再用石料水泥構築堤壩才成。

    這與京杭大運河完全不同,京杭運河不必過多的去研究地質,只要挖通,修築堤壩便可,因爲京杭運河的水平緩的很,很少面臨決堤的風險。再往前就是三菱渡口了,過了三菱渡口就是耀州雲陽縣。

    大運河順利投入使用,晉北百姓歡欣鼓舞,而在這歡笑聲中,周定山卻拼命打馬狂奔着。雖然逃離了東大營,但是周定山沒敢直接趕回晉陽城,他心中很清楚,既然彌勒教的人能提前在東大營做好埋伏,沒有理由不切斷東大營回晉陽城的路。周定山料對了,他向西跑了一段時間立馬調頭向南,可即使這樣還是被幾個黑衣人追上來,一路廝殺,周定山挑落幾個追兇,自己也被血鉤刀割了一下。肩頭的傷血流不止,周定山只是草草的包紮一下,就繼續朝南奔去,他必須早一步到達南大營纔行。

    如果東大營的人有問題,那一定是衝着督師去的,此時拱衛督師的只有百餘名銳鋒營親兵,所以必須調集救兵趕往運河纔行,而離着大運河最近的也就是南大營了。

    這一路上,周定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彌勒教憑什麼就認爲二百多人就能圍殺督師,雖然銳鋒營人數不佔優勢,但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的。既然彌勒教策劃了這場陰謀,那一定還有別的殺招,快,必須要快,一定要趕在彌勒教動手之前追上督師纔行。

    一路狂奔,終於來到南大營外,眼看一人一馬狂奔而來,守門的士兵如臨大敵,當即吹一聲口哨,十幾個人向前堵在營門外。周定山收住戰馬,急聲吼道,“本將周定山,速叫營中主事人出來!”

    事情緊急,周定山也懶得走場合了,那些士兵雖然覺得這馬上之人不似作假,可他們卻也不認得周定山的,使個眼色,一個人跑着進了大營,不久之後,一名黑甲將校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但凡晉北軍老兵,就沒有不認識周定山的,而南大營把總葉弘臣也是追隨劉國能多年的老兵了,當然認得周定山的,於是他趕緊拱手行了一禮,“周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來不及多說了,你快召集兄弟們,隨本將前往運河渡口,恐有逆賊要謀害督師!”周定山心急自是沒錯,可對於葉弘臣來說卻有些爲難了,他猶豫了一下,拱手道,“周將軍,敢問可有督師調令,或者兵部手諭?”

    “囉嗦什麼,本將剛從東大營逃出來,匆匆忙忙的,哪有時間去請調令。你休得多言,快快隨本將前往渡口,出了什麼事,自有本將替你擔待着。哼,真要是督師出了問題,你我誰能擔待得起?到時候別說大夫人,就是劉將軍也會把你剁成肉泥!”

    周定山話語中軟中帶硬,葉弘臣也不得不仔細思慮一番,好像周將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將軍以及周將軍那和督師可是近乎兄弟關係,要是真眼睜睜看着督師出事,劉將軍還會善罷甘休?最後,葉弘臣還是決定拼一把,隨後拱拱手匆匆忙忙的回到營中,“集合,集合...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