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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5章行動準備

    瞧鐵督師神色焦急,面色不是太好,常閔月掩着小嘴咯咯笑了笑,過了一小會兒,方纔低聲耳語道,“夫君,其實呢多爾袞去大寧也沒什麼奇怪的,據遼東傳回來的消息,去歲多爾袞領兵徵五女部的時候,一把火將率賓府燒了。不過,後來多爾袞才知道,那五女部竟然將半個遼東的糧食都存在率賓府了。”

    聽了常閔月調侃的話,鐵墨微微發呆,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怪不得多爾袞這般反常呢,感情是鬧了個大烏龍,放火燒錯地方了。要說多爾袞故意派兵去燒率賓府,鐵墨多少有點不相信的,遼東不比中原,對女真人來說,糧食遠比金銀珠寶貴重多了。

    雖說率賓府的糧食是五女部存起來的,可同樣也是多爾袞急需的,多爾袞不是不想學曹操燒烏巢,可要看情況的,烏巢的糧食可是袁紹的,曹操並不需要,所以燒了就燒了,可率賓府的糧食大有不同,那是屬於所有女真人的,多爾袞一把火燒個乾淨,接下來就得想辦法補足糧食纔行,否則一旦缺糧,威望會直線下降。

    至於多爾袞爲什麼不急着打沃勒爾也是可以理解的,沃勒爾的根基在鎮海府以及旅順島,真要兩軍交鋒,沃勒爾往南撤到旅順島就好,恰恰,大金國不缺馬匹,就缺戰船,大金國那羣旱鴨子要打敗沃勒爾不成問題,可要剿滅沃勒爾,奪取大燕國存在旅順島的糧食,那幾乎是癡人說夢,更何況,沃勒爾所存的糧食,也不夠多爾袞用的,所以最好還是把目光放到大明身上。

    糧食啊糧食,鐵墨敲敲額頭,心中很奇怪,多爾袞集兵大寧,除了向南進入大明地界,好像也沒有其他路子了,難道向北去打活躍在苦寒之地的野人?向南,可還有杜棱洪這一關呢,多爾袞到底打算怎麼破全寧城呢?

    與常閔月聊着的時候,聽外邊一陣噪雜的響聲,沒多久一個滿頭金髮的大洋馬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她手裏提着一根馬鞭,走起出來趾高氣昂的。這位金髮美人自然是大洋馬伊麗莎白了,鐵墨可不敢將這位大洋馬留在貝加爾湖,就伊麗莎白的性子,沒人約束着,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亂子呢。

    “督師,聽說要打裝啦,快快快,扼要當將軍”伊麗莎白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話,有如炒豆子一般,飛速往外蹦。也幸虧鐵墨跟伊麗莎白熟悉了,曉得伊麗莎白在說什麼,擺擺手,沒好氣道,“誰說要打仗了?瞧你這性子,風風火火的,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伊麗莎白甚是不服氣,忒的小瞧人了。鐵墨也沒打算多解釋,哼哼,等以後讓這娘們瞧瞧戰陣攻伐,就曉得打仗不是什麼好事了。不過伊麗莎白有句話是說對了,搞不好,真得活動下筋骨了。

    夜裏,鐵墨歇在了玉觀音房裏,最近玉觀音的精神面貌明顯改善了許多,這還得歸功於海蘭珠,海蘭珠閒時總會找玉觀音聊聊天,有時還會陪着玉觀音逛一逛張北和張家口,時間久了,玉觀音心中的結也慢慢解開了。這次,可不是鐵墨主動地,而是玉觀音主動地,因爲她想要個孩子。

    雲雨初收,玉觀音枕着男人的胸膛,姣美的臉上掛着兩朵暈紅,雖然與海蘭珠有着血親關係,可兩個人完全是兩種性格,玉觀音溫柔似水,彷彿能融化一切,“夫君,難道真的要開戰了麼?”

    “誰說得準呢?你呀,就別操心這些事了,該來的也躲不過去”鐵墨也不想過早的開啓戰端,畢竟如今的晉北當以休養生息爲要。

    次日,月亮宮內,陳子龍與王左掛分坐兩側,這次招兩位親信前來,自然是爲了大寧一事的。這兩年陳子龍已經很少摻合軍務了,所以心安理得的眯眼養神,王左掛卻要開動腦筋了,如今之局面,不正是他這位狗頭軍師出馬的時候麼?其實這段時間王左掛也一直憋着口惡氣的,京城裏一敗塗地,被彌勒教耍的團團轉,着實丟人的很,雖然督師沒有怪罪,可王左掛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做爲狗頭軍師,卻沒有看出別人的詭計,這就算是犯錯了。

    “督師,杜棱洪和多爾袞就是兩條惡狗,咱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逼着兩條狗在可控範圍內咬就好了。當然,具體該怎麼辦,還得看督師如何想的,督師是想快打斬亂麻呢,還是想徐徐圖之呢?”王左掛嘴角掛着點神祕的笑,鐵墨與陳子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王先生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先生,詳細說說,何爲快刀斬亂麻,何爲徐徐圖之?”鐵墨心中有點感悟,可那都是模模糊糊的。

    王左掛收攏笑容,少有的嚴肅起來,微微坐直身子,緩緩言道,“督師,你不覺得如今我大明就像一團線頭,尤其是京城,各方犬牙交錯,偏偏我都督府勢力最弱,本來若是能跟老朱家搭好關係,阻力會小很多,我都督府勢力定能站穩腳跟,可出了那麼多事情,這一點已經沒有希望了。那麼接下來呢?要想在京城內佔據主導權,要麼把這些勢力一起吞了,要麼把這些勢力一起毀了,督師到底選擇哪一樣呢?要是想徐徐圖之,屬下有下策可助督師慢慢來,要是想直接快刀斬亂麻,將這些勢力全部摧毀,進而入主京城,屬下也有上策。”

    回味着王左掛的話,鐵墨久久不語,陳子龍穩坐如山,也沒有提供一點意見,其實陳子龍和王左掛的心思一樣,這種事還是督師自己拿主意,做爲屬下,就是順着督師選擇的路走下去。臣子就是臣子,永遠不要妄想替君上做選擇。

    王左掛說有上策和下策,可對鐵墨來說,其實根本沒什麼上下策之分,無非是一個手段凌厲血腥,一個手段溫和緩慢罷了。吞併這些勢力還是一把毀了?當然,最好的選擇是將各方勢力收歸爲己用,但要做到這一點,難度太大了。

    各方勢力無法集中爲自己所用,剩下的其實就只能毀去了,鐵墨有點明白王左掛爲何不拿主意了,這確實很讓人爲難,因爲每一個決定都伴隨着一場血雨腥風。良久後,鐵墨眯着眼淡淡的說道,“王先生,將你的上策說說吧,要如何快刀斬亂麻?”

    不知爲何,聽鐵墨要上策,王左掛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在王左掛想來,但凡雄主,都會選擇上策的,因爲上策雖然血雨腥風,可死的是別人,選擇下策,隨能贏得仁慈之名,卻會讓自己人損失慘重。

    沉思一下,王左掛換言道,“回督師,其實上策並不複雜,只需督師調兵拿下太原府,只要太原府落入我晉北軍之手,不管是陛下還是多爾袞,定然會急,這人啊,一着急就會激進犯錯。爲了避免我晉北軍進入河北腹地,橫在黃河以北,多爾袞必然會狂攻全寧,而杜棱洪,爲求自保,就只剩下三條路了,要麼死扛多爾袞,落個身死的下場,要麼揮兵西進,投降我晉北軍,要麼南下投降朝廷。依屬下看,杜棱洪還不想死的,他要是想死就不會逃到全寧了,不想死嘛,就只能投降,反正咱們是不會招降他的,杜棱洪嘛就只有投降陛下這條路了。咱們這位陛下,好大喜功,可是一直想着找件事壓一壓督師的風頭呢,杜棱洪投降,他求之不得呢。可是呢,據屬下所知,當初多爾袞與陛下的盟約之中有一條規定,我大明朝廷不能以任何名義招降林丹汗舊部的,嘿嘿,有了這個理由,要是多爾袞還不懂得利用,那他就該回白山黑水裏當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