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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4章不死不休

    咚咚咚,南邊有鼓聲響起,震徹天地,這一次比往常都要響,比往日都要悲壯。該來的還是來了,不該來的也會來,鐵墨猛地站起身,微風捲着烏髮,割着那張俊朗非凡的面容,“全軍

    ...迎敵...”

    沒有豪言壯語,卻勝似豪言壯語。阿琪格笑着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就像這次,西線頻頻高危,他卻遲遲不動,直到最後纔將敏特以及脫不花派出去,可實際上卻是虛招,敏特跟脫不花只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最終還是會以另一種姿態返回中線。

    也就是說,鐵墨在賭,賭多爾袞真正想要打得還是中線。如果是她阿琪格,絕不會的,也不敢這樣做。可真的是賭麼?不是的,只有鐵墨能把握多爾袞的心態。

    李九成、周定山、陳耀峯、李元慶,幾員猛將一字排開,這是一場毫無保留的戰爭,死去的人只能是失敗者。暴雨傾盆,大夢方醒,我來自天庭,主宰萬物,殺戮是我的本能,我的名字叫戰爭。

    “鐵浮屠向前....炮營準備”命令不斷傳達,一身是傷的張振雷堅定地站在戰場之上。他沒有去休息,本能的告訴他這是一場命運之戰,輸了,就再也沒有指揮作戰的機會了,所以就是累死,也要堅持下去,勝利而亡總勝過失敗而亡,含笑死總比死不瞑目。

    炮營遭受重創,輜重不多,可那又如何,霹靂火彈傾瀉出去,炮營士兵提起鋼刀,也是上陣殺敵的好兒郎。女真人的步兵大陣散開,他們小心翼翼的向前,陣型卻又不緊密,晉北軍的炮營有多厲害,多爾袞一清二楚,雖然在西線重創炮營,可以鐵墨之狡詐,會不在中軍大營留一部分兵馬麼?

    多爾袞有了防備,這一點都不稀奇,鐵墨不想再等,再等下去,對方可就要推垮所有矮牆了。發射的命令傳了出去,無數霹靂火彈在大地上綻放火花,即使女真人早有防備,可面臨如此天雷依舊被震得七葷八素,傷亡慘重。

    女真人撤了,可沒一會兒又撲了上來,彷彿要耗盡炮營所有的能耐。最終,缺少輜重的炮營啞了火,即使如此,多爾袞依舊不敢大舉壓上,一直到步兵離晉北軍軍陣十丈距離後,方纔大聲道,“齊爾翰,領騎兵左翼迂迴,給本王擋住鐵浮屠!”

    必須擋住鐵浮屠,擋不住鐵浮屠,讓這羣鐵甲重騎與連環馬配合起來,衝鋒在前的步兵大陣會被瞬間切割粉碎。齊爾翰知道任務有多難,但沒得選擇,這個時候誰敢說一個不字,汗王就敢砍了誰的腦袋。三萬精騎全部傾瀉而出,這是多爾袞手中最後的力量,可他不在乎,鐵墨不也一樣亮出了所有底牌麼,誰要是怕了,就自殺算了。

    “圓形陣,交錯向前”一個個圓形大陣出現,一幕幕箭雨從圓陣中飛出,步卒碰撞在一起,女真人發現自己碰到了一堆鐵疙瘩上,要命的是這個鐵疙瘩還不斷放出弓矢,不過沒人敢後退,督戰隊就在身後,誰敢撤一步,腦袋就會挪個地方。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女真人死傷慘重,這時候不知誰吼了一聲,許多人往腰上掏去,之前沒有留意到,現在纔看到許多女真人腰上掛着兩個瓷罐,他們將瓷罐解下來直接往圓陣中丟去,緊接着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黃色粉塵,以及酒氣,原來那些瓷罐裏滿是硫磺粉還有酒。火箭從女真人手中飛出,瞬間引燃了大地,無數晉北軍士兵反應不過來,直接變成了火人,烈火灼燒,慘嚎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多爾袞知道晉北軍戰陣演練爐火純青,步卒對陣想要戰勝晉北軍,那是癡心妄想,可打不過就不能用別的方法了麼?

    當年的瀚海草原那場大戰教會了他太多東西,火器的運用,這可是鐵某人親自教給他的。一個個火焰大陣燃燒起來,晉北軍引以爲傲的戰陣變得散亂不堪,早已等待多時的多鐸像瘋狗一樣撲了上去,慌亂的晉北軍士兵有的人還身上燃着大火,他們如何抵抗這些虎狼之兵。鮮血、火焰、黑色,交雜在一起。鐵墨臉色沉痛,卻又不爲所動,這纔是他認識的多爾袞,敢打就一定有所準備,那多爾袞有所準備,晉北軍就沒有準備麼?

    晉北軍步兵大陣很快就被衝散,留下是滿地屍體,多鐸一路衝殺,他彷彿找到了一條必勝之路。可是,他沒有高興太久,很快周定山就領着一支奇怪的兵種擋在了前方。實話說,看到周定山的時候,多鐸的心顫抖了起來,他可沒有把握跟周定山斗上一斗,晉北第一虎就是這個楊定山。此子出道以來,跟人一個印象,那就是勇,勇不可當,一杆亮銀槍,無人可敵。

    “狗兒,可認得你家周爺爺呼?”周定山虎目噴火,剛剛晉北軍士兵的慘叫猶在耳畔,現在,就要爲他們報仇雪恨。

    多鐸,莫高興得太早,晉北軍是那麼輕易被打敗的麼?一輛輛鐵滑車被推向前方,一條條鐵臂像蜈蚣毒刺,好多女真人根本沒見識過這種鐵滑車,頓時被割得鮮血淋漓,他們躺在地上哀嚎着,可晉北軍士兵不會有什麼仁慈,居於後方的刀手蜂擁而上,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在這些女真人身上。

    周定山死死地盯着多鐸,嘴角冷笑,馬兒恢恢,盯得多鐸渾身打顫,最終,重壓之下,多鐸舉起雙刀怒吼着衝了過來,“周定山,本王宰了你!”

    “蚍蜉撼樹,不知死活耳”槍如游龍,抖一個花,多鐸眼前一花,肩頭就是一疼。

    嘶,好厲害,多鐸不是阿濟格,更不是富察春,他沒有那份不怕死的勇氣,他還想要花花日子,還想要財富美女。打是打不過,於是多鐸扭頭就跑,他這一跑,本來飽受壓力的士氣頓時瀉了一地。

    女真人退了,剛剛贏了一場,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周定山想過殺了多鐸,但是他覺得一個活着的多鐸或許更有用,女真人呢撤了,而那個宗室親王多鐸則打頭往回竄,他們踏過燒焦的土地,頭也不回。周定山戲虐的看着多鐸的背影,一直拉開十幾丈距離後,方纔揚起銀槍,冷喝道,“女真狗賊屠我兄弟,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一串刺耳的嘶鳴,馬兒提起速度,朝着女真人奔騰而去,身後時三百精騎還有百餘鐵滑車,步卒緊隨其後,他們踏着鼓點,向着復仇之路一步一步邁進。先勝一場,緊接着又敗一場,其實多爾袞也沒指望多鐸能一直勝下去。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多鐸也不是什麼兵法大家,敗上一陣,理所應當,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敗的如此徹底。

    可以敗,大絕對不能潮水般往回退,此時騎兵已經與晉北軍兵馬遇上,後方步兵大陣剛剛集結完畢,多鐸這時候往回竄,不是給晉北軍充當衝陣的先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