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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3章真正的考驗

    “不,周禮是周禮,遊尋是遊尋,阿琪格,傳出話去,遊尋假扮周禮,意圖刺殺,被當場格殺。周禮屍體已經找到,予以厚葬,對周家人善加撫卹。此外,尚可喜那邊你多留意下,哎....多事之秋,可莫再出什麼亂子了”

    阿琪格扶着鐵墨喝了藥,便強迫他躺下休息。等着鐵墨睡熟了,阿琪格方纔匆匆離開,如今紫禁城的情況可有些不對勁兒啊,恐怕這種詭異的氣氛連普通百姓都能感覺出來。

    北衙大營,劉國能垂着頭孤單單的坐在帳中,賬外站着一羣軍中將士,李九成、耿仲明等軍中大將也是赫然在列,衆人都是神色焦急,卻又沒人敢進去。

    劉國能雙眼赤紅,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祭祀大典出這麼大亂子,到底怪誰,衆人心中都有數。看晉王受如此重傷,劉國能心如刀絞,他一直在責備自己,若果再用心一些,差的再嚴一些,那些人就混不進來了。內奸,到底是誰?

    劉國能心中很明白,那麼多人能持着兵刃混進城隍臺,一定是有人放行,單靠隱藏行蹤混進來,是不可能存着如此大量兵刃的。那放刺客進城隍臺的人軍中地位一定很高,高到只要他說一句話,別人就不敢懷疑,只要他走過來,士卒就會自動放行。

    可到底是誰呢?幾乎所有身處汴梁城的將軍都參與了戒備計劃,又該懷疑誰?劉國能不知道該懷疑哪個人,那些人可都是一同出身關中的老兄弟,這麼多年生生死死一起走過來了,怎麼忍心去懷疑。可是,那個內奸確確實實就存在於衆將之中。

    劉國能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應該做點什麼,否則督師受此重傷豈不是白受了?突然,劉國能擡起頭來,眼中精光四射,守我劍柄,猛地站了起來。

    大帳外,衆將神情凝重,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得很。阿琪格離着十幾丈,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沉悶感,終於明白自個男人爲何那麼擔憂了,還沒有調查呢,已經顯現隱憂,若是公開調查,豈不是人心潰散?因爲一個內奸,徹底毀去晉北軍好不容易形成的凝聚力,實在不合算。

    更何況現在內憂外患之下,還需衆將努力呢。哎,內憂外患啊,要是處理不好,晉北軍就真要踏進別人挖好的陷阱中了。

    “公主”衆將發現阿琪格到來,紛紛退後,拱手行了一禮。阿琪格掃視衆人,能感受到衆人的心情,擺擺手,輕描淡寫道,“好了,都各自回去吧,瞧你們一個個,多少年風裏來火裏去的,就因爲一個內奸,就搞的你們人心惶惶,失了自信麼?哼,督師可還在牀上躺着呢,你們不想着如何維持各部,卻想着自己那點安危,你們對得起督師的信任麼?現在,都給本公主滾回營中監督各部,多派探馬,密切留意應天府和洛陽。”

    被阿琪格當面一通喝罵,諸將只能耷拉着腦袋道一聲喏。等着諸將走後,阿琪格剛一進賬,就碰到了怒目走出來的劉國能,一看劉國能的神情,阿琪格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幸虧自己趕來了,否則真的要出事啊,左手一伸,神色嚴肅道,“劉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去?”

    “公主,還請讓開,此事劉某必須徹查纔行,否則如何對得起督師之信任?”劉國能言語不甚客氣,也少了幾分尊敬,阿琪格心裏頗有些不快,如果今日來到營中的是海蘭珠,劉國能會恭敬許多吧。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她嘆口氣,儘量和聲道,“我知你跟督師情同兄弟,今日本公主也叫你一聲兄長,還望兄長好好聽着。督師遇刺身受重傷,誰心裏也不好受,你很生氣也情有可原,可是你不能就這樣莽撞的去查,內奸一事自有人處理,你想過沒有,若是由你大肆排查,軍中人人自危,我晉北軍當如何禦敵?暫且西雷霆之怒吧,督師從來沒怪過你,就是剛纔,他醒着的時候想的不是別的,而是讓本公主親自來看着你。”

    劉國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而後蹲下身,雙手抱住了頭,“督師,是老劉愧對你啊!”

    劉國能如此,阿琪格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把這頭倔驢說通了,否則這傢伙真要發起瘋來,汴梁城內還真沒人能製得住他,唯一一個管得了的,還躺在牀上呢。安撫完劉國能,又匆匆去了一趟順天府,至傍晚時分,紫禁城內貼滿了告示,說的全是城隍臺的事情。

    一處幽靜的院落裏,黑袍人聽着青衫人的回報,神情有些複雜,他凝着眉頭,良久後,方纔有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周禮是周禮,遊尋是遊尋,鐵墨啊鐵墨,但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啊。”

    此時黑袍人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周禮身爲銳鋒營親兵,卻當場反叛,影響惡劣的很。可是鐵墨這一招乾坤大挪移,不僅化解了周禮反叛帶來的惡劣影響,還讓銳鋒營變得更加堅不可推,至少從內部毀掉銳鋒營的辦法是不行了。鐵墨太能忍了,明知道身邊藏着一頭老虎,就是不明着查。有時候忍耐讓人懦弱,可有時候忍耐也會讓人變得更強大。

    六月一場動亂,雖然人心惶惶,卻沒有阻擋祭祀大典。紫禁城永遠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場叛亂,很快就隱藏在京城繁華下。轉眼間來到七月份,烈日當空,街道上行人繁多,小販推着車,賣菜的婦人扯着嗓子吆喝着,有時還會走過幾個包頭巾的西域人,南邊圍着許多人,耍雜耍的把鑼敲得當當響。如果,那場動亂髮生在別的事情,也許一年時間都遺忘不了,可東京汴梁城,只需要半個月。

    忘卻所有的,只有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對於朝廷來說,有些事情不得不知道。城隍臺祭祀大典那天,參與其中的可不僅僅逆黨彌勒教的人,還有各地的兵馬,要查到這些並不難,只要對那些叛黨祥加審問就能查得出來。

    各路勢力一起阻擋祭祀大典,而今祭祀大典還是成功。這些人還會隱藏下去麼?答案是否定的,他們不會隱藏下去的,唯一的疑問是這平靜的湖水還會持續多久。

    崇禎十二年七月十七,一封急報攪動了這片平靜的湖面,應天府方面率先打破平靜,由單州兵馬指揮使馬田率兵一萬攻破潁州萬壽縣,同日,徐州府總兵宋橋率四萬大軍攻破南部重鎮陳州城,徹底打開南邊通往京師的門戶。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八,潞王于徐州府發表檄文,稱五省總督鐵墨禍亂朝廷,縱兵謀反。同時潞王朱常溪號召各路兵馬入京勤王,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徐州府有了動作,其他地方也不會太平,越王朱常演緊隨兄長的腳步,盡起四萬大軍兵出浙江,兵鋒直指晉北軍在江南的大本營蘇州府。似乎約定好的一般,集聚荊襄一帶的流寇大軍也行動了起來,僅僅一日時間,李自成竟自己任命的洛陽兵馬指揮使陳伯濤就率兵打下了鄧州和唐州,當夜,孟州兵馬守備高源領三千精兵奇襲鄭州滎陽,由於事發突然,防守薄弱的滎陽城僅僅兩個時辰就落入流寇之手,守城的三千多晉北軍非死即傷,逃到鄭州城的還不足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