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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0章雄主

    赤峯口戰火不斷蔓延,高敏文匯合嶽騰澤後,重新組織起了新一輪的攻勢,但當他們想要找宋喬和陸通的時候,卻發現沒了二人的身影,問了很多人也沒人知道這兩位軍中主心骨去了哪裏。宋喬和陸通不見了,致使本來就出於絕對劣勢的叛軍更爲混亂,士氣要降到了冰點,新的攻勢沒有展開,就已經註定了要失敗。

    戰鬥一直到次日寅時初,高敏文所部終於被打垮,同時秦良玉的大軍已經距離赤峯口不足四里地,這時,李養純下達了反攻的命令,“叛軍傷亡過重,已經無力抵抗,現在命令各部全力發起反攻,全殲這股叛軍,最重要的一點,活捉宋喬,但凡捉到宋喬的人,官升三級,賞黃金千兩。”

    總攻命令下達,赤峯口一帶守軍紛紛如下山猛虎一般,再加上秦良玉所部在北邊配合,叛軍就像一羣落了難的草雞,只知道悶頭逃竄,結果不是被晉北軍堵住殺掉,就是跪地投降。高敏文獨自面對楊德剛,最後力戰不敵,被一刀砍死在枯草中,嶽騰澤被呼延寶山生擒,其餘叛軍將領也是死的死,降的降。

    晉北軍攻勢兇猛,尤其是樊文苑和齊周榮兩個年輕人,他們太渴望拿下宋喬了,這是一份天大的功勞呢,可二人一南一北,都快碰面了,愣是沒找到宋喬的蹤影。眼看着就要跟秦良玉的兵馬匯合了,樊文苑突然止住了腳步,他突然想到剛剛碰到的那股人。剛纔匆匆一瞥,覺得一個人有些面熟,但當時急着找宋喬,就沒有跟那些雜魚纏鬥,現在想想,真他孃的後悔。

    腦袋轉過彎來後,樊文苑提着鬼頭刀又跳又叫的,“都別攻了,趕緊回去,宋黑子裝死人,這會兒已經在咱們身後了。”

    宋喬當年也是一代梟雄了,堂堂梁山之主,也是與方臘齊名的人物,沒想到會幹出裝死逃命的事來。沒想到歸沒想到,可是晉北軍將士們太想要宋喬的人頭了,一幫子人呼啦啦的跟着樊文苑重新往赤峯口趕,半路上還碰上了慢悠悠過來的李養純和呼延寶山。李養純還納悶呢,攔住樊文苑就問了起來,“你這小子,不去攻打叛軍,去赤峯口乾嘛?”

    樊文苑心裏鬱悶極了,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下之後,李養純也被唬了一跳。李養純倒不是跟樊文苑一樣記掛着那份軍功,官職當到他這個位置,就算再大的功勞,也無非是爵位以及金錢賞賜而已,他只是不想讓宋喬逃走罷了。

    跟宋喬接觸太久了,這傢伙心機太深,野心勃勃,只要他不死,就是個禍害,李養純和呼延寶山也不去支援楊德剛以及秦良玉了,領着所部僅有的幾百騎兵調轉馬頭跟着樊文苑追了起來。只是可惜得很,李養純等人追的太晚了,此時宋喬和陸通已經過了赤峯口,一過赤峯口,茫茫中條山外圍的丘陵山林,想要藏幾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站在赤峯口石碑下,李養純氣的提着丈八蛇矛往石頭上砸去,瞬間擊出一連串的火星,“這都能讓宋喬跑了,無能……無能……”

    李養純是在氣自己,只要宰了宋喬,就可以替常殷續老爺子報仇了,可現在倒好,如此大好的機會都能錯過。殿下那好說,主要是以後回了西安,如何面對常夫人?李養純在罵自己,可是樊文苑等人全都羞愧的低下了頭,這場仗打贏了,可最想要的宋喬卻沒能留住。所以說,其實已經敗了,一個虎牢關都換不回宋喬的人頭,太虧了。

    當李養純等人重新回到赤峯口北面的時候,戰事已經進入了尾聲,秦良玉滿懷欣喜的找到了李養純,結果得到的卻是宋喬逃跑的消息。本來笑容滿面的,瞬間就佈滿了寒霜,秦良玉實在是氣不過,皺着黛眉很不悅的斥責道,“李將軍,你也算是老成之人了,怎麼能讓宋喬跑了?”

    “夫人息怒,林某無能!”李養純知道自己這個錯犯的有多大,說到底是他大意了,以爲勝券在握,竟然沒有留人在赤峯口堵着,只要有人堵住赤峯口,就算宋喬裝死,想要矇混過去也沒那麼簡單的。看着李養純受到斥責,樊文苑有些氣不過,忍不住插嘴道,“夫人,不怪大將軍,是末將放走的宋喬!”

    樊文苑剛說了一句話,呼延寶山眉頭一跳,回過身照着樊文苑臉上就是一巴掌,“混賬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樊文苑年輕氣盛的,覺地自己沒錯,竟然瞪起了眼睛。呼延寶山那叫一個鬱悶,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放走了宋喬,這說到哪都逃不了責任,現在拓跋夫人斥責幾句無可厚非,現在責罰一番,等回到西安,也就沒人會繼續追究這件事了,可惜樊文苑這小子根本不懂這裏邊的事情。

    樊文苑哪裏懂得這其中的貓膩,秦良玉瞥了一眼樊文苑,似乎是在警告,但樊文苑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依舊賭氣的瞪着眼睛。冷笑兩聲,秦良玉非常嚴肅的說道,“我那馬圈裏正好缺個馬伕,樊文苑,就麻煩你去試試吧。”

    早就想到秦良玉會找樊文苑的麻煩了,可沒想到處罰的會這麼狠,一個堂堂先鋒大將,一擼擼成了馬伕,前所未有的事情了,再說了,傳出去,光臉上也掛不住的。樊文苑臉上的肉一跳一跳的,不過這會兒齊周榮已經來了,看着自己的老夥計喫癟,又有發作的跡象,趕緊找來兩個親兵,推着樊文苑離開。

    等着樊文苑被弄走,李養純方纔擔憂道,“秦總兵,如此懲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樊文苑年輕氣盛,能受得了麼?”

    “受不了也得受,此人才華橫溢,銳氣十足,但鋒芒畢露,這是一塊璞玉,打磨不好的話,很可能斷掉的。關他一段時間,也殺殺他身上的銳氣,對他有好處,如果受不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秦良玉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年輕人有傲氣那是很正常的,齊周榮也有傲氣,但人家爲什麼一言一行能收斂鋒芒?

    說到底是平日裏李養純太過寵信樊文苑了,偶有錯誤,也不懲罰,久而久之,才養成了樊文苑一身的臭毛病,站在這裏,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樊文苑纔是晉王呢。

    齊周榮與樊文苑一同進的步兵科,後來有一起進的晉北軍,所以算得上很好的朋友了,等走出老遠,樊文苑還在鬧着,“你們住手,放開老子。”

    齊周榮可不會順着樊文苑,揮手示意親兵走開,他瞪着眼怒道,“樊文苑,你叫什麼叫,你還有理了,知道你剛纔在跟誰說話麼?那可是夫人,就算夫人說錯了,跟你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來插嘴麼?你倒好,劈頭蓋臉這一籮筐的話,夫人已經手下留情了,要真砍了你,誰敢說半個不字。不是,樊文苑,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多年的學問都到哪去了,學豬身上去了?人家李將軍都沒說什麼,你跟着着什麼急,哼哼,李將軍現在被秦總兵斥責兩句你就覺得不爽了?你知道個屁,這駐守赤峯口的任務可是你們的職責,殿下定下這條計,又從虎牢關調兵,放棄了我們唯一的籌碼虎牢關,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滅掉宋喬,一方面是除掉一個禍害,也給老爺子報了仇。爲了給你們贏得時間,我們的兄弟有多少人葬送在了這裏,可你們呢,竟然讓宋喬溜走了,如此大的罪過,李將軍作爲軍中主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李將軍喫點苦頭,是沒有壞處的,否則等到回了大本營,面對那麼多文武大臣,一番討伐下,就算殿下,也沒法護着李將軍。你呀你,說你什麼好,呼延老爺子那麼跟你使眼色,你都看不明白,你說你是不是一頭豬?我跟你說,這馬伕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你要是還敢胡說八道的,齊某人第一個不答應。還一口一個老子的,你是誰老子,不改改你這臭毛病,以後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