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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我是炮神

    崇禎三年春,樹木露出新綠,青草發芽。晉北大地,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烏蘭城馬上就可以建成,到時候雲府將在瀚海草原增加一座堅城,這對掌控瀚海草原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自從打垮喀爾喀部,瓦剌各部臣服之後,如今瀚海草原西北再無隱患。南邊的商隊經張北、烏蘭城、歸寧城過狼山到烏爾格,變得一路坦途。這也導致了晉北商貿更加繁華,無數的商隊前往晉北易貨,尤其是張北與張家口兩地,變成了晉北最爲繁華的地方。

    晉北的繁華,與大明其他地方的慘淡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晉北張家口,如今大部分商貿功能已經被張北取代,不過這裏依舊是來往商隊享樂的地方。行人絡繹不絕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此時巳時將過,小販的呼和聲傳遍南城,一支車隊緩緩入城。

    這支車隊由三輛馬車組成,附近跟着十幾個騎馬的漢子,最前方是兩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二人一個文靜,一個粗獷,他們便是毛文龍麾下的哼哈二將尚可喜和耿仲明。

    一路走來,耿仲明一直留意着,他發現自從過了宣化鎮,越往北百姓氣色越好,如今來到張家口,發現這裏的商貿之繁華,竟比過了薊州城。如此繁華景象,很難想象這裏是大明北地邊關,作爲大明九邊之首的宣化府,不應該是壓力最爲繁重的地方麼?來之前,耿仲明認爲這裏應該不如皮島的,緊靠着蒙古各部,深受襲擾,連年兵災,百姓多半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到了宣化府,親眼看一看,才曉得自己錯的多離譜。張家口之繁華,遠勝薊州,聽說張北比之張家口還要繁華,那又是什麼樣的景象呢?

    本來,被調到宣化府任職,心中是有些牴觸的。在毛都督麾下打拼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打出一片天地,卻被調到宣化府,一切從頭做起,誰又願意呢?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耿仲明能決定的,毛都督已死,孫督師上任,自然要想辦法整合遼東各部的,作爲毛都督舊部,與遼東各部素有嫌隙,孫督師爲了以後少出岔子,只能犧牲一部分人。

    孫督師不可能把祖大壽、何可綱這些遼東地頭蛇調走的,只能把毛都督的舊部調走了。說起來,孫督師也是一片好意吧,雖說是調走,但也避免了之後的衝突。耿仲明心裏很清楚,以後若是有衝突,喫虧的一定是這些毛都督舊部。到最後,依舊會被調到別的地方。

    與其在遼東喫窩囊氣,不如另謀出路。聽說鐵墨是孫督師的學生,來時孫督師說過,不會虧了自己與尚可喜等人。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如孫督師所言,畢竟來到宣府,將來如何,就全看鐵總兵的胸懷了。對自己和尚可喜等人的能力,並不擔心,怕就怕在這個陌生地方不受待見,受人壓制。這裏可不是皮島,手底下沒有自己的兵馬。

    前行沒多久,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帶着人迎了上來,他凝視一番,拱手道:“來者可是遼東耿仲明、尚可喜兩位將軍?”

    耿仲明與尚可喜以前在毛文龍麾下,那也是威震一方,這次拖家帶口投奔宣府,算是從頭再來了。尚可喜還未動,耿仲明已經翻身下馬,趕緊回了一禮,“正是我等,不知兄臺是?”

    “某家王左掛,現任雲府守備處幕僚。由於陝北軍情緊急,鐵總兵提前去了張北,所以着令王某在此接待二位!不知二位家眷可一同前來?王某也好安排府宅!”

    王左掛躬着身,似乎在等着對方的回答。尚可喜看了看王左掛,鼻子一抽,面露不悅。千里迢迢來投奔,卻讓一個幕僚來迎接,着實太看不起人了。

    耿仲明咳嗽一聲,趕緊向尚可喜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別亂說話。耿仲明可沒有一點小瞧王左掛的意思,對方嘴上說是守備處幕僚,看似身份低微。可在耿仲明看來,幕僚是個非常特殊的職業,要麼是與上官親近,能力出衆之人擔任,要麼是掛職吃閒飯。

    很顯然,王左掛屬於前者。一個與鐵總兵關係親近的幕僚,會是一個無能之人麼?這樣的幕僚,可比雲府副守備還要有能量。而且,剛纔此人說話看似隨意,實則充滿了試探。

    耿仲明慶幸自己帶着家眷一起來到宣府,否則的話,恐怕別人就要多想了。心中想了許多,面上卻不動聲色,轉頭指了指身後的馬車,“哎,這次我等可是來投奔鐵總兵的,就等着鐵總兵賞口飯喫呢,自然帶着一家老小全來的。這落腳一事,要不就不麻煩王兄了.....我等還有些盈餘......”

    王左掛眉頭舒展,爽朗地笑道:“耿將軍哪裏話,這住處一事是鐵總兵親口吩咐下來的,怎能讓你們自己找呢。你放心,宅院王某早就置辦好了,就是不知咱們是現在去張北還是明早再趕路?”

    “王兄若是無事,咱們這就去張北吧,馬車雜物太多,上下折騰也是麻煩的很。而且,耿某對鐵守備也是仰慕已久,實在盼望的很。以後還要在鐵總兵麾下做事,還要請王兄多多照拂了!”

    耿仲明拉王左掛的手,微微側過身子,將一個小盒子塞了過去。王左掛雙眼一眯,便將小木盒推了回來,“耿將軍,王某知你心中擔憂,其實大可不必。只要你有能力,對鐵總兵忠心耿耿,誰也擋不住你的路。王某可以告訴你,鐵總兵麾下,是耿將軍最容易施展才華的地方,至於這些東西,我看就免了,真的不需要。”

    王左掛語態真誠,不似作假,這讓耿仲明嘖嘖稱奇。他也沒有強求,收回小木盒,笑道:“倒是耿某多想了。”

    很快,一行人從北門離開,朝着張北而去。一路上,耿仲明與王左掛不斷聊着天,倒是尚可喜很少插話。

    “耿將軍,你或許不知,一開始孫督師是想將你們調到登州去的,是我家鐵總兵仗着跟孫督師的關係,跟他老人家要來的”王左掛淡淡的笑了笑。

    耿仲明眉頭一簇,大是驚訝,轉頭問道:“還有此事?”

    “此事千真萬確,鐵總兵與孫督師談話時,王某就在一旁。毛都督故去,鐵總兵知道這些舊部處境會非常尷尬,他知幾位都是極有能力之人,這纔想盡辦法將你們調到遼東來。所以啊,幾位不用擔心到了這裏會無事可做,總兵大人定會對幾位加以重用的。”

    耿仲明聽得心頭一顫,當然他也不會全信,這些話估計半真半假。不過,這裏邊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王左掛這個人的地位,恐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要。

    “王兄,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可都是毛都督舊部,不受人待見,如今到了宣府,初來乍到,更不敢有過多的想法了!”耿仲明放低身段,面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