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離傾影這個問題,冷道似是有些爲難。
“當初本公子的感知界限也只能觸及那裏,所以感知有些模糊,但是…小爺總感覺那處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
輕輕順過人兒的秀髮,冷道像是在思慮一件深埋在記憶的事情、那雙眸子都變得恍惚起來。
“召喚?”
離傾影一愣,古往今來好像也沒有不周山會召喚武學者的說法啊,而且這位武學者還是所謂的天道者。
再者…那山掉刻有篆體‘不周’、就一定是不周山了?就算是不周山、也與以往象徵着天地大氣運的‘不周山’天地之別了吧。
“對、能感覺到這座不周山似乎很想讓小爺過去。”摩挲着下巴的冷道沒有否認。
“這倒是怪事兒了、”
得以冷道承認,人兒黛眉當是緊緊皺起,可此時便是她思緒風暴,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連不周山那處界域都未曾靠近過,所聽之言皆是跨過無始桎梏的魔道強者所見,可那些強者拿不周山也毫無辦法,更別提此山究竟是好是壞,現在那座山召喚冷道究竟又欲意何爲呢?
“本小姐就說嘛,冷公子怎麼能突然想着要去那邊轉悠,又說是帶着本小姐散散心呢?”
未知的事情多了一絲神祕,對於這種未知、離傾影一時間也拿捏不準、索性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者在這片世界、他們並不知曉的事情,炎天之主還能不知曉嗎?
可就是冷道最後承認的這個出發點讓人兒頗多喫味。
“傻女人嘞,真要是靠近了不周山可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沿途的風景豈不美哉?”
離傾影話罷、冷道當是笑說道。
“嘻嘻、這倒也是。”
經由冷道這一解釋,美人兒精緻臉蛋兒當是浮現些許神采。
“那此事就先這樣敲定如何?”捏着人兒耳垂、冷道最後詢問。
“嗯…而且、小女子好像有些後悔了。”
猶如慵懶貓咪癱軟在冷道懷中的人兒最後仰脣在冷道耳畔。
“怎麼了?”冷道不解。
“現在想讓冷公子伺候過最後一關…還算遲麼?”
最後四字輕傳,人兒臉龐又是醉紅下來,冷道甚至能感覺到懷中猶似玉脂的愛人是在淺咬着他的耳垂。
“榮、幸、之、至、”
一字一頓傳開,冷道嘴角驀地翹起愉悅弧度,話落之途、這面柔軟的陽武源薄被之下又是傳出陣陣羞赧輕吟。
……
天波易謝、寸暑難留、
時日稍晃便是便是兩個月過去,這兩月時間,攜着妻子在那處空間歸來的炎天之主愈發的古怪。並非因爲那處空間、也不是因爲妻子鍾離靈的本尊軀體產生了什麼變化,恰是太古界中這對將礁島做好防禦後一路朝西行去的人兒。
“那個小東西究竟在做什麼?先自北域前往東域、又帶着影兒丫頭穿過中域前去西域。”
辰時即落的晨陽順着大開的水晶殿窗傾瀉進來,精緻寬闊的梳妝檯前、炎天之主正在爲端坐在梳妝檯前的妻子梳着長髮,只見炎天之主皺着眉頭喃喃道。
“真要說起來、道兒與的影兒丫頭結有夫妻之實以來,那個混小子還從未帶着影兒好好轉悠轉悠呢,如今他二人與東皇太一和冰之女皇那兩個小傢伙大戰在即,之前怎麼也得散散心不是。”
“現在他們可神氣着呢。”
看到炎天之主總能將眼見到的事情多慮起來,鍾離靈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自那處地方回來後,他夫妻二人觀察冷道與離傾影的時間倒也不短,自然能覺察到源域之中的那些強者現在畏懼的已經不再是離傾影,恰是他們的兒子。
畏懼也好、雖說少了一些敬意,可這份差
距也都是冷道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想到天月王朝上官氏對她說及十數年前冷家之難,再一想那個時候冷道所面對的無力、現在他們的兒子也算是真正成長起來了。
有着接近絕世強者的實力、有一位傾冠源域的妻子、還有什麼是他們做父母的不夠開心的呢?
可現在、炎天之主偏要喜中生悲。
“眼看着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就是…”
嬌妻所言炎天之主如何不懂,然而從冷道有些脫離掌控開始,他實在無法拿這個小東西當一張從未污染過的白紙來看待。
在他眼中、冷道行事必有因、因將結果。
果爲何?不知嘞、
“行了、別磨磨唧唧了,畫眉。”
聽聞炎天之主還在碎碎念、鍾離靈手肘頂在丈夫大腿上催促道。
“好嘞、”
聽聞、炎天之主轉過身半跪在妻子面前,望着人兒絕美臉龐,這位無上大能寵溺一笑。
鍾離靈自三千五百年再度出現源域時,他已經有些擔心這朵嬌滴滴的花骨朵兒並不是他在遙遠時代記憶深處所埋藏的那一朵。
自鍾離靈出現、綻放、化形、在鍾離皇的傳授下學習源域的東西以及最後離開鍾離家族尋找他時,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感知着鍾離靈。
人兒找尋他數百年、他在背後跟了數百年、直到這個傻女人精疲力盡時他才篤信鍾離靈就是他記憶中的那朵無蕊花蓮。
近千萬年未曾再見、他也詢問過與源域同歲的妻子究竟去了哪裏,可每次他這樣說鍾離靈總是一臉的痛苦與茫然,他無法得知鍾離靈究竟是不是隱藏了什麼,可是當鍾離靈放開戒備、讓他的感知力進入腦海後、所得到的畫面與那種與源域截然不同的氣息饒是他都心神動盪、神緒痛苦。
鍾離靈真的不知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他也不知、
這兩千多年,他所苦心鑽研的事情便是解開鍾離靈身上的奧祕,然而以他在源域極致的能耐,到現在都不得法。
浮生若真有什麼難事,妻子的身份以及她這千萬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讓他感到棘手。
然而炎天之主又是高興的、他與妻子皆是空白了上千萬年的時間,可他能夠流傳記憶,鍾離靈在歷經千萬年的痛苦後,腦海深處依舊是他。
她視他爲生命中的神明、他又何曾敢讓鍾離靈受半點兒委屈?
打造炎天之城花費了他數百萬年的時間,這數百萬年,每想到鍾離靈一定會出現,他便擔心這座天宮之城有半分半點兒是妻子不夠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