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呵、壺中仙。”
東皇太一嘴角勾起淺弱笑意,一句傳開後再未多言,可這意思……
“桀桀、”
一位神器之靈、一位十大神器之首的創造者相視片刻,壺中仙忽而怪笑一聲,最後纔是將視線投在冷道身上。
“天道者、這片天地的怪事兒可是越來越多咯。”
除了炎天之主外,沒人知道這位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神器之靈究竟從何而來,更無人品其是何心性。
這位神器之靈只是自顧自喃過罷,只見其手印眼花繚亂的結動,十數息後、不知其實力爲何的神器之靈已經將本尊之態徹底轉幻。
這是一座百丈大小、通體呈幽藍色的奇特之器,之所以稱其爲‘座’,
乃是因爲此器壓根兒和俗世之人所認知的壺體兩樣。此器下半部分呈四方樓臺狀、底座偏小而臺口偏大,下半部分約佔整件神器六成大小。
而再看煉妖壺上半部分則要精緻許多,那好像是一座只有下半部分三成大小的塔臺,塔臺的臺座與下半部的臺口完美契合。塔臺之上、那是四條雕刻的異常精美的龍首。四隻龍首的龍口張合於中央方向,而中央方向又有一枚十丈直徑的黑白能量球安靜懸浮。
在這顆能量球上、冷道感受到了異常熟悉的能量、陰陽武源。
這還是冷道第一次在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存在身上見識到陰陽武源。
“天地孕育之器到的確有幾分看頭,不過…今日你與這個老混蛋可註定要無功而返咯。”
望着面前的煉妖壺、身軀顯得渺小的冷道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吟~
冷道話音剛是落止、只聽那煉妖壺遽然傳出一道浸人心骨的輕吟、吟聲響起時這座煉妖壺自下半部樓臺與上半部塔臺契合的位置驀地分開。
分開一瞬、冷道只感覺面前有一縷極致耀眼的金色光芒順着他的身體穿透過去。而當冷道再定心神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煉妖壺的壺體中央。
先是擡頭、而後垂目、頭頂腳下皆是一片讓人失心沉陷的無盡黑暗。環顧四周、這竟然是一面足有兩百丈直徑的耀金色陣元。
此陣元以他爲中心自四面延伸出一縷縷極爲玄奧的紋路,這些紋路最後連接在陣元邊界上融合成一圈極致耀目的金色光圈。
以本尊之態將冷道徹底籠罩,壺中仙的如水輕聲再次傳起。
“開始吧、”
冷道淡漠出聲。
…
這好像是一處無形而壓抑的人頭皮發麻的受刑之場、
刑場之外,東皇太一與冰之女皇看到冷道始終是負手凌厲之態,便是那股令冰之女皇都是身影踉蹌的精純威壓盪漾而出,冷道也只是膝結微彎,可此後、額頭上汗如雨下的天道者竟是在未曾動用陰陽武源的前提下,以自身肉體力量將這股壓力抵抗下去。
抵擋下幾欲讓他跪伏的力量,離傾影等人能夠感知到那煉妖壺陣元的運轉頻率越來越快,而身處其中的冷道便是渾身骨骼咯吱作響,以至於他們最後已經清晰看到冷道的嘴角有一縷血跡溢出。可冷道依舊沒有皺半分眉頭。
十餘年前、與一隻小狐狸流轉在西北域各個二三流王朝的羸弱青年在兩儀境界時,也常在小白狐面前擺出一副高人氣度。看到青年本事不大卻自揚風態、那小白狐總是毫不留情的將青年佯裝的臉皮兒揭穿。
後來呢、
青年一路走啊走、從現實源域走到了太古界、從有那隻小白狐陪伴一直走到有這位傾冠源域的魔道千金相隨。
青年已經成了年輕的天道者、他經歷了四次天道之力,可天道面前、越來越恐怖的對手面前、甚至是在隨意就能將他捏爆的炎天之主面前,這位天道者的腰桿子卻挺得越來越直。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該去面對那個他心心相念的小白狐,還是面對溫柔待他的魔道千金,可他很想說…
“本公子這身氣度裝的如何?”
…
令人窒息的時光悄無聲息的順着清風一寸一寸的流淌遠去,煉妖壺腰身陣元中央、以冷道爲中心衍生而出的玄奧紋路現在已經徹底將其包裹成一面半是透明、半是耀金的光繭。
“融怨天符、”
沉寂的探測已過一個時辰、這一刻,原本聲輕如水的壺中仙登時傳徹尖銳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