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小丫頭又傻了?”
扭頭望着神色沉默的離傾影,率先反應過來的女媧搖晃着手臂將離傾影驚醒。
“嗯?呃、”
離傾影的錯愕語氣拖得老長。
“其實吧、本小姐覺得今天給你講的事情,你都可以當成故事來聽。”
“回到源域、小師弟是不會讓你參與世事紛爭的。而且就算你將這些事情告訴你父親和納雪天華也沒有用。”
她和鍾離靈確乎是面和心不和,可這心不和也只是因爲她師父的問題,對於他們這個陣營的利益得失,她可不是什麼都敢胡言亂語的傻子。
但是這些事情、不要說離傾影知道,放在源域之中任何俗世之人得知都是無妨。
知道事情的表面與不知道有什麼區別麼?
“不要老是將本小姐想成魔道的奸細好麼,還是你認爲你所在意的事情,炎叔最開始沒有想到?”
覺察到女媧對她的心思間隙,離傾影實在是無語的緊。
“這並不是本小姐心中所想,而是你這丫頭自己所想不是麼。畢竟…你愛的只是小師弟,但是你從不會包容源域正道。”
礁丘上,離傾影話落後一縷清風吹拂過二女眉前的髮梢,凝睇着離傾影精緻的側臉,女媧本是略帶俏皮的眸子忽而由一抹滄桑掠過,緊接着便聽女媧的輕聲娓娓傳來。
…
‘但是你從不會包容源域正道、’
女媧聲落、離傾影的呼吸陡然一滯,甚至連盤膝而坐的嬌軀都狠狠一顫。人兒似有所意的轉過頭緊盯着女媧,可到最後、離傾影又沉默着轉過頭。
自始至終、離傾影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反駁女媧什麼。
“今天你所講的的確是整個源域猜想萬年十萬年都不可能猜得到的事情,不過這些也只是震動居多,對本小姐而言,冷公子什麼時候能踏過天道這道坎兒,這纔是本小姐所在意的。”
她沒有反駁女媧的理由,不出大的預料,他們二人出了太古界後,即便是面對聖古大舉進攻正魔兩道,冷道也絕不會讓她出面、這個在黑白光團之中安靜恢復的混蛋,大抵會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既無需出面,又何需多談包容與否?
可就是這麼想着,離傾影也算不上太過擔心冷道。
都說兵來土掩、水來將擋。修生養息萬年之久的聖古就算軍隊再多,正魔兩道聯手也足以接下。至於突破無始桎梏的那些強者,有女媧先前所說魔道出多少人,正道便出多少絕世強者的態度,她也不覺得聖古域有多少勝算。
喏、且再看天下大勢亂是亂了點兒,然而冷道缺實力卻不缺精明的思維,此次冷道實力大進,少年爲將的他出了太古界還能在這天下亂世吃得了虧?
女媧牽引在自己身上的話題,離傾影顯然不想多談,轉即便詢問起目前她最關心的事情上。說起來這件事情冷道已經對她解釋不少,可憑藉着女兒家的敏感心思,她總覺得冷道依舊對她有着極深的隱藏。
那種隱藏要比冷道對她解釋的更加嚴峻。
“天道者的代價?就知道你會這麼問。”
人兒提及、女媧纖細手指揉了揉眉心。
“三十年前我們在得知小師弟的身份後同樣對此事做了不少猜測,甚至在師父那裏隱晦得知天道者可能要承受天道之劫時也曾提出要聯手將那種劫難替小師弟承擔下來。”
說到這裏、女媧猶如鵝卵石般精緻的臉蛋兒忍不住浮起一抹苦笑。
“可師父說我們加起來都撐不過天道之劫的一輪攻擊。”
“這麼恐怖的麼?”
女媧話罷、人兒嬌軀肌膚忍不住緊繃起來。從先前的交手來看,女媧的實力絕然不會比自己弱,況且女媧還不是炎天之主麾下最恐怖的強者,然而這些人聯手都並非天道懲罰的一己之力。
那冷道…
“當然、小師弟最後具體要面對什麼劫難,師父也沒有對我們詳細說及,不過他總是笑着唸叨這件事情有他就足夠了。”
話到這兒,女媧像個大姐大一樣寬慰的拍了拍人兒的香肩。
“所以、現在小師弟所經歷的一切就權當是讓他瞎折騰好了,最後的結局又不用你們來瞎操心。”
女媧口中傳出空靈而又堅定的笑聲,當然、這股笑意又有着對於炎天之主極致的自信。
這種自信、是她在炎天之主身上數百萬年沉澱下來的,無可動搖。
“這種事情本小姐也想過,可就是偶有閒時看到冷公子總是沉默不語,本小姐自己也就擔心的緊。”
能夠從女媧這裏得到一句關於炎天之主的確切答案,離傾影心中懸着的那顆大石終於平穩落了下來。人兒轉眸望着礁島之中那團十數丈大小的黑白能量,嫩脣緩緩呡起。
“現在可就希望冷公子能快點兒甦醒咯。對了、這次冷公子醒來,實力能提升到什麼水平啊?”
閒來無事、身爲妻子的離傾影又好奇起此事來。
即將出去太古界、冷道的武境越是高深,她也就能越心懈一些。
“這個倒不好說,不過總不會比冰之女皇那小丫頭差就是咯。”
突破無始桎梏本就需要極端恐怖的能量,冷道自無始天品中期開始提升,縱是跨過這道坎兒、進入到他們這種玄虛境界也不會衝擊的太快。
“不會比冰之女皇差麼…挺好的、以後冷公子可就再不用聽別人說他配不上本小姐了。”
礁丘上、人兒喃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