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種存在害怕重炎魔尊不假,可這對夫妻更是讓他兩股戰戰,女子擁有着幽府最爲尊崇的帝魔氣不談,男子更是滿心殺氣,甚至他絲毫不會懷疑,先前若非**子將他們震飛的快一些,恐怕他們對女子的些許冒失就足以讓他們徹底失去雙眼。
可氣吶!現在他心頭唯有大呼爲何往日毫無異樣的虛無空間今日卻怎麼也拉扯不開,倘若瞅準了空子鑽進虛空,接下來他也就不用面對重炎魔尊那個魔頭了。
天行舟首位置、人兒轉眸望着一旁陪着兒子玩耍的丈夫,不知爲何總有種莫名的安寧。
是的、安寧。
在現實源域中她雖貴爲魔道千金,可向來不喜歡搭理魔道的爛攤子,此次藉着前來風落域的機會說白了也是想歷練一番自己的管理能力。
奈何這一幕真的發生,恰如面前這位魔道強者道出重炎魔尊之名後,一時間她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索性只能將攤子交由冷道來處理。
在丈夫的臉上、她看到一種淡然卻又深入骨髓的自信,無論是面對戰鬥還是對人對事的駕馭能力,皆是如此。
“按照這種速度前進,我們應該在入夜之前就可以見到重炎魔尊,接下來的事情離大千金來處理吧。”
“事情倒也簡單,看前面這個傢伙對那重炎魔尊的恐懼程度,恐怕那位魔尊在這裏也不得一衆魔道強者之心。”
“將那個傢伙的事情妥善解決吧,最主要的是從重炎魔尊口中得到風落之地的詳細消息。”
此刻、正當人兒滿是安心的望着丈夫時,似乎知曉離傾影心裏想着什麼,冷道又擡頭對着妻子打趣一笑。
冷道話落、離傾影傾冠源域的絕美臉龐當是一滯。
感情這件事情還得由她處理?
“以往小女子只知道修煉,對管理和馭人之道並不瞭解,冷公子此次不得給小女子先打個樣麼?”
人兒跪坐在丈夫身邊,夫妻二人倒是趁手將兒子一頓玩逗,與兒子嬉笑之途、離傾影又一臉委屈的將臉頰搭在丈夫的膝結處,看起來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以往小爺在中域戰王、無罪天以及上古世界這些老傢伙身上給離大千金打的樣還少了?”見妻子抗拒,冷道挑眉輕笑。
“作爲幽府之主的女兒,這種思維和駕馭能量是與生俱來的,離大千金之剛纔也就是初次不熟練的緣故。”
輕拍着妻子的小腦袋,冷道咧了咧嘴。
“既然知道小女子不熟練,冷公子爲何還要讓小女子這樣做?”
先前她出面應對那三位只有無極境界的魔道強者,實則有些擔心陰域之人會背對着魔道的探測、自十萬荒山來到這裏先對風落域的正魔兩道和神獸靈獸強者鯨吞蠶食,索性她先把一把關也是好事兒。
可真說不出兩句話她又顯得極爲彆扭,因此纔打算將此事的行動權交給冷道,而且依人兒來想,他二人即爲夫妻、冷道行事便是她行事。
現在倒好、還沒見到那重炎魔尊,冷道先給自己講了一通大道理。
若是聽得進道理,那還是女人嗎?
人兒嘟脣之聲響起,冷道環顧着略顯陰暗的天穹,最後苦澀一笑。
“今日不同往時、此次回去太古界,我們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天月冷家的血海深仇、源域三族之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陰域強者,甚至小爺還要面對九天之巔的那個老混蛋。”
“事情錯綜複雜、小爺也想一直陪在你娘倆兒身邊,可實話說、小爺終歸有分身乏力的時候。”
言至於此、冷道聲音越來越弱,周身盪漾的無奈意味也愈發濃郁。
“喏、無論小爺去做什麼,小冷先生只能陪在離大千金身邊,明面來說、小冷先生和離大千金有我母親、你父親甚至是那個老混蛋相護已經是絕對的安全。可離大千金也懂外力終究是外力,與其看別人的臉色,倒不如自己多學點兒能耐。”
“事情越亂就越要處驚不變,這不僅是爲了離大千金,也是爲了給小冷先生做個好榜樣。”如是說着、冷道又輕笑着伸手在兒子的小鼻子上逗了逗。
“都說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可在看子敬父的時間來臨之前,離大千金總得多擔待點兒讓小冷先生成長起來。”
此刻冷道的語氣在恍惚之中變得意味深長。
“而這份擔待,必不可免要面對光怪陸離的事情和形形色色的人物。”
“源域的江湖吶,看起來就像是一盤棋局,兵卒過河、馬炮相車之間的吞噬令人惆悵,可更關鍵的卻是下棋之人究竟會走哪一步,其中的佈局變化、揣摩對手的心理才至爲重要嘞。”
“所以…離大千金現在還有拒絕這件事情的理由嗎?”
有他陪在妻子身邊,離傾影處理這些事情便是不得當,他也有着更改的機會。可他若是不在身邊,離傾影說什麼都會一語成讖,到時候每走一步都會更艱難。
…
天穹上空、那位無極境界的強者還在心無旁騖的凌空奔跑着,事實上他除了奔跑也做不了什麼。
莫說冷道與離傾影的氣息他無法穿透,就算是那個一兩歲的孩子自背後盯着自己,他都能感受到一股空前的死亡壓力。
他心頭所乞求的不過是帶着二人見到重炎魔尊後,冷道會遵守約定不會讓重炎魔尊殺了自己咯。
“小、小女子不過是順口提了一句的事兒,怎麼冷公子擺出的大道理越來越多了啊?”
天行舟首、冷道一番長吁短嘆落下後,人兒的臉色都沉默了去,許久之後離傾影纔有氣無力的在冷道胸腔上輕輕一拍。
“所以…”
冷道聞之一笑,最後對那位魔道強者前行的方向努了努嘴。
“答應冷公子就是咯。”
總覺得冷道所言像是交代後事一樣沉重,人兒聞聲一陣莫名煩躁,胡亂在丈夫身上拍打過後,最終無奈點頭。
“可要是小女子哪裏做的不夠好,最後就只能由冷公子收場了。”人兒話罷後先行給自己爲了一顆定心丸。
“孃親、”
離傾影話罷、尚且不等冷道說什麼,只見身旁兒子脆生生喊了一聲,緊接着冷不離虎虎生威的甩了甩小拳頭,無比狂暴卻如炮彈打蚊子的陰陽武源當即四散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