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道之極 >第七百七十四章:溫柔莫過如此
    “冷公子不打算解釋點兒什麼嗎?”

    入夜的天穹顯得有些陰涼,可天行舟的銀色光芒與夜穹周遭的昏暗相間又算不上突兀,天行舟首、離傾影將發睏的兒子送入密室蓮花能量臺後獨自坐在柔軟蒲團上。

    清冷的夜風吹拂過人兒的三千青絲,只見離傾影怔怔望着天行舟下的茫茫山川、山川大地在也是的籠罩下若隱若現,好似人兒此刻的心緒明暗不定。

    身側、躺在搖椅上正咧嘴輕笑的冷道聽聞妻子所言後,俊朗臉龐上的喜意頓然止住。

    “離大千金怎麼了?”冷道佯裝不解。

    “冷公子還有必要隱瞞嗎?”人兒轉頭直視着丈夫。

    “一個多月前我們在重炎城已經得知了聖皇劍的實力,說白了就算我夫妻二人聯手都不會是那尊強者的一合之力。”

    “可之後冷公子依舊義無反顧的朝風落之地的腹地行去。”

    美眸打量着不敢望向自己的冷道,離傾影似乎越來越肯定心裏的想法。

    “這…之前小爺不是已經說了嘛,賊不走空、來到這風落域,我們總得帶走點兒什麼。”撓了撓頭,冷道乾笑道。

    “是啊、總得帶走點兒什麼,可冷公子應該還沒忘記不周怨山的事情,當初在炎叔那裏得知不周怨山已經消失時冷公子爲何會那般直接的選擇放棄?此次面對更恐怖的聖皇劍,冷公子偏要迎難而上。”

    “不要告訴小女子當時冷公子已經得知聖皇劍乃是炎叔所鍛造。”

    “看着我的眼睛。”

    夜穹中忽而閃爍起點點星光,看到冷道仰天而望,離傾影的精緻臉蛋兒稍有慍怒,當是忍不住沉聲道。

    離傾影話落、冷道一聲苦笑,自搖椅上下來而後坐上蒲團將妻子緊摟在懷中,離傾影有些掙扎可最後也沒能拗過冷道。

    “所以…離大千金是懷疑到了什麼?”

    垂目望着懷中擡頭盯着自己的妻子,冷道嘴角勾起莫名笑意。

    “我想知道不周怨山、東海、十萬荒山和風落之地的事情。”冷道相詢、離傾影開門見山的說道。

    如若先前冷道望着崑崙鏡本源神力的視線沒有那麼急切,或許她也不會多想什麼,可冷道越是如此、她反倒越是生疑。甚至她覺得炎天之主之前對冷道的猜測不無道理,要不然今日他也不會指派一尊擁有帝魔氣的魔影阻攔冷道。

    “呃、”

    妻子話落、冷道的臉色立時黑了去。

    “離大千金這是想讓小爺像那些江湖中的說書先生去編纂一套故事麼?”冷道啞然一笑。

    “是不是故事也得小女子聽了才知道,冷公子也別說這些話老生常談沒了意思,倘若以前所說真是故事,想來冷公子早已將那一套故事忘記。”

    “若是兩套故事有異、冷公子就等着本小姐收拾吧。”說道最後、離傾影的雙眸滿是威脅之意。

    “這、”

    看到妻子是鐵定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冷道臉色當是發苦起來。

    “既然離大千金想聽故事、小爺自當遵命。”

    輕拍着嬌妻的香肩、冷道嘖聲發笑後又是對往事娓娓道來。

    天行舟這一邊溫柔中帶着一絲壓抑、可在另一個世界、那道身着九彩修身長袍的嬌嫩人兒早已是滿臉煞氣。

    …

    現實源域、天之巔、炎天之城、

    “聖皇那小東西爲什麼就不知天高地厚啊?”

    站在炎天主城水晶廣場邊緣的人兒周身散發着層層彩光漣漪,眩目漣漪與幽深安靜的氤氳廣場格格不入,然而死死凝睇着面前能量鏡中籠罩在夜色下的風落之地,人兒的怒氣就越發濃郁。

    “要說起來、還是我們事先沒有仔細感知皇兒的確切實力嘞。”

    炎天之主的臉色浮蕩着清晰可見的苦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又怎能知曉遠在風落域的聖皇劍對自己的失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

    ‘我在想、如若再過百萬年或是數百萬年,我已經吞噬了足夠多的無始精血從而達到了與你一樣的武境,那個時候我就會離開風落域向你發出挑戰。’

    ‘若是靈智勝人的這一輩子能夠贏得你炎天之主一招半式,到時候我就會選擇兵解。’

    …

    想到聖皇劍先前說所之言,甚至那個小傢伙在說話時連人類之態都沒有轉換,炎天之主就好像品嚐了五味瓶中的果實一樣難受。

    “天底下還有人能夠躲過你炎天之主的探測?”

    丈夫的苦澀神色人兒並沒有看到,只見鍾離靈九彩流袖揮動,原本嬌滴滴的輕聲已經變得沉悶起來。

    “沒有人能夠躲過爲夫探測,只是…爲夫缺少了對皇兒的感知。”

    是啊、他連聖皇劍在千年之前自絕世之列破而後立進入半步無上的事情都沒有覺察,又何談對今天的事情做到了如指掌?

    “你、”

    炎天之主解釋過罷、人兒充斥着煞氣的臉龐轉過望向丈夫,可看到炎天之主臉上的無奈,鍾離靈心頭的怒氣不知爲何又緩和不少。

    “那之前、之前夫君也該將本尊力量調過去將那個小傢伙阻下啊!”鍾離靈話落、隨後又闌珊搖頭。

    在那個亙古荒涼的時代與炎天之主互生情意、時隔數百上千萬年後又與這個傢伙做了兩千多年的夫妻,僅是看一眼丈夫的臉色,她就知道炎天之主在無奈什麼。

    在她消失的千萬年中、丈夫除了掌控源域成長的大體穩定外,無聊透頂時也想有個人陪伴、在蒼古世界收徒女媧如此、荒古時代鍛造聖皇劍如此、太古世界再次授藝東皇太一同樣如此。

    她明白丈夫對待女媧和東皇太一就如同看待自己的兒女一樣,可自始至終,因爲對聖皇劍的定義不同,丈夫又缺少了對聖皇劍的關注。

    除去他們的親生兒子冷道不說、在女媧、聖皇與東皇太一三人中,炎天之主對聖皇的培養除了在鍛造之初遺留一道吞噬無始精血的引子外再無其他。

    放養了聖皇劍數百萬年,聖皇劍待她的丈夫卻始終如父、甚至在炎天之主從未給聖皇劍賜名時,那個小心翼翼的小傢伙會在私底下偷偷稱呼自己爲冷姓。

    他只是想與丈夫靠的再近一些、然而以太古界的時日來算,在千年之前丈夫對東皇太一的出手相助卻又將聖皇的幻想打擊的支離破碎。

    她並沒有見過聖皇劍當初在東海感應丈夫助力東皇太一完成東皇鍾時是何神色,可身爲女人家,這種細膩的心緒她大抵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