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那個穿着火袍的傢伙應該是鍾離家族的族長鍾離皇吧,按照明面上的關係、你還是本公子的舅舅。”冷道又是一笑。
“咳咳、這、這、”
冷道這一說、鍾離皇的神色遽然侷促起來,這種侷促甚至較之他當初得知小妹鍾離靈的丈夫是炎天之主還要來的濃郁,畢竟當時他只是得到那層消息卻從未見過炎天之主的面,可這位炎天之子就這樣站在他稱呼他一聲舅舅。
這等殊榮令鍾離靈連頭皮都開始發麻。
“一碼事歸一碼事、本公子雖然看炎天之主那老混蛋不順眼,可對母親始終心存感激,聽聞母親當年尋找炎天之主時,你曾在外界尋找母親數百上千年。”
“情分擺在這兒、本公子叫你一聲舅舅也理所應當。”
似是知道鍾離皇在想什麼,冷道當是大咧咧擺手笑道。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鍾離皇只能尷尬回答。
“舅舅這話說的,如今源域之戰已經開啓,這半月聽外界都在說不老前輩乃是源域正道的指揮者,可你們能夠在戰事如此緊迫的情況下現身於此、想來也不是同本公子說廢話的。”
“那麼…天月冷家或是說源域冷家分支的事情,想來諸位已經有更好的答案纔是。”
“對了、以後若是客氣點兒便稱呼本公子一聲冷公子,若是不願客氣、叫本公子冷道之名亦可,少爺二字本公子可擔待不起。”冷道並不願與這些傢伙過多寒暄,開門見山過罷又笑着補充一句。
“這、少爺豈不是在折煞我等哩、”
冷道話落、七人中央的不老刀皇搖頭無奈道。
“折煞?你們這些傢伙可真有意思,隨你們稱呼吧,可本公子就是擔心…你們口中的少爺日後會對你們動手嘞。”對視着不老刀皇,冷道眼中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聞言、以不老刀皇爲首的七人立時緊縮起瞳孔。
“少爺嚴重了、吾等尊界主爲主,自然也尊少爺爲主…”
“尊吧、隨便你們尊,本公子只是將醜話說在前頭罷了。”
“你們尊本公子爲主,但本公子從不會念你們爲僕吶!”
見不老刀皇還在與自己打哈,冷道手袖揮動似是失去了最後一絲鬧心。
“現在可以告訴本公子關於源域冷家分支的事情了麼?對了、就由你宗政族長開口吧,先前本公子見你救雨宗那些螻蟻挺勤快的。”
踏空與對面七人平齊、冷道目光直直凝在宗政玄臉上。
“這…此時說起來與我宗政家族有極大關係。”
冷道出面相問,自知無法躲過這一劫、也並不想躲過這一劫的宗政玄長舒一口濁氣,當是幽聲開口。
“宗政族長、此事便由鍾離族長解釋吧。”
“是啊!此事兒還、還是由本族長解釋爲好。”
眉心掠過一抹恍惚的鐘離皇接過不老刀皇的話柄道。
面對這位名義上的外甥的注視,鍾離皇直覺得自己的血液都開始凝固,可他們也沒辦法嘞、這裏也只有他和冷道還有點兒不遠不近的情面,讓他來說也許效果更好一些。
“誰說都一樣,本公子之前不是已經說了麼,今天晚上有的是時間。”見話鋒由宗政玄轉移在鍾離皇身上,冷道嘴角勾起一抹莞爾。
冷道此言一說、對面七人齊是心思一沉。
感情讓鍾離皇來說也沒起到什麼作用啊!
“此事兒還要從二十年前的陰陽地一場幻境說起哩。”
可不管有無作用、譜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鐘離皇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說咯。
…
清冷夜色下、隨着鍾離皇將源域冷家分支一事娓娓道來,三十米開外的冷道臉色卻始終是神色平靜,彷彿此刻的冷道是在婷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且這個故事並不好笑。
鍾離皇落話之途、年歲約是四旬、身着藍袍的秦氏家族秦玄亦是從空間融出,見青玄出面、千羽宗主祖琿與宗政家族族長宗政玄齊是神色黯淡的嘆息一聲,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炷香的功夫、鍾離皇終是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這其中甚至將他十年前問責陰陽地一事也攙了進去。
鍾離皇如此爲之倒不是爲了與這位名義上的天道者外甥處好關係,而是希望加上此事的砝碼能夠讓冷道多信服一分罷了。
“講完了?”
見鍾離皇最後沉默下來,冷道眼眉挑起戲謔角度望着這位鍾離族長。
“講、講完了,且事實也正是如此。”鍾離靈梗着脖子對冷道答道。
“能夠在擁有無始天品強者的陰陽地中兩度佈置其起幻境,此事唯有絕世強者纔可爲之、而且實力最不濟還得達到本公子這種武境。”冷道聞言、徘徊於夜穹之下輕許道。
“這、這當是如此。”
冷道落言,此地實力最是恐怖的不老刀皇點頭道。
“那麼諸位覺得西北雲落山、北域無皇城、東北九島、東域玉池這四大勢力的前輩有沒有可能出面,或者是魔道幽府強者或是九幽十八落的強者?”
冷道再是笑着反問衆人。
“這…少爺剛纔所說的勢力乃是處於相互制衡的狀態,而且九幽十八落同樣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中,所以應該沒有可能。”不老刀皇接着道。
“對啊、沒有可能,這麼說能做到這一步的只剩下兩大勢力了對麼?”冷道突然眸色冰冷的望着不老刀皇。
“金銀裁判所與…炎天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