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皇打來招呼,炎天之主淡笑着點了點頭,反觀鍾離靈像是在瞬間想明白什麼,又是對丈夫驚聲道。
“要不然靈兒以爲海兒來此是做什麼?”
炎天之主笑着承認道。
“海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丈夫這一肯定,鍾離靈的臉色當是鐵青下來,嬌嫩人兒轉身便對海皇沉喝道。
“靈姨、這次、這次龍稚那老傢伙給海兒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海皇懸浮在鍾離靈面前,無奈聳肩道。
“當然、海兒這一次並沒有對正道動手,只不過是龍稚那老傢伙對離天有點兒說法罷了。”
海皇又是補充道。
“胡鬧,以往只不過是你炎天叔叔不想對你出手罷了,真以爲與龍稚合作,你炎天叔叔就不敢你動手?”
海皇所言倒是取巧,可鍾離靈卻是對海皇的說法怒極反笑。
如今正魔兩道已經聯合起來共抗聖古,海皇說是沒有對正道出手,可僅是對付魔道又豈不是對正魔兩道共同力量的削弱。
“夫君,靈兒今天要出去。”
鍾離靈話音落止,起身就欲進入源域。
“靈兒不用出手,今日的局面已經很清晰了。”
炎天之主擡手將妻子攬在身旁。
“很清晰?”
炎天之主話落,鍾離靈與海皇無不是神色一滯,很清晰是什麼意思?
“上來走走吧。”
見此、炎天之主也未曾多做解釋,右手牽着妻子的小手,而那玉骨左手對海兒輕輕擺袖,話落後就是在廣場邊緣散起步來。
身後、海皇繞有深意踏入廣場中,擡頭看了一眼冷道與戰王的雕像,隨後跟上炎天之主的步伐。
“如果炎叔沒猜錯,龍稚應該將如何感應氣運與意志的詳盡之法都交給海兒了吧。”
行走在前方,炎天之主搖頭淡笑道。
“嗯?果真是什麼事情都逃不過炎天叔叔的感知啊!”
與炎天之主落下半個身位的海皇聞言神色微眯,隨後乾笑道。
“再明顯不過的事兒,畢竟海兒並不缺無上之境的力量,只要能掌控氣運之力與意志之力,海兒的實力定然能再進一步。”
“不過…”
山雨已來、炎天之主的聲音依舊極是平淡,說到這裏,炎天之主手臂揮動,一面白霞能量鏡詭異出現在三人面前。
能量鏡中所顯現的畫面赫然是龍修三人追着莫老的一幕。
“炎叔還是要善意提醒海兒一句,若是讓你海殿的大長老和二長老繼續追下去,日後你海殿恐遭大難。”
“影兒?”
覺察到最前方乃是天行舟體,反應過來的鐘離靈再度睜大眼睛。
“海兒、你應該清楚龍稚那老傢伙與道兒的約定。”
面對丈夫的沉默,鍾離靈本能性地認爲即是如此,人兒又緊蹙着眉頭對海皇沉聲說道。
妻子剛皺眉,炎天之主便伸手輕撫過妻子的凝眉。
“海兒自是知曉,不過今日龍稚那老傢伙並不打算對魔道千金一家動手,只不過是邀請他們去聖古坐一坐。”面對鍾離靈的質疑與怒意,海皇這樣解釋道。
“這麼說…海兒是不打算將你海殿兩位長老阻攔回去了?”
炎天之主又笑問一遍。
“這…此事在與龍稚的約定之內,海兒總不能不顧道兒所爲吧。”
“當然、若是炎叔執意出手,海兒也、也不能坐視不理不是?”
說這話時,想起炎天之主之前封印鏡域的恐怖一幕,海皇的語氣難免有着波動,可他深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已經答應青龍大帝於今日出手,他自然無法退縮。
“那倒是、”
炎天之主又是風輕雲淡的笑道。
“走吧、去亭子裏下會兒棋。”
炎天之主又是對海皇擺手道。
“夫君,你瘋了嗎?影兒這邊的事情你不管了?”
看到丈夫竟然還有這份兒閒情逸致,鍾離靈再度被氣樂了。
“放心吧,今日的事情還在爲夫的預料之中。”
寵溺拍了拍妻子的小腦袋,炎天之主此言落下後,不知爲何,身後海皇心頭竟然咯噔一聲,這位看似年輕的海域霸主轉過頭死死凝滯着能量鏡中的時空隧道,一時實在不解炎天之主爲何會說他海殿必遭大難?
只要未曾對離傾影動手,他海殿又何難之有?
“不行、老孃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心臟。”
看到丈夫就這樣將她帶到涼亭之中,鍾離靈可沒有亭中賞雨的雅緻,人兒掙脫炎天之主的手掌迅速化作一道九彩流光消失在炎天之主中。
“這傻靈兒~”
妻子一溜煙離開,炎天之主貌似並不擔憂,看到海兒進了涼亭,炎天之主做出邀請狀後自顧自坐下凝出一面棋盤。
“炎天叔叔、可否告知海兒…日後、日後我海殿何難之有?”
徐徐坐定卻又坐立不安的海兒沉吟十數息後,再是問起炎天之主。
“嗯?”
此次將黑子遞給海兒的炎天之主手握着白子輕聲一笑。
“此次海兒前來炎天之城,所爲的無外乎牽制住炎叔,如此、炎叔能告知一二已是不易,又何有說得太過直白的必要?”
“而且真要說得太直白,這對海兒的道心又是一番衝擊,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先下棋吧。”
炎天之主最後指着棋盤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