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伴有一絲說道不明的心悸。
除了數年前跟隨青龍大帝而來的三位公子他們有所熟悉外,今日這位安華公子他們從未見過。可祖琿四人也無法自欺欺人,當着他們四人的面,氣勢還能恐怖到這種層次的除了青龍大帝的子女外還能是何人
且有種猜測最讓他們膽寒真要說青龍大帝放他的小兒子來此而毫無暗護,他們四人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
好一場風輕雲淡的交談吶
“波玄宮主,今日你前來宗政家族恐怕會讓聖古域率先生疑啊”
四人之中魂陰殿主最先打破平靜,不過聽這話倒有些不滿波玄出現在宗政家族中。
事實上波玄與宗政玄的關係如何,不止正道三宗與魔道三殿,便是兩地兩谷的高層也看在眼裏。只不過二人向來對各自種族的祕事閉口不談,平日裏各方大能也就由着二人之間有所聯繫了。
今日波玄被安華在這裏瞧見可算不上好事兒。
“今日我若不出現,這位安公子是否來此還是兩說。”波玄無所謂聳着細嫩肩膀。
“萬年前正魔兩道便曾聯過手,此次這位安公子更是率先表明正魔兩道的好手可與聖古域一戰,所以有些事情聖古域的高層比我們更清楚。”
波玄話罷,一旁宗政玄目光瞥過魂陰殿主,言語之中有些替波玄解釋的意味。
“唉、現在我們只有五日時間咯。”
聽見三人開口,身形消瘦的千羽宗主緩緩擡頭仰望着晴空。
今日之事以炎天之主與幽府之主的能耐定然有所感知,可就是不知那兩位會對聖古域的提前表態有什麼說法。再者他與千陰子還需要借事趕事,率先向陰陽地以及天魔谷和地冥谷前的洽談一番。
此事炎天之主與幽府之主會不會一錘定音都是後話了。
當然、藉着這件事情,他祖琿想來可以試探一番裁判地的意思,這也算是今日附帶的幸事一件。
“哼、茲事體大,倘若上面真有答應聖古域的意思,本殿主可不希望正道不要做出什麼鑿船同沉的事情。”
祖琿的想法千陰子自是不知,只見這位魔道大能擡起枯樹皮似的蒼老眼皮,在祖琿與宗政玄身上略作詭然掃動後,那道矮小身軀已經隨着氤氳之中的千丈魔影消失不見。
“兩位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到說話總是帶點怪味兒的千陰子離去,祖琿淡然搖頭後對着宗政玄與波玄說道,於此同時這位正道大能亦是急匆匆踏着雲橋消失在虛空盡頭。
“呃、終於走了。”
片刻之間三人離開,波玄的稚嫩眸子深處晃過一抹滄桑,緊接着便見這傢伙率性座上石凳,重新爲自己斟滿一杯酒輕呡起來。
“心這麼大”
望着波玄,宗政玄將這傢伙最開始送他的那句話還了回去。
“現在本宮主還真是不擔心。”
聞之,波玄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之前我二人沒有得到魂陰殿主與千羽宗主的表態而舉步維艱,如今安華出現正巧解了我們的憂慮。沒有了燃眉之急,我二人豈不得暢飲一番”
“事兒倒是這麼個事兒,可你有沒有想過此事所牽扯的局面”
宗政玄對波玄大感無語,可不知不覺中這傢伙同是端坐在波玄對面呡起好酒。
“無外乎兩種、正魔兩道皆是答應或是齊是拒絕,不過拒絕一事的可能性幾近於無。”
波玄說的信誓旦旦、一副瞭如指掌的模樣。
“哦沒有一方答應而另一方拒絕的情況”宗政玄試探問道。
“沒有了陰陽棋盤,你這傢伙的腦子果然是不太靈光。”波玄先是損了宗政玄一句,聽此宗政玄則是垂下目光掃在波玄手握的酒壺上。
給這個傢伙喝酒是不是有點兒浪費
“對於世俗的王朝宗門和家族而言,源域之中目前是正道、魔道、聖古域三方對立,可真是怎樣一番局面你還看不透嗎”
“萬年前正魔兩道聯手纔將聖古域的攻勢壓下,如今三方休養生息萬年不假,不過單憑正魔或魔道想要阻下聖古域的攻擊顯然難度極大,先前安華的傲氣你也不是沒看到。”
波玄說罷又是爲自己斟滿酒。
“這和上面會答應聖古域有什麼關係”
宗政玄好似真如波玄所說,便是意思已經被波玄提點到這種程度,可這位正道大能還是雲裏霧裏。
“除了炎天之主、幽府之主與你正道的裁判地目前捉摸不透外,正道三宗與陰陽地以及魔道二谷三殿沒有一處勢力會在這次商榷中拒絕聖古域。”
“並非沒有拒絕的權利,而是他們沒有拒絕的勇氣。”
波玄的稚嫩眸子罕見閃過一絲精明。
“一次性說完。”
見這傢伙吊着胃口,宗政玄突然明白了什麼。只見其手指彈動,青松之上有一隻青鳥立時朝雲海之中俯下,百息過後青鳥長啄叼着食屜返回。
宗政玄打開食屜,其中有三碟小菜、兩副筷子加一瓶玉露。
“舒坦吶可就是不知以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咯。”波玄唏噓道。
他二人在一起下菜飲酒的次數雖是不少,可也從不嫌多。
“知道他們爲什麼沒有拒絕的勇氣”夾起一口醬牛肉喫的津津有味,波玄反問。
“魂陰殿主之前所說的鑿船同沉”端着酒樽的宗政玄眉頭皺起。
“這只是表面罷了,畢竟我們也都清楚,正魔兩道雖然聯手過,可暗中誰也沒有給誰多留餘地。”
波玄嗤笑道,話落後這位魔道大能的目光緩緩向西方望去。
“因爲安華之前並未說過,倘若正魔兩道拒絕聖古域的想法後,聖古域會對侵擾之敵是怎樣的態度。”
波玄一語中的,宗政玄握住酒樽的手掌頓然一顫。
酒灑些許、
“接下來大抵是細緻商榷”
宗政玄似是在問,似是在道一件實事。
“喝酒咯。”
聞之、波玄喃喃出聲。